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她的名字
忍了又忍之后,翡丽公主终于不打算再忍了,不由的“好言”出声提醒道。
“是呀,农家的生活很苦,又要照顾田里种庄稼,又要采桑养蚕养牲口,每天从早忙到晚都没个闲的。”
李极彩是故意表现成这样的,她刚才在被带下去打扮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估计这群人是存心想看她笑话的,但是她李极彩的笑话,岂能是随便一个人都能看的?
索性破罐子破摔,要看就看。
她表现的这般粗俗无礼,到时候这都城里面就没有几个人敢请她赴宴了,那么这得省了多少麻烦事呀。
没错,李极彩想的就是这样,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办法来应对面前这个尴尬的场面。
反正话不投机半句多,自己也不要惹人讨厌,老老实实的吃完就走,多好。
万一要是忍不了挑衅,当场发作起来。那就算是几头牛那也拉不住,李极彩十分了解自己看起来淡定的表面之下那很是狂暴的性格。
翡丽公主感觉有些无语,难道李极彩这话听不出来其实是在讽刺她吃的多吗?为什么她还能够这样淡定的回答着?这若是放在普通女子的身上肯定已经被臊的不行了吧!
祁晴初忍不住也想偷笑,这确实是李极彩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
这样也挺好,吃完赶紧走人,也省得他担心不已,万一要是再出了什么状况,不能够及时保护她的话,又麻烦了。
翡丽公主闭口不谈李极彩被重新装扮过之后十分美丽的模样。
她今天势必要压过在座的两位女子,肯定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于是,宴会就在这样尴尬而又时断时续的无聊聊天中度过了。
不知不觉之间月上柳梢头,依人的素月撒下了清辉,留下一地的银白,倒是觉得黑夜不黑更显敞亮了。
“今夜月色甚好,不如,不如我们一道沿着长廊走一走吧?”翡丽公主主动提议道,她还没有完全印证自己的猜测,断然就不会这样轻易放人走。
祁晴初若是对这两个女子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这样的结果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当然如果有苗头的话,翡丽公主不介意将它扼杀在摇篮里面。
毕竟是要成为自己夫婿的男子,心中怎可想着其他的女子?
若是这个洛怜芳,倒是还能够说得过去,如果是这个乡土女子,那才真的是让她好生气闷了。
李极彩刚想说自己的家中还有两个丫鬟在等着自己,如果太晚回去的话反倒是不好了,但是如果以这样的理由来说的话。
公主殿下这边难道还不如两个丫鬟吗?那李极彩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霉头触了。
所以,她不敢说,也不敢看其他几个人的脸色,毕竟他们的地位要比自己高得多得多,她就是一个小虾米罢了,哪有可以选择的余地呢。
祁晴初刚想声称自己有公务在身,需要先走一步,但是,考虑到如果自己先走的话,李极彩肯定是走不了的。
万一要是在他走后,李极彩出事了的话,那不就又得操不少心。
索性也就等一会儿跟着李极彩一道走算了,如果今日回去太晚的话城门关闭了还要将她带回自己的府上安顿下来。
祁晴初是打定主意要护着她了。
洛怜芳自然也不会触怒主人家,肯定是应和着一起。
四个人还是继续刚刚那样不尴不尬的聊着,多数时候也是这个公主殿下在提问,而其他人认真回答罢了。
走到中途的时候,翡丽公主忽然说自己口渴了,可是并没有丫鬟在身边,因为刚刚商量好要散步的时候,翡丽公主就把那些下人给遣散了。
那么这说口渴了肯定是要叫人去找丫鬟给弄茶水过来的,所以就需要有一个人去当跑腿的。
那么这个跑腿的人会是谁呢?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肯定就是李极彩。
李极彩刚吃完许多东西,肚子里真撑的不行了,正好公主殿下这样说,她除了认命的去做之外,也好散散步,消消食。
反正她待在这样的环境下面也觉得很压抑,如果能够离得远远的,那才叫舒服。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李小姐了。”说是这样说,但是翡丽公主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劳烦的意思。
而是理所应当。
李极彩走后不久,翡丽公主又耐不住了,说是今天晚上的天气不太好,感觉夜里头有点凉,身上有些不舒服,头昏走不远了。
那么夜里头有点凉,言下之意不就是请人去拿一些衣物过来吗。那这一次跑腿的人便是落到了洛怜芳的身上。
说实话,在都城里面生活了这么久,洛怜芳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会来事儿的公主。
她不知道今天这位公主到底想干什么,又是把她请过来,又是把祁晴初请过来的,到底想要打探什么,难不成还是在揣测她跟祁晴初关系?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情敌?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洛怜芳真想嘲笑她。
至于做到这份上,难道就完全不看洛家的脸面吗?要知道洛家可是哪一个国家都不敢轻易得罪的势力,达旦那黑子弹丸之地,生出来的公主竟敢如此嚣张。
到时真的开了一番眼界呢。
也罢,跑腿就跑腿,无伤大雅。
只不过以后提醒自己千万不要来赴这公主的约,省得埋了一肚子怨气。
将其他两个女子给支开之后,翡丽公主明显要靠着祁晴初近了很多,说话语气表情姿态也相对暧昧了许多。
可是,祁晴初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明显的波动,整件事情对他来说就是乌龙。
如果不是因为席子恩的话,他也不会牵扯到这当中来,惹得一身腥骚。
烦不胜烦。
“公主殿下,今日原本说好的是得见达旦王,竟不知还有这宴会一说。”
“祁大人,你是在责怪我吗?”翡丽公主的与其甚是委屈,听起来楚楚可怜。
祁晴初皱了皱眉,这与他当初认识的她有些出入,相比于最初认识的时候,他还是觉得那个时候的翡丽公主要好一些,不像现在做作的很。
“不是,只是会以为公主殿下言而有信而已。”
“当然言而有信,只不过我父王还有许多事要处理白天都挪不出时间只有晚上的时候才有空,所以才会这般,稍晚一些的时候你俩就能相见了。”
“公主此话当真?”
