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九爷正兴致勃勃地拉着江小侯爷念叨着今儿自己安排。
“粥棚那边的事儿我爹都交代给了玉姐儿,今儿可就防我撒丫子去玩了。”对于这点,荀九爷还是很高兴的。
家里头难得没在这种日子抓着他不放。
江忱靠在椅子上,“你以为不叫你干事儿是啥好事情啊?”
他们荀家可不止荀九这一个男丁啊。
小时候还能说两句兄弟情,可是到底也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荀家的家产是大,但是人心总不足蛇吞象啊。这谁会嫌弃银子多啊。
所以荀家各房如今当然都是铆足了劲儿的在老头子面前邀功表现,顺带的提升一下自己在老头子心底的形象。这到时候争家产起来,可不就是要顺利许多了?
偏生荀九爷这房就他一个儿子,剩下的荀玉也不是什么太机灵的主儿。这两个人得到了荀家老头子的极度偏宠,倒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小时候别人可能不怎么在乎。可是如今荀家老爷子身子骨也不大好了,那其他房的也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凭着荀九爷和荀玉,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争下来这些家产了。
江小侯爷见到他这么盲目乐观,便觉得头疼。
“你们家粥棚这事儿没交给你,那交给谁了?”
偏生荀九爷是觉察不出来这事儿有什么不好的,还十分快乐地道,“交给我四哥了啊!我四哥主管安排,老头子还叫了玉姐儿去帮忙。”
行,这估计荀家老爷子也看出来了荀九爷心思不在这上头,勉强也没用,所以干脆把荀玉给塞进去了。
好歹也是一个房头上的人啊。
这事儿说起来好像不怎么亏来着。
但是江小侯爷难免有些疑惑,“不是,玉姐儿会这些东西吗?”
“她应该不会的。”荀九爷对别人可能不大了解,但是对自己亲妹子那还是很了解的。“玉姐儿那性子,要他管这事儿,还不如我呢!”
后半句话江忱压根没往心里头去,只是在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恨铁不成钢的扫了一眼荀九爷,“你们这兄妹两还真的是半点不放在心上啊。”
这种事情,别人怎么都要着急一下吧。这两个人可好了,一个干脆当甩手掌柜,一个半懂不懂的被拉去顶包。这要是荀家额粥棚出点什么事儿,荀四爷随便动动手脚,那还不是可以把事情都推到荀玉头上去。
依着荀玉的脑子,估摸着也就只有告状和哭的份儿了。
江小侯爷一边摇头一边感慨。
荀九爷十分不解他这是什么意思,“虽然玉姐儿不懂,但是那王四姑娘挺懂这个的啊!老头子特地请了王四姑娘跟过去的。”
“你怎么不早说?”江小侯爷觉得自己方才白担心了。一个荀玉或许能被荀家其他人耍着玩儿,但是一个王四,是可以把荀家其他人吊着玩儿的
这王四,比起王栩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所以江小侯爷一听到有王四出手,心下便立刻放松了许多。
倒是荀九爷有些委屈,“你这不是也没问我嘛!”
“反正粥棚的事儿,是真的不需要你操心了。不过爷现在很忙,可没空听你唠叨。你自个儿在这里坐着耍吧。”江小侯爷站起身来,“我去前头看看,不然我娘亲又有话要说了。”
说道这里江小侯爷就忍不住骂了两句权柔和陆十七,这两个人溜的够快的啊。一眨眼的功夫人都跑没影子了,搞得现在只有他来承担汇安郡主的怒火。
所以江小侯爷现在是没空管荀九爷的,“你自个儿呆着吧。”
说着,人就要往外头走。
荀九爷一看他往外走了,便立马的追上去,“诶不是,小侯爷,小侯爷等等我!”
靖安侯府粥棚这边被荀九爷一个人的声音给搅得不得安宁。
儿荀家粥棚这边,四个姑娘面对面坐着,其他三个人都是有句说句的,偶尔出来一两个词,还挺叫人觉得没法往下接的。
夹杂在其中的荀玉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别人说话的时候,荀玉便嗯嗯两声,抓着自己好不容易能接上两句的内容说着话。
好在是其他几个人也都会搭理一下她,还不至于叫荀玉就这么尴尬的呆着。
乱七八糟的话说了半天以后,权柔终于忍不住拉了拉陆十七的衣袖。
陆十七这才收敛了点情绪,瞧着王舫问道,“正巧了,姑姑说今日可放我和权姐姐上街逛逛,一会儿二位有事没有?不如咱们就去外头找个茶楼坐坐?逛逛街也是好的。”
之前虽然也说到了这个话题上,但是也就是说说而已。
他们先前可没想着要出去的。
但是现在陆十七这一提起来,就是要邀几个人出去逛逛了。
毕竟几个人坐在这里说话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
权柔接应了一句,“是这个道理的。听说春日宴今日是很热闹的。”
她还要去答应好的地方见小鸢呢。趁着出去的功夫,得赶紧把小鸢接到身边来,她才能放心一些的。
总在这里坐着也不好啊。
这两个人话说道这里了,那王舫便大概的懂了他们的意思了。
这两个人,还真就是冲着她来的了。
这话题左拐右拐的,最终还是绕到了要出去说话的地方了。
王舫掩着唇角,没怎么说话。
荀玉倒是急了,“啊,我,我也想去的。但是,爷爷交代我今日要在粥棚这边好好做事的。我走不开啊。”
而且这丫头一边说一边把视线放到了边上的王舫身上,满眼都是恳求。她自己留下来肯定是不行的。
今儿这桩事情,本来也是老爷子请了王舫跟着她来,她才有点把握的。
这要是王舫走了,荀玉对自己可是没有什么信心的。
她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被隔壁房头的四哥给坑了。
之前这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的。
因此荀玉一听这两个人提议要出去,便有些慌了神。
“王姐姐……”她犹豫半天,还是说了这句话,“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