陈清远晕倒
看着周围笼子里的人有的被拉走就再也没有回来,温乐邦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煎熬之中,很多时候结果并不是最折磨人的,等待才是最折磨人的。
他恐惧着又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因为那一天到来以后他就不用再这样担惊受怕,他甚至想,早知自己会是这个后果还不如当初好好的留在徐家,将自己的这具身体送给徐鸿云,好歹也算是还了他养育自己多年的恩情。
铁链发出声响,温乐邦笼子的门被打开,两个人架着他的胳膊把他架起来,他们带着他来到一个密闭的房间,房间四周都是水泥糊好的墙面,没有任何的装饰,一张黄色古木的桌子放在正中央,椅子上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人,这个人上下的打量着他:“长的这么好看,送来我们斗兽场真是可惜了”
他的心跳频率很不正常,他可以清楚地听见心脏的抨击声,这当然不是心动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是被吓到的。
摆了那个男人挥挥手:“带下去吧!”
真的没有想到,长的这么好看的人竟然也会被徐家送过来,如果是他长的这么美丽的少年,他可不会放在斗兽场来打磨教训他,这不是暴殄天物嘛,如果把他送到某些场所,才是物有所值,徐家家主特意交代过要好好的照看这个少年,无论做什么只要留下他的一条命就可以了。
手链和脚链都被人解开了,慌乱之中,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塞了一把刀。
然后他就被推进了斗兽场,这个斗秀场足足有五百平米,四周高台筑起,中间形成低地。
斗兽台上面坐满了人,紧接着一头非洲狮被放了进来,现场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
温乐邦几乎腿软到走动不了一步,他告诉自己你必须要动起来,如果不想成为狮子的食物,就必须要行动起来,他又想之前的等待,实在太煎熬了,他即使逃过这一次的决斗,那么下一次的决斗,他还可以挺过去吗?要不就这样束手就擒吧,死在狮口当中,他也算是一个有传说的人。
巨大的狮子摇晃着脑袋就向他冲了进来,下意识的逃跑,狮子后腿发力,一个猛扑就要将他扑倒在地。
他下意识的闭眼,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他发现这只狮子的嘴巴竟然被人用类似钢筋的模型给隔离开了。
斗兽场内的裁判控制的狮子,他从狮子的身下逃了出来。
如此看来似乎斗兽场的主人并不希望他第一场战斗中就要死去,可能只是想在这次战争中打响他的名号,想让别人知道斗兽场来了一个新的角色。
温乐邦看着被自己放在一边的刀,他们的拿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跳跃,跳到了狮子的脑袋上。
身上突然多了异物,狮子再次暴躁,温乐邦举起刀就要砍下去,却被狮子再一次甩到了地下,飞出去三米远狠狠的磕在了墙上。
温乐邦磕出了一口鲜血,举着着自己的大刀站了起来,这一场决斗他即使不想战也要战。
狮子已经向她扑了过来,他向右边躲闪过去,人们的欢呼声不时地出现在他的耳边,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一个地方会将人性看的十分清楚,某些东西人们以为它不存在,但是它又真的存在。
狮子没有成功的扑倒温乐邦,也是十分恼火,神龙甩尾一般的转的方向,习惯性的张开大口却张不开,因为张口的动作刺激了他的嘴巴,痛苦的嘶吼从它的嗓子中发出来,温乐邦回头看见狮子的嘴巴处有鲜血流出来。
这种情况下他已经没有心情去可怜狮子,这场决斗要么是狮子打败他,要么是他打败狮子。
裁判吹起了口哨,暴躁的狮子再次安静下来,温乐邦趁此机会向狮子跑了过去,大刀直击狮子的右前腿。
狮子的鲜血喷涌而出,渐到了他的脸上,森林之王再一次被激怒,抬起双腿就要摁在这个摔倒在地的温乐邦身上。
温乐邦灵活的转身躲避着狮子的踩踏,被狮子踩上一脚他恐怕非死即伤。
以他的能力和狮子相斗不过是痴人说梦,可是他究竟如何才能成功的打败狮子?
