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寻又觅觅 209
内贼是谁,阿原他们清醒过来后,统一指向了空宇的贴身护卫小武,而小武如今也去向不明,想要彻底证实,还缺少更多证据,因为左相心中清楚:凭小武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做出移花接木、偷梁换柱之事,另一个重点是:他与颜将军的计划,知晓的人并不多,以小武在相府的地位,还不可能触及这种隐密之事,而空宇行事稳重,虽然信任小武,但他是绝不会犯下无意失言这种错误。
“大公子在将军府受伤,此事有着奇怪之处,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南门扬非道。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晨星点头,“有没有可能是颜婉儿故意设的计?”
左相讶异的看着晨星,看来晨星对颜家并非一般的心生不满,而是没有一处满意,任何揣测,都会直觉的偏向是颜家人所为,对将军府只有怀疑,无丝毫的信任。
“大公子为何觉得是颜婉儿故意设的计?”
“呃……”晨星微有犹豫,瞟了左相一眼,还是说了,“父亲与颜将军的计划,颜婉儿未必不知情,如果他们想要将计就计呢?借着计划除掉小妆,却让父亲有苦难言,他们倒是可以推得干净,所以为了证明他们并没能按照计划的如愿掳走小妆,我到将军府之后,颜婉儿故意安排人行刺我,给我一个借口可以……搜查将军府,待我搜查之后,不见小妆,自然不会再怀疑将军府。”
“颜婉儿若是想要向大公子证明韦妆不在将军府,完全可以主动带大公子各处走走看看,如此的话,不仅是向大公子证明,更是向大公子示好,若是安排人在将军府行刺大公子,百害而无一利,依照本王对颜婉儿少许的了解,她不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晨星愣了愣,不由问:“五王爷的意思是:真的是有人想要行刺我?”
南门扬非想了想,摇了摇头:“那也未必,若真的有人想要行刺大公子,在将军府绝对不是可以有百分百成功的机会,所以,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行刺只是障眼法,或者……大公子可以因此心中对颜婉儿生疑,那么颜婉儿若是真的也不知情,会不会也可以对大公子生疑?”
左相听了,不由自主点点头,似乎有着瞬间豁然开朗之感,南门扬非虽然说得不透彻,但左相已经明白南门扬非的意思:他是怀疑有人在借机挑拨司马家与颜家的关系。
“对方为何要这样做?”司马晨星却不明白。
对方为何要这样做?南门扬非并没有回答,目光沉寂,他早就预料过,权利之争,他虽然无意,可必然要被卷入,韦妆虽然无辜,受他所害也必然牵扯其中,只是南门扬非没有预料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速且迅猛,他终究是大意了,不该将全部注意力都聚焦在颜婉儿那边的。
晨星却想问个明白,于是又问一遍:“五王爷如此分析,为何呢?”
冷眼瞟着司马晨星,虽然身为左相长子,仕途已经注定,但他真的不适合官场会有的明争暗斗,或者月隐山灵剑派出来的弟子大多如此,天真浪漫,率性而为,喜欢自在且舒适的环境。
“本王为何如此分析,无非只是在揣测对方掳走韦妆的目地究竟为何,大公子应该知道:左相大人和颜将军是为了什么目地才有所计划,一个人无论做出什么行为,在其行为之前,必然先是有所动机的。”
司马晨星听了,脸色瞬间微有惊惧,又细细回想了一下南门扬非的话,问:“五王爷之前有说我在将军府遇刺的事情,不仅我会对颜婉儿生疑,颜婉儿也可能同样对我生疑,意思是不是……有人想挑拨我们两家关系?”
他终于明白了南门扬非的意思,左相和空宇不由同时看了晨星一眼,满眼无奈。
“这并非没有可能。”南门扬非淡声回答,司马家与颜家关系一旦破裂,在有些人眼中,受损最大的自然是他南门扬非,如果韦妆真的落入那些人手中,后果还真的不敢想像。
听到南门扬非的回答,晨星瞬间浑身轻颤起来,瞪着南门扬非,司马晨星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窖之感,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如果五王爷猜测对了,那么,那么……他们掳走小妆,必然有一天会痛下杀手,若是,若是他们害了小妆,再栽赃到将军府,五王爷,会有这种可能吗?”
