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姑娘的到来显然让她们这桌的气氛都欢快了许多。
王舫和陆十七倒也不好只两个人说话,这边见权柔和严姑娘说话的空隙间,陆十七便问,“可是江南总督严家的姐姐?”
陆十七本来生的就好,一双眼睛笑起来弯弯的,跟那月牙儿似的,她年纪又小,哪里能不惹人爱的?
严姑娘本来也是个喜欢与人相交往的,旁人与她说话,她自然是越发开心的。便自己接过来了说了,“是,是我,我知道你的,楚王府的十七姑娘?”
陆十七倒是没想到,这严姑娘这么自来熟的。
她开口只是觉得不说话便有些不大礼貌了。不曾想这严姑娘自己接话倒也是接的很快,陆十七笑了笑,反应过来以后便迎着严姑娘的话点点头,“是我,严姑娘叫我一声宴姐儿就是了。”
“宴姐儿,春日宴的宴?”严姑娘很是喜欢和人说话,也不觉得和陆十七不认识有什么的,这丝毫不影响他们说话呀。
权柔乐的见他们多熟悉一下,从某个方面来说,陆十七和严姑娘也还蛮相似的。都有种不怕生的感觉。
这俩人能玩在一处的话,也还是可以的。
毕竟比起和自己玩,曾夫人定是更喜欢严姑娘能和楚王府的姑娘玩的。
况且两个人能说在一处,权柔自己也乐的清闲。
这边端了茶抿了口,听着这两个人说话。
两个自来熟的人凑一块儿那还是很了得的。
一会子功夫就聊开了,从家里边的丫头聊到了京都哪家的姑娘有什么事儿。
权柔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感觉再让他们这么说下去,指不定要说出点什么东西来,当下赶紧拦住了两个人,“快些吃东西吧,一会子还得去听戏呢,严姐姐不是一直都想看戏吗?”
说着,便把手边的一碟子素三丝往前边推了推,“这味道不错,你们都尝尝看。”
陆十七接到了权柔的眼神,悄悄吐了吐舌头,她也知道轻重,边上还有个王舫看着,陆十七倒是不至于什么都往外说的,也就是看着严姑娘对这些感兴趣,便挑拣了京都某些传的差不多的消息给她听。
不过权柔本是好意,陆十七也知道,也没接着往下说了,反而十分自然地带过了这个话题去,引着严姑娘说点其他的。
严姑娘最是好说话,三下五除二的,倒是把之前聊的东西都抛开了。
见他们没再谈论那么危险的事情,权柔松了口气,这边才开始自己用膳了。
王舫脸上带着笑,听了陆十七的话,偶尔附和两句,看起来倒是人畜无害。
权柔视线扫过王舫身上,这姑娘可不简单。
不说别的,只凭着她和王栩一母同胞来看,她的心思也绝对不简单。
薛二出去之前可是就和她呆在一起了吧?
权柔可还记得清清楚楚,这两个人坐一块儿说话。
按理来说,薛二来的晚,是鸳鸯迎进来的,也没见到权柔,怎么她就知道要跟着权柔出去呢?
况且一见面就已经认出权柔来了。
这点,先时候权柔就觉得有几分不对劲,然而脑子里却一时半会儿的没能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现在王舫凑上前来,倒是提醒了权柔。
是啊,薛二是没见过自己,可是王舫见过啊。
虽然只是短短一面,但是凭着王舫的嘴,还不得把权柔给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去?再者,薛二那个智商,被人刺激两句,肯定也是耐不住性子的。
跟出去倒也不奇怪了。
况且,权柔不用想都知道,能让薛二那么急吼吼的连丫头都没安排好就跟着自己出去“打探虚实”的情况,定是这王舫拿了什么容貌啊之类的来刺激她。
本来薛二最在乎的也就是容貌。
一听这权柔比自己好,哪里还能忍得住?
权柔倒也不觉得吃惊了。现在只是觉得这王舫当真是有胆量。
瞧她方才的样子,估计也是想着,权柔知道了就知道了呗,没有半点儿心虚的模样。
也是,这要是就心虚了,又怎么能做大事?王家的人,也不在乎被人看穿一点小心思。
更何况,也许在王舫看来,她说的都是实话啊,她也没鼓励薛二找权柔麻烦不是吗?
所以王舫倒是半点也不心虚的。
甚至在发现权柔正看着自己的时候,还扬了一抹笑意。
那权柔也只能微微笑了笑。
一顿饭暂且这么过去了。
接下来就是逛园子玩耍,权柔陪了各家姑娘们一会儿,便借口汇安郡主那边有事交代,带了陆十七先走开。
留下了鸳鸯在看着。
祈风已经去找了四六,权柔和江小侯爷说好了,让陆十七和王栩在靠近随亲王府的后门那边附近见面。
那边人少,况且又是侯府内院居住的地方,不会有人跑过去。
“我可是帮了你这个忙,你可不能忘了答应我的事情,”权柔把陆十七带过去,和江小侯爷的人碰了面,便停了步子,在外头桃树附近站定,“去吧,人在那边。”
从这边拐过去有件单独的茶房,现在一直都没人用着。
江小侯爷找这些地方,还是有一套的。
王栩是后赶来的,后头还跟着个摇摇晃晃的江小侯爷。
他见了权柔,眼底浮现一抹笑意,远远地朝着权柔拱了拱手,这便在祈风的带领下去了茶房那边。
毕竟孤男寡女,权柔也怕出事儿。便把祈风安排过去,站在门口候着。
只是没想到江小侯爷也跟着过来了。
权柔往后退了两步,“小侯爷不用待客?”
“都是什么人,还用的着我?”江忱看起来像是喝了不少酒,原先如白玉般的面上浮着几丝绯红,不过倒是也知道收敛着声音。
权柔看这边没人,便觉得有些不好,好像需要祈风跟在身边的是自己来着?
“您这么离场,也不怕惹人怀疑吗?”权柔可以借口汇安郡主有事儿离开一下,况且那边的姑娘们也看不上权柔的身份,不会计较她人在哪儿。
江小侯爷可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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