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对汇安郡主是客气的。
对江小侯爷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小侯爷,到时候还请多多指教了。”权柔朝着那边的江小侯爷笑道。
江忱抬起头来的一瞬间,眼睛里就像是飞出来两把刀子,要把权柔生生给割了一样的。不过在汇安郡主转头看过来的瞬间,这人还是立刻就收敛了情绪,笑眯眯地看着权柔,“还应该是你指教我才是。”
虽然都是笑着的,但是两个人之间就好像能擦除硝烟一样,叫人看着都觉得可怕。
汇安郡主也不知道到底看出来没有,总之就是自个儿笑得很是开心,“好好好,都是好孩子。”
权柔和江小侯爷眼睛里都是对方的影子。不过却有点儿谁也见不得谁的模样。
到底是顾忌着汇安郡主的心情,江小侯爷也没再说什么惹人生气的话了。
两个人都陪着汇安郡主坐了一会儿,陆十七姐妹两个人来了,鸳鸯便叫人把早膳这边给撤下去了,然后在边上摆了水果点心,这几个人便在那里坐着说话。
江小侯爷坐在那边忍着想要拔腿就走的冲动,硬是听着这几个人从衣裳首饰说到了哪家的胭脂更好。
边上还有个陆十九叽叽喳喳的缠着他说话。
权柔暗中看了他一眼,见江小侯爷那副强行忍着的模样,心下便觉得好笑。本来她也对这个什么胭脂水粉没兴趣的,但是为了恶心恶心这位小侯爷,她便找着话题引着汇安郡主往下说了。
陆十七又是个眼睛尖儿的,哪里还能不清楚江小侯爷早就坐不住了?她也是故意的,权柔说一句,她跟着捧一句,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引着汇安郡主说话。
今儿江小侯爷可不敢再惹汇安郡主生气了。
于是江忱便只能在这种氛围下呆坐着,一句话也插不上。说句饱受折磨倒也是挺准确的了。
陆十九年纪小,也听不懂姑姑和两个姐姐在说什么,只能缠着边上表哥陪自己玩儿,直接给江小侯爷弄的一个头两个大!
这种折磨一直持续到几个人在这边用了午膳,汇安郡主才大发慈悲放了他们离开。
江忱脸上笑都还没来得及漏出来呢,便听得汇安郡主道,“既是用过了午膳,那也不用等了,直接去悦楼吧。早先我已经叫人给那边的掌柜交代过了,你们直接过去便是。”
权柔自然是答应了下来。左右她又不着急。查个账而已。
江忱又能怎么呢?还不是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句。
陆十七一听是要出去,便赶忙跟了一句,“我也跟着表哥和权姐姐去吧?正好学习一下。”
江忱这可忍不了了,一个人就够烦的了,这再来一个?怕不是去查账的,是要他的命的吧?“你去做什么?你能干什么?”
陆十七哎呀一声,“表哥这话可不对,我虽然查账上不如权姐姐,但是也见过几次我母妃问名下的掌柜,该学的东西,还是学到了一些的~”
说着,那漂亮的桃花眼往江小侯爷身上一瞥,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差点儿没给江小侯爷气的跳起来。
汇安郡主倒是乐的看他们多跟着学学,所以压根才不管江小侯爷什么意见呢,“也好,也好,柔丫头擅长这个,你们跟着学学,日后也是好的。都去吧,晚间穷叫了扬州的厨子来做晚膳,还有桂花儿糕吃。”
这直接一锤定音了,不给江小侯爷什么拒绝的余地。
陆十九见哥哥姐姐们都要走,也不在汇安郡主这儿呆着了,冲上去就拽着权柔的衣摆,“权姐姐,十九也要去!”
她仰着个脑袋巴巴儿的看着权柔,倒是叫权柔都心软了些。
“郡主……”
“去吧,都去就是了,鸳鸯跟着去,看着十九姑娘一些。”汇安郡主挥了挥手,一副很快乐的样子。
其他几个人都很快乐,除了江小侯爷。
于是这原本只是两个人去查账的行程,便成了江小侯爷一个人走在前边,陆十七和权柔跟在后头,鸳鸯牵着陆十九又跟在两个姑娘身后。
权柔这次带了祈风出门,但是马车容不下这么多人,于是便只好叫祈风和鸳鸯去坐后边的马车,陆十九交给陆十七先带着。
上了车以后,江小侯爷一个人杵在那边,阴沉着一张脸,也不说话的。
车上这两个姑娘压根不怕他这样子,当做没看见,自顾自讲话讲得欢快。
陆十九抓着车厢里的南瓜饼啃着,吃的满嘴都是。
陆十七拿了帕子给她擦嘴角,一边嫌弃道,“你都多大了,还不知道要注意一些。”
“还小呢,我弟弟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还跟我撒娇,现在便是,你说一句,他就给你说一个字。”权柔看着陆十九,就想到了家里头的止哥儿。
姐弟俩已经许久没见了,上次得到的消息,还是祈花寄过来的,说是止哥儿新画了一幅画,得了师傅的夸奖,高兴了许久。
她陪止哥儿不算多,但是关系绝对是亲密无间的。毕竟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这日子也只有彼此了。
“倒也是,年纪小还知道缠着人,年纪大了,我看你也不会和姐姐说话了。”陆十七点了点陆十九的鼻尖。
这丫头就一个劲的笑。
权柔瞧着,忽而想到一件事,“那位跟着来的宫嬷嬷,这几日怎么不见人影了?”
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跟在陆十七或者陆十九身边的啊。
可是这几日都没看见人。
陆十七笑了笑,“嬷嬷他们都是有要事在身的,我们在侯府,有姑姑照顾,也不缺人的。”
要事?权柔有些不大相信。有什么要事,能把两位小主子丢下不管的?
不过陆十七显然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个劲逗着陆十九去抓江忱腰间的玉佩,权柔也就只好把这件事咽下去了。
怎么说,这也是别家的事情。人家不在意,又哪里轮得到她来说话了?
于是权柔又跟着这姐妹两个一起笑看江小侯爷被逗的像个刺毛猴儿,偏生又不能对小孩儿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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