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儿本来就算是靖安侯府自己的事情。孔十姑娘如今帮着说话,不过是因为心疼权柔被白月笙一个人绕着弯子拿话欺负而已。
她也不是那种会多话的人,其实权柔就算不说,她也不会去告诉汇安郡主的。
眼下权柔都说了,他自然是顺着权柔的话答应了下来,“没事的,放心,我不会多嘴的。”
“多谢姐姐了,”权柔如今早已经把剩下的那点眼泪都给憋回去了,眼下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便说要去看看铺子,孔十姑娘自然是应允,两个人便一道起身,又去看铺子去了。
祈风在前头带路,一开始权柔便没叫她跟进去。
只叫她守在门外,如今看起来,倒是一件再合适不过的了。
若是有人方才去听见了什么,那对于权柔来说可不能算是好事情。
她虽然是设计了一个圈套给白月笙跳,但如今也没打算和白家撕破脸。
有些事情,她自己和白家挑明了说,那是一件对两边都好的事情。但若是通过别人的口中传出来,那可不好了。谁能保证,那张嘴巴里说出来的话会不会变了声音呢?
祸从口出,大约都是如此的。
权柔还不想因为别人的话语而影响了自己和白家的关系。
她之所以敢这么大胆的设圈套,还不是因为和孔十姑娘一样,他们都很清楚,白家是不会同意白月笙在这个事情上胡来的。
她今日过来,也不知道是自己脑子一热过来的,还是受了谁的怂恿?反正,白家肯定是不知情的。
权柔还要拿这个事儿,去问问白老夫人呢。
她想,白家会很感谢自己没有把事情闹出来的。
否则,外头的人可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儿女情长的小事情。这只会被看作,白家已经站队了。
且不说别的,这样一来,在京都的白二爷等人,可就危险了。
还有那位在边疆呆着的白家大公子,估摸着也会因此受到一些针对。
这对白家来说,可是最糟糕的一件事了。
权柔想,白家众人,是不会愿意看见的。
既然这样,她也算是帮忙阻挡了许多事情了。
她向来是个算的清楚明白的人,既然白月笙把自己当傻子哄着,那她也得,从白家这里捞点好处才是。
因此一开始设下圈套的时候,她便打算好了的,等过两日,定是要上门去看看白老夫人的。
她打定了主意,那自然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上了马车,便问起来了孔十姑娘要不要跟自己一道去。
这肯定是有好戏能看的!
孔十姑娘当然要去了。
反正,她这几日在金陵也是自己闲着,还不如就跟着去凑个热闹,还能有场好戏来看。
孔十姑娘是乐意的。忙点了点头,“那到时候我跟柔儿去。”
正好,也能给权柔撑个场子。
若是只有权柔过去,白家说不准还要以势压人。若是孔十姑娘跟着去了,那这件事便能变得更加简单一些。三二
就是,白家给出一个合适的赔偿理由就是了。
反正,要以势压人,那是不可能的。
孔十姑娘坐镇,那自然是好多了。
权柔也是考虑到了这点,所以才问了问孔十姑娘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
如今见她同意了下来,权柔也算放心了。
有孔十姑娘跟着,她算是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了。
如今也能好好的算计算计,要从白家那里讨点儿什么好处呢?
她这次算是把白家从他们眼中的火坑里拉上来了吧?白家,总要给些能叫人心甘情愿闭嘴不提的好处才是。
之前被白家算计过一次,要说权柔没有记着,那就是撒谎了。
但是她也还不至于说,会要致他们于死地的。
只是,想讨点儿好处而已。
权柔这边算计着,孔十姑娘也在边上添油加醋的指点了一番,两个人叽叽咕咕的合计着要怎么最大化利益。
而另一边,白家的马车之上,白月笙面无表情地靠在迎枕上,身边跟着的小丫头跪在她跟前,满脸都是泪水,“姑娘,姑娘,奴婢想拦着的,只是那权姑娘和孔姑娘身边的丫头,都太厉害了,他们动手把奴婢弄晕了……奴婢,完全没办法啊。”
她不知道自己家姑娘说了什么,但是一出门,看着白月笙的脸,小丫头便心里暗道不好。
她本不是在白月笙身边近身伺候的人。今日白月笙出门,说什么身边丫头都有事情,便叫了他跟着来。
夫人他们觉得不过是出门买个吃的,也用不了多会儿,便也允许了她跟着来了。
不成想,姑娘确是早有打算的。
她应该是一早就知道权家姑娘和孔姑娘在聚贤阁了。
否则,又怎么会主动请缨要给那位远房的姑娘买这些饭菜呢?
这东西,叫个下人出来买了就是了。
哪里轮得到她这个白家嫡出大姑娘来买了、
起初,他们以为白月笙不过是在家中憋久了,想找个出门逛逛的借口。白家几个主子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她要来便给她来了。
但是,想来白家几个也没想到,他们最疼爱,觉得最省心的白月笙,居然是打着要来堵权柔的主意来的吧?
小丫头当时跟着进了包厢,一看到那位传闻中的权大姑娘,心下便砰砰直跳,觉得不好了。
这位权姑娘可是出了名的心思深沉难以捉摸。何况,这么小的年纪又在这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小丫头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位是不可能被自己家姑娘算计的。
可是姑娘也不知道是着魔了还是如何了,居然就这么直愣愣上去了。
小丫头当时那个着急啊,想拦住,但是又被和颜几个给拉住了,半点儿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月笙被对方一点点推动着,最后完全落入对方的圈套之中。
方才一出门,看见白月笙的脸色,小丫头便知道,这事情不能好了。
自己回去,还能不能活着,也还是一回事。
她有些认命地跪在那里,一个劲的流泪,却不敢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