转身的同时,右手拄地,温乐邦借力站了起来,不难看出这个狮子的攻击力已经被人为的削减了不少,那些被人为削减的地方,一定是狮子的弱点,也会是他取胜的关键。
温乐邦跑到狮子的左边,一个起跳借力拿起大刀向狮子的腰部砍去,结果他被狮子一掌拍在下面。
剧烈的疼痛从他的胸前发出,他听见了自己身体发出咯嘣的声音,他是不是肋骨断了。
即使狮子被削去了很多力量,他也依旧打不过狮子,温乐邦丧气的想。
可怜的狮子呀,你我都是苦命人,你要不要放过我?我们两个握手言和。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狮子的爪子,温乐邦闭上了眼睛,下一秒他就听见咻的一声,他三针齐刷刷的打在了狮子身上,然后狮子应声倒地。
斗兽场的工作人员冲进来,将他和狮子分别带着。
从那以后他每隔几天就会经历同样的事情,心理上饱受折磨,身体上也饱经伤痛,死不掉,他也不想死掉,尤其是每一次从斗兽场上活着回来以后,他想要活着的欲望便更加强烈。
与这里其他人的待遇不一样的是,他每次和野兽决斗以后,都会得到治疗,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再一次走上斗兽场,身边的伙伴换了一个又一个,只有他还依旧的活着。
后来他知道这些消失的伙伴,的是直接死在了斗兽场,而有的则是被斗兽场上观战的观众买走了。
这一夜他发起了高烧,身体感觉到的焚烧几乎要将他逐渐的碾成尘埃,嗓子十分的疼痛,他沙哑着叫着人:“有没有人……”
所幸的是他的身体素质还是不错,其实没有看医生,第二天早上他的身体温度神奇般的降了下来,他自我宽解着,果然是被环境磨砺过的人,身体不像之前那么娇贵了,发烧都能自愈,看来上天并不希望他的生命终结在这里,他的人生自有无限的美好。
有人走进来想要将他带走,看着面色枯黄的他,那个人低下身来询问:“你……”
问题没有问完,两个男人就离开了他,他听着他们在外面堆着那个管理者汇报了什么,然后就走进来带走了他旁边的那个人。
无聊的时候他就会在笼子里面想,他究竟怎样才能离开,难不成被人买走是他离开的唯一途径,可是被人买走是未知的,他不知道迎接他的会不会比他现在的处境更差,可是即使被人买走他好像也没有权利拒绝。
又一次走进了那个熟悉的场地,他的身体依旧没有好利索,走一步咳三下。
场内的灯光有一点刺眼,他忍不住抬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
就在今天发生了一件改变他命运的事情,他被一个少女买了下来。
像是货物一样跪在下面,腰间有一个铁链拴着他,他听见一道甜美的声音询问着另一个人:“陈清远,我们买下它好不好?反正今天我们获得了冠军赢了两百万元,花一百万元买下,他也算是做一件善事。”
这段时间苏念一直陪着陈清远来这里打黑拳,他们也是未成年,没有什么人会一他们做兼职,为了生活他们不得已来到这些灰色地带,进行一下非法的交易,他们都已经想好了如果这次打黑拳赢了,那么他们就有了启动资金,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给苏念买一个电脑,可以去吃一顿丰富的饭,但是买一个人没有在他们的计算当中。
打黑拳的场地就在斗兽场的旁边,两个场子都热情高涨,没有轮到陈清远上场的时候,苏念就会来隔壁的厂子,蹭一蹭斗兽场的表演。
这个少年,她已经观察过他很多次,她并不是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来观看表演。
看下面表演的时候,她的嘴角总是挂着冷笑,在物质文明都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竟然还会有人兽相斗的地方,而且竟然还那么受到人类的喜欢,有些地方人类的确改变了,可是有些地方人类似乎一直没有改变。
看着人兽相斗四周的人眼中发射出兴奋的光芒,苏念的眼里平静无波,她无法改变这个现状,有些东西存在即有它存在的理由,她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办法保护,更不要妄谈改变世界。
注意到温乐邦,因为这个人长得足够好看,虽然是男生和野兽搏斗,可是他们两个搏斗的场面也可以称得上是美女与野兽,大多人们都喜欢看柔弱的东西和强大的东西发生碰撞,温乐邦便有走进斗兽场中最柔弱的一个。
然后他就发现这个人似乎很小,好像比自己还要小,那一次看见他被熊压倒在地上,口中不断地咳出鲜血,却依旧挥舞着武器,最终一枪插件了狗熊的眼睛里面,那一场的表演震撼到了她,少年爆发的强烈的求生欲狠狠地震撼了她,那一刻她一像冷酷的心发生了松动,她想如果这一次陈清远打黑圈可以获得第一名,那么她就买下他,也算是为他们所有的人做一件善事,也算是像曾经的自己伸出援手。
温乐邦抬头看见男人白净的脸上似乎还有没有擦去的血渍,男人眼神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宠溺的揉了揉少女的头发:“买了吧”
然后他就看见少女开心地对着管事的叽叽喳喳的说了一群话,最终管事解开了他的锁链。
他想被两个孩子买去他的处境应该不会差,刚刚走出斗兽场,那个高大的男人突然倒在了地上。
在女孩惊呼的叫声中,他将那个男人扛在了自己的背上,他感觉到旁边一直在下雨,原来是女孩一直在擦泪:“我求求你醒一醒,清醒一下,你和我说说话,我们好不容易赢了那一场比赛,美好的未来刚刚开始,陈清远你是不是怪我刚刚任性,花了你用生命换来的一百万元,所以你赌气的闭上了眼睛不理我,不要那么小气,毕竟我们也是做了一件好事。”
跟着女孩将那个男人背到一间旧仓库,仓库里面还三个人两男一女。
那两个男生看着和女孩口中的陈清远差不多大,而女生则看着比自己还要小一些。
三个人看到被自己背回来的陈清远以后,目光有开心变成担忧。
他们将她从自己的背上拿下来放在草垛上,距离草多有两米远的地方篝火升起,上面有一个铁锅在煮着东西。
人交流的声音,铁锅煮东西发出的声音,让他的身心放松下来,直到这一刻他才敢相信,真的逃出来了,从那里面逃出来了,而且买他的是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孩子。
篝火将这间房子照的很是温馨,他迈着迟缓的步子走过去,现在房间里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叫陈清远的人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也悄悄的蹲在了陈清远身边,他好开心这样他就和他们是同一种人,假装是生死相伴的小伙伴。
那个年纪最小的女孩,伸出手摸了摸陈清远的体温,然后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我不敢冒险,我们可能要将哥哥送到医院去。”
提到医院他感觉到周围的气氛都沉闷下来,苏念说道:“可是我们什么证件都没有,哪里有医院会愿意收留我们?”
其中一个男生提议道:“没有办法了,我们只能将远哥送到黑市的诊所,我们现在无法知道他究竟怎么样必须要送他到医院,黑市的诊所都是唯一愿意帮远哥治病的地方。”
其他的几个人都点了点头,然后他们几个默契地起身,有两个男生交替背着陈清远离开这座房子。
温乐邦跟在他们身后,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什么,恰好这几个人也都没有说话。
走过狭窄的小巷,穿过破旧的街道,他们来到一个很是不起眼的房子前面。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两个男生砰砰的敲打着门:“有人吗?我们有急事,可以开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