什么可能都有。南门扬非听了晨星的话,心中也瞬间颤栗起来,司马晨星的猜测,那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一种,深深的呼吸数下,南门扬非强迫自己重新冷静下来,道:“暂时或者还不会有这种可能,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找到韦妆的下落。”
“暂时?”司马晨星疑惑的看着南门扬非,心中忐忑着,如果对方暂时还不会伤害韦妆,那么他们又会给韦妆多久的时间?他们的目地到底是什么?
“韦妆失踪之前,有留下颜婉儿的一块手帕和两个拨浪鼓,是不是?”南门扬非问。
“确实。”
“听雷远说起过,大公子带韦妆去茶楼打听艾小巫的消息时,一个红衣女子带着两个拨浪鼓出现过,对韦妆说过一番奇怪的话,却又很快的消失在茶楼。”
“五王爷的意思难道是说想要找到小妆的下落,找出那名红衣女子才是当务之急?”
“那个红衣女子,在雪地球时我们倒是有过一面之缘,我来相府的半途,恰好遇到准备前往雪地球查找线索的雷远他们,不过那名女子竟然在茶楼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雷远再去雪地球查她的底细只怕会要空走一趟。”南门扬非道,不但会要空走一趟,只怕还要拖延雷远许多的时间,让他们费尽周折却无功而返,所以南门扬非也就没再让雷远亲自去,而是让另外的护卫去查线索,毕竟雷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司马晨星皱眉又想了想,恍然道:“五王爷的猜测或许没错,当时在茶楼,先是一个自称鼻魔兄弟的人出现,三言两语之间便向我透露了一路追杀小妆的人正是颜婉儿,鼻魔兄弟离开不久,那名红衣女子就出现了,带着一新一旧两个拨浪鼓,看似无意的言语,现在细想,分明都是在暗示韦妆:她知道艾小巫的下落,所以她离开后,小妆着急的追了出去想要问个明白,可惜那个红衣女子武功不弱,轻功极好,我和空宇居然连追赶她的机会也没有……现在想想,对方掳走小妆只怕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的事,这一次我父亲与颜将军的计划,恰好给了对方最好的机会。”
左相听得脸色瞬间发黑,眼底神色隐藏着狠意,如果晨星的猜测都对,颜将军的怀疑未错,那么潜伏在相府的内贼究竟是谁?知晓他和颜将军详尽计划的人,屈指可数,总共不会超出八个。
南门扬非听了晨星的话,于是瞟了左相一眼,虽然左相在隐藏,可眼底的杀机岂又能完全隐藏得住,那种带着愤怒,不解,想要寻找出答案,混和着杀意的眼神,让南门扬非明白左相此时正在纠结究竟是谁背叛了他。
南门扬非轻轻咳嗽一声,道:“左相大人与颜将军的计划,想必知晓的人并不多,至少亲近如大公子也是一无所知,对吧?但为何却给了对方最好的机会,不知左相大人又做何想法。”
左相嘴角轻轻抽搐一下,心中激愤,却更加努力隐忍,虽然明白南门扬非也会猜测是他的身边出了叛徒,或者根本就是一直有隐藏着对手的间谍,可让左相在南门扬非面前承认,左相此时居然做不出来这种不打自招之事,南门扬非的态度很是奇怪,不知是不是对他存在顾忌还是怀疑,感觉他回到丰阳的这段时间,越是接触,反而越有疏远之感。
空宇看着自己的父亲,见他在南门扬非的询问之下却哑口无言,心中很是难过,同时也恼怒晨星的胳膊肘往外拐,只是为了一个韦妆,却不顾及父子亲情。
左相忽然便叹了口气,一脸真挚的看着南门扬非,缓声道:“说实话,我此时心中已乱,可能人老了,也就经不得更多的事情,所以更想听听五王爷的想法或者建议。”
见他又推给了自己,南门扬非也不以为意,他目光扫过司马父子三人,道:“自从在丰阳城再见到不足公子,为防止他前来相府挑衅,危害到韦妆,本王便令雷远他们几人守护在相府附近,以防万一,今日事发时大公子那一声呐喊,雷远他们听到之后自然全力以赴去追赶掳走韦妆的可疑之人,不过为防还有其他变数,所以还是留下了阿姜继续守在相府外面。”
说得那么堂皇,左相心中只觉无比气闷,无论是亲生儿子,还是自己认定了的诺晴未来夫婿,都让他失望。
晨星闻言,目光自然就落向站在院子里的阿姜,南门扬非忽然提到他,肯定不是无原无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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