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呀,我们还要开门做生意的,这样不太好吧。”她在这些封锁这里的人中,看出了不少曾经自家的客人,也凑了过去,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风声。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过来的人都很是严肃,对于她的打探,完全没有人给她好脸色,更别说是跟她说事了。
老鸨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却因为没有什么线索,只能将疑惑埋进了心底,看着他们在杜鹃的房内进进出出。
她没想到的是,还真让官府的那些人查出来了什么,杜鹃并不是自杀的,而是被人掐死之后,才挂了上去,营造出她自杀的假象。
这下,老鸨也成了这些人盘问的对象,她更是惊慌,连连摇头:“她可是我这里的摇钱树,我怎么可能会掐死她呢?再说了,这手印,这形状一看就是男人的,跟我没关系啊。”
自己差点背上官司,老鸨整个人都慌了起来,怎么都不肯承认这事跟自己有关。
这时候她不敢想什么,让别人赔偿她营业期间银子的事情了,只满心想着能够为自己开脱。
前面她就被吓破了胆,后面问话的时候,她也实诚了很多,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有一点让郁离渊很不满意的是,她说她没有见过那个面具男。
郁离渊那天可是亲眼看着面具男进了青楼的,她怎么可能没有见过?
就在他们的审查一路陷入僵局的时候,有一个女子偷偷的找到了郁离渊。
“你说的那个面具男我可能见过,我也可以告诉你线索,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这个女子郁离渊是眼熟的,他第一次过来的时候,老鸨给他推荐的那群姑娘里,她就在其中,不过并不算显眼。
郁离渊隐约记得,她是叫芍药的。
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什么要求?”
“我想出去,我希望你能帮我拿到我的卖身契,让我从这里离开。”女子回答道。
她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年幼的她根本挣脱不开,只能委身在这里。
这些年中,她也没有一次放弃过出去的想法,但因为她的行情还算不错,老鸨也将她看得很死,从来不给她外出的机会。
“说说看,你的筹码。”郁离渊挑了挑眉,等着女子说话。
女子也是豁出去了:“我见到和你描述的一样的面具男,是在玫瑰的房里,因为我和玫瑰的房间是挨着的,她那边的声音我也隐约能听到,也撞见过几次。但我实在是怕死,觉得他们不太正常,就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她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郁离渊,郁离渊听完后就让她回去了,他不可能随便相信别人的话,还需要验证一下这话的准确度。
比如芍药说的玫瑰,就是需要探查的对象。
能够有这种花名的,都是青楼里混得不错的姑娘,身边也是有小厮或者侍女的,郁离渊只需要花点钱买通她身边的人,就能够知道芍药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在这种地方,哪里还有什么主仆情深之类的,只要银子给的够多,想要买一条消息还是很简单的。
芍药说的没有错,玫瑰确实跟那个面具男有关系。
就在短短半天时间内,杜鹃身亡,玫瑰因为和杜鹃有摩擦被怀疑,被带回了衙门,青楼一下子少了两个撑场子的。
老鸨也在唉声叹气,想不通自己为什么那么倒霉?
而这时,芍药也直接递出了银子,把她的卖身契赎了回来,就要卷铺盖走人。
老鸨本来是不愿意她走的,奈何旁边还有几个官爷看着呢,她就算不愿意也得愿意。
如果一个上午的事情,她的青楼就清冷了很多。
玫瑰被带走后,除开最开始的慌乱,后面就冷静了很多。
不管审讯的人问她什么,她都回答不可不知道,就算别人拿出了确切的证据,她也咬死他们是在陷害自己。
而且玫瑰神色里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似乎笃定了她不会有事一样。
郁离渊使了个眼色,审讯的衙役回神,把玫瑰关入了大牢。
对于这样娇贵的女子来说,就算什么都不做,让她们在大牢里体会一顿昏暗潮湿的日子,她们就会什么都招了。
这边暂时也问不出来什么,自己也回到了衙门,郁离渊就回去找了沈星月,却意外的发现院子里只有小顺子。
“你家夫人呢?”郁离渊对着小顺子问道。
小顺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夫人不带我出去……”
正说着,刘秀就和一个男人大包小包的回来了,带的都是沈星月买的东西。
“她在那里等着?我跟你一起去。”郁离渊问清楚情况,也主动走了过去。
刘秀当然是不会拒绝的,郁离渊能够多陪沈星月一段时间,她是喜闻乐见的。
两人朝着那边走的功夫,沈星月也靠着墙角站住了。
“干嘛一直跟着我啊?”她刚可是走了好久,可还是有一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她索性也就停了下来,出声问道。
问话并没有得到回应,沈星月也叹了口气,准备回到原先的街道,可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快速的走近她。
还不等沈星月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把自己抱进了怀里,还掏出了一块手帕,堵住了自己的嘴。
沈星月瞪大眼睛,马上就昏了过去。
因为她根本没有呼救的时间,旁边的人只当这两人是认识的,根本没有人前来制止。
郁离渊他们过来,当然也是什么都没找到。
将整条街都走遍后,郁离渊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老爷……”刘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郁离渊深呼吸一口气,眼下最有可能会把沈星月带走的,就是绑走宋小姐那一批人了。
他们能够在宋府无声无息的绑走宋小姐,在街道上带走沈星月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他们有这样的动作,就表示自己之前的调查方向是正确的,他们有些慌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