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侯爷也能想明白。
只是能想明白归能想明白,真的要说起来,两个人还是都对这件事有些抗拒。
说到底,你贾家享受了这么多年四大世家这个名头带来的好处了,如今说要脱身就脱身了?
没得叫人觉得有些没良心。
不过到了眼下这个地步,就算是夫妻也要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哪里还有工夫讲什么良心情分的。
但是他们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底默默想了想,然后两个人看着对方各自叹了口气。
江小侯爷倒是个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的,叹气完了,便也丢开了这个话题,只道,“那谁能知道,贾家是想借助皇室来做跳板的。”
当时皇权就已经有些衰落了,到了如今的皇帝登位,皇权更是旁落的不行了。
谁还在乎皇位上坐着的人和那深宫大院里呆着的人们?
所有人都在等皇帝的驾崩。
对于他们来说,皇帝的驾崩将会是一件大事。说不定,从此翻天覆地的大事。
四大世家明白这点,所以也一直没有将皇室给放在心上。当然除了贾家以外。
等其他三家反应过来的时候,贾家已经偷摸的,和皇室有了一些斩不断的联系。
比如长安公主,又比如,二皇子。
这怎么能站得断?
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何况,二皇子暂且忽略不计。只说,长安公主,那位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江小侯爷一想到那位自来和自己娘亲不对付的公主,也是颇为头疼。
“长安公主也不是一个省心的人物,还不知道,贾家和皇室的这件事,她有没有参与其中。”要是她也参与了,那可真就是不好对付了。
贾家,皇室,算不上什么,就算再加上一个赵家,也是楚王府这边能勉强应付的。毕竟这些人里头,只要击溃了一个,其他的联合,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这几个势力是需要靠着联合才能对其他人有威慑力的。
一旦他们的联合被破解,那么对于其他人来说,就已经算不上什么威胁了。
可是,这其中要是再加上一个镇南大将军府,可就不是一回事儿了。
镇南大将军府可不是一个善茬,何况,他们要是真的和贾家皇室赵家三方合作了。
这股势力,便越发叫人心悸了。
光是想着,江小侯爷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也未免太过可怕了一些。
要处理一个贾预他们就已经很费劲了,要是加上镇南大将军府,傅年…….
江小侯爷立刻摇了摇头,每次想起傅年那厮,他都觉得没好事。
他想赶紧把这事情抛在脑后。
免得一会儿被什么倒霉的给缠上。
偏生王栩就是人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才看江小侯爷这样,立刻就猜到了他这是在想着傅年。
便笑道,“你可是又想到了傅二爷了?”
那位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而且从小到大,江小侯爷都跟傅二爷合不来。
这在他们的圈子里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一件事了。
两个人凑在一处,总要互相看不顺眼一番。
再呛个声儿什么的,也都是常见的事情了。对于王栩来说可以算是见怪不怪。
一看江小侯爷这样子,便能大概猜到他是又想到了傅年傅二爷。
这一想,王栩便笑出声来了。
有时候看人斗气也是一件挺愉快的事情来着。
江小侯爷横了他一眼,“没有。”
说的倒是格外坚决。
王栩轻笑着摇了摇头,也没说话。
倒是江小侯爷,一说到傅年,他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话说回来,傅昇人呢?”
那家伙的消息也得有差不多一个月没收到了吧?
关键是,不管是江小侯爷派人去找,还是王栩派人去找,都没找到这人究竟去哪里了。
如今说起来傅年,江小侯爷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傅昇没处理呢。
“这也不是个好对付的。”江小侯爷念叨了一句,“他们府上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这倒是实话的,哪怕是王栩也不得不承认一下。
顺着江小侯爷的话点了点头,他又道,“我也没收到他的消息,不过,我估计咱们很快就能看见他的消息了。”
这点,王栩是一边笑着一边说的。
倒是有些把握的模样。
江小侯爷瞬间来了兴致,“怎么说?”
“祭天仪式,傅年肯定会来,傅昇,也会来。”王栩拿着扇子,指了指天。
江小侯爷听着这话,脑子里飞快的转着这些消息。
隔了一会儿,才道,“是诶,傅昇那人,要说他为了什么来的,也只能是为了傅年来了。”
当然,这个为了,可不是为了来帮忙的。
傅昇和傅年,表面上是兄弟,但是实际上,说他们是仇人都是不为过的。
毕竟因为长安公主的到来,叫曾夫人直接从将军夫人变成了平妻。
而且,傅年和傅昇,年纪压根没差多少。
这两个人,也是互相看不惯对方的。
不过,他们之间也不像是傅年和江小侯爷一样会直接在明面上较劲。傅昇是个很敏感的人,同时也很聪明。
这么些年来,傅昇留给外界的映像,都是一个比较内向的公子。
世人都说傅家大公子最是腼腆,不像傅二爷那般小小年纪便入了军营去。
但是,王栩和江小侯爷却看得出来,傅昇这人不是腼腆,纯粹是阴沉。
他大概是吧所有情绪都埋在心底了。
也不叫人看出来。
表面上一副温润的模样,实际上,却已经是有千百种的想法在其中了。
这些东西,就连江小侯爷和王栩都不敢随意去揣测。
也不知道这人会如何和傅年去斗。
他们之间肯定是不可能和平公出的。
这个念头在江小侯爷和王栩心底浮现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愣了一下,随后接着看向了对方。
“傅昇!”
“傅大公子!”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道。
接着,便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江小侯爷咧着嘴,“傅昇既然不和傅年站在一边,那总该要和我们一边吧、毕竟,一个人可不好做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