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枝和芍药两个早早在门口候着了。
早间他们出去帮了会儿忙,现下人都散了,便也回了清霜殿这边。
见权柔和陆十七回来两个人都迎上去,“请姑娘们的安。”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权柔和陆十七这边停了话,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槐枝撩了帘子在边上候着,鸳鸯和祈风两个也收了心思跟进去,帮忙脱了两个人的外披。
“是,海棠姐姐说后边没什么事儿了,叫咱们先回来看看姑娘这边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槐枝笑嘻嘻的说着话。
权柔把外披递过去给祈风,陆十七也自觉地跟上来,“姑姑倒是对你们好,叫我和姐姐在前头守着,都快累死了。”
陆十七到底年纪小些,她这么说话,别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槐枝正好也爱说,便笑嘻嘻的接了话,“瞧宴姑娘这话,那也是姑娘们能干,郡主才让姑娘们帮忙的,像奴婢们这种粗手笨脚的,便也不在前头捣乱了。”
槐枝也年纪小,本来也是个爱说爱闹的性子,权柔平日里也不拘束他们,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便是现在说起来了,她也没有因为陆十七的身份而不敢开口,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说着。
陆十七恰好就喜欢这种不怕生的小丫头,又见她说话讨喜,便招手叫她过来,“你倒是会说话,可也是权姐姐的丫头?”
槐枝服了服身子,“奴婢是郡主跟前的三等丫头,宴姑娘叫奴婢一声槐枝就行。”
“我姑姑还有个这么有趣的丫头,”陆十七在里间坐下,“我以为都是鸳鸯几个那种,说话半点儿都不漏风的!”
鸳鸯那批大丫头是从楚王府跟过来的,陆十七也熟悉,所以说起来倒是也很放松。
鸳鸯端了水进来,正要伺候他们净手,听得这话,便笑道,“宴姑娘这又拿奴婢来说事儿!您就是喜欢槐枝这丫头,便向郡主讨要了去,郡主总不能不给宴姑娘您的。”
陆十七哈哈大笑,“我倒是想要,便怕权姐姐现在舍不得,”
权柔自己先净了手,这边拿着绢帕擦手,听了陆十七的话,便道,“你若是看上了槐枝,只要跟郡主说一声,郡主总不能不给你。”
槐枝忙服了服身子,“宴姑娘真是高抬槐枝了,”
“不不不,不是高抬,你这丫头有趣,”陆十七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对权柔道,“要人就算了,我看权姐姐身边缺人,这丫头有趣,留在姐姐身边正好了。”
祈风已经把铜盆抬到了陆十七跟前,陆十七也开始净手。
权柔已经收拾妥当开始喝茶了,“你要是喜欢她说话,就叫她多跟你说说,只怕你过不了两天就烦闷了。”
槐枝跟了权柔这么一段日子,权柔也清楚这丫头的性子,经常跟他们说说玩笑话。
槐枝自己也知道这是与她玩笑,瞧着权柔脸色有些不好,便笑了往下接话道,“姑娘是嫌弃奴婢话多了,奴婢这就去跟郡主说了!”
“你去,找桃栖来,那丫头不说话,我听着也不头痛了。”权柔指了指外头,把个槐枝说的直跺脚,边上几个人都笑起来。
陆十七更是被槐枝那模样逗得不行,“槐枝槐枝,你这名字起的不好,不搭,依我看,你叫个喜鹊儿,才是好的!”
“宴姑娘这话说的没错,奴婢一会儿就给郡主回禀了,给槐枝改个名儿,倒也合适!”鸳鸯给两个人端了点心上来,听着话便自然而然的接了过去说着。
屋子里几个人都笑起来。
因着一会儿要去贺寿,这边权柔和陆十七也就没换衣裳,只坐在这边炕上,鸳鸯搬了双陆来给他们俩玩着。
陆十七本来想打叶子牌,只是他们翻了一下,清霜殿这边的那副叶子牌不知道收到哪儿去了,便只好跟权柔下起了双陆来。
“我看那薛倾宁没安好心,”陆十七一边落子,一边给权柔说着,“早先一进来,便跟王四娘问了姐姐的消息,后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权柔望了她一眼,“她跟着我出去了,你不都是知道的,别这么扭扭捏捏的。想说什么只管说就好了。”
这事儿陆十七都猜到了,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况且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陆十七嘿嘿一笑,“我知道,这不是,等姐姐你说嘛。我总不好自己说的。”
毕竟边上还有槐枝几个,陆十七也不知道权柔这是什么意思,所以不好代替权柔开这个先口。
“薛倾宁和王舫关系很好?”权柔倒是不在乎这个点,槐枝几个,都是汇安郡主身边的人,这若是都不能说的话,那这靖安侯府也没有能说话的地方了。
见权柔不在意这个,陆十七也没憋着了,“薛夫人是薛家的嫡女,薛陈氏嫁的那位二房的,和薛夫人原先关系挺好的,后来娶了薛陈氏,才从本家分出去了。”
这虽然没明说,但是其中要是没有点事情,谁会相信啊?
权柔看了陆十七一眼,“你知道些什么?”
陆十七摇摇头,“老一辈的事情,我这里倒是不太清楚。不过,王舫之前都看不上薛倾宁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带着她一处玩儿了,王家的花会,也给薛倾宁下了帖子。”
虽然有层亲戚关系在,不过身为王栩的亲妹子,王舫的脑海里也不会只有这什么亲戚关系的。
更何况这可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亲戚呢,瞧着,薛夫人都不太想承认的模样。
所以这事情肯定有疑点。
“王舫这个人,看着温和,其实最是不好相处。他跟谁都是那个样子,像是戴了个面具在脸上,我瞧着都觉得很烦。”
陆十七说到这里还挥了挥手,一脸的不耐。
“既然你也不清楚的话,那咱们调查一下吧?”权柔落下一子,视线跟着落在陆十七身上,“找薛倾宁套套话,怎么样?”
陆十七顿时眼前一亮,“什么时候?!”
“当然是,春日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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