“你可曾见过我何时骗过你?我向来言必出行必果,好歹也是一国公主。”
“既然如此,还请公主殿下多多费心了,此事若能成,来日定然好好拜谢公主殿下。”
“你不必对我如此客气,你我的关系......”忽然,翡丽公主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闭了嘴。
祁晴初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还是漫不经心的听着。
翡丽公主却看见了祁晴初背后的长廊的方向,蓝色的衣裙正被人拎着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在那人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
不知道为什么,李极彩走的时候明明是从另外一个方向走的回来的时候,却是在相反的方向。
不过这些并不妨碍。
“叫我,叫我一声阿娜?”翡丽公主忽然站得靠近了祁晴初,然后轻声要求道。
祁晴初本来下意识的就想躲开,但是翡丽公主的手已经先一步地拽上了他的衣袖。
“叫我一声阿娜,我就告诉你我的父王什么时候到。”翡丽公主说话的声音很轻,隔了老远的李极彩并不能够听到她说什么。
只是能够看到她一脸娇羞的对着祁晴初的样子,看起来很是亲昵。
李极彩被眼前的这番场景狠狠的刺痛了心,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祁晴初也是这般同人暧昧的吗?
祁晴初皱了皱眉,翡丽公主的靠近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以至于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过来的人。
何况稍微的有些远。
“阿娜”祁晴初直到自己想要摆脱翡丽公主的纠缠,就肯定是要满足她的要求,不然就会有粘连不断的麻烦。
李极彩刚刚好,踏近一步的时候刚刚好。
“阿娜”这个词听起来像是一个人名,像是名字。
李极彩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翡丽公主说的话,只有亲近的人,除了父母,夫婿那样的人,才能够得知自己的名字。
阿娜,这个词难道不像是人的名字吗?
应当就是人的名字吧。
李极彩忽然庆幸自己手里没有捧着茶具,不然她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将茶具丢到祁晴初的身上。
听说这位公主殿下来到都城已经有一段时日了。
祁晴初说他在忙的那一段时间估计就是在陪着这位公主殿下吧?
白天陪着公主殿下晚上还要到她那里去撩拨她?这又是什么样的操作呢?
祁晴初说完之后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后有人,下意识的转过了身来。
看到李极彩就在自己的身后,祁晴初不由得愣了愣,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有些尴尬地往旁边推了两步,不愿意与翡丽公主表现的太过亲近,以免让她误会。
殊不知,李极彩已经误会了
“公主殿下,茶水已经来了。”李极彩笑了笑转过了身,让身后跟着的奴婢迈上前一步。
翡丽公主看见李极彩脸上的表情,本来还想得意一把的心思,顿时就熄火了。
李极彩表现的有些凶悍,看起来很不好招惹的样子。
好像就像是生气了一般,她生什么气呢?难道说她也喜欢祁晴初?
可是,表现出来的好像也不是很相像的样子,翡丽公主一时之间自己也有一些摸不准了。
因为李极彩不像是平常普通的女子,所以绝对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思索。
翡丽公主忽然觉得自己拿捏不了祁晴初,好像也拿捏不了面前的这个李极彩。
倒是觉得有些挫败的感觉了。
一会儿之后,洛怜芳也过来了。
看到这三人的表情怪异,不由的暗自猜测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看起来李极彩好像忽然脸色变得冰冷而凶猛,其他两个人看起来倒是有些尴尬的样子呢。
就在她离去的这一小会儿三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公主殿下,天色不早了,草民明天还有农活要干,就不在这里多呆了。”
李极彩忽然觉得有些无法抑制自己开始有些蓬勃的怒气,所以为了不铸成未可知的大错,还是先一步走比较好。
“既然如此......”翡丽公主话还没有说完,祁晴初皱眉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便提议道:“我送送你吧。”
“可是,晴初,我父王马上就要来了,他还等着要见你呢,你这时走了的话......”
翡丽公主心中一急,不由的就换了亲昵的称呼。
旁边的丫鬟奴才们也是面露喜色,似乎他们对于这样的场景已经司空见惯了,眼中都是满满的暧昧。
李极彩不是瞎子,就算是灯笼的光亮再黯淡,人散发出来的喜意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所以,综合来看,祁晴初绝对是跟这个公主有一腿的。
没错,今日这个公主忽然把自己请过来想必也是打探了什么消息。
祁晴初惊讶的面容,李极彩没有忘记,估计他也是没有想到翡丽公主竟然会这么做。
瞧着洛怜芳似乎也是跟祁晴初有过什么暧昧传言的吧。
想必这位公主殿下是觉得她跟祁晴初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所以今天拉过来其实就是为了证明,也是为了炫耀,更是为了捍卫祁晴初的所属权?
真真可笑。
几女追一男的场景偶有发生,但是绝对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早知祁晴初不可信了,没想到今天这一出还真的是帮着证明了。
那么说起来的话这个翡丽公主,李极彩觉得自己要好好感谢了。
谢谢她帮忙认清现实,不至于再一次被人所蒙骗迷惑,再一次被玩弄与股掌之间。
想到这里,李极彩只能调头就走,即便是显得自己过分的在乎,但是最主要的她现在只想脱离这个地方,不想再待下去了。
排山倒海一般的衍涩感,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