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侯爷这一脸兴奋的样子,就差没拨开人群自己个儿冲进去看戏了。
权柔抬头看着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您真当我们是来看戏的呢?”
江忱哎了一声,“那不是也得先看戏吗?左右还不如叫自己看快活了,指不定一会儿看高兴了,事情就解决了呢?”
哟,这乐观心思!权柔真是甘拜下风了。
“您一会子可别光顾着看戏了,咱们今日过来也不是为了看戏的。”权柔哈了一声,斜眼看了一下江小侯爷,“别被人给阴了都不晓得。”
这人瞧着竟然是满心都扑在了这唱戏的上了,一点儿都不担心他自己一会儿要面对怎么一个场景了。
权柔瞧着就觉得无奈,怎么好像是一点都不关江忱的事情一样的,瞧他这么满心期待那“英雄会”的戏,一点儿都不把自己安危挂在心上,权柔也不知道是应该说这人心大还是应该说这人没长心了。
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小事情,江小侯爷这么放任不管的,权柔真的担心一会儿要是戏台子上阵冲出来一个拿刀的,这人会不会还以为人家是在唱戏呢。
没办法,虽然小鸢和明方师傅等人可以帮着照看江忱的安危,但是说到底能够真正在关键时刻保护好他自己的,也就是江忱本人了。
他自己要是都没有什么警惕的心思,那今日这事儿可就不好结束了。
江小侯爷自己不上心一些,那能叫别人怎么着吗?别人也不可能完全保证说没事儿的啊。还不得看你是不是挂在心上了。
这要是换了旁人知道自己今日有什么危险的,只怕是恨不能时时刻刻都挂在心上,小心防备着。怎么到了江小侯爷这里就完全变了样子了。
搞得像是今日有危险的不是他,而是权柔一样的。这人就是半分都没挂着嘛!
权柔真是越看越来气了。在江小侯爷不知道第几次催促以后,唰一下站起身来,“挨上您真算是我倒霉了。”
接着便领着小鸢一道气冲冲出去了。
留下来个江小侯爷抓了抓脑袋,“这好端端的,叫她看个戏,也能生气?”
说罢又摇了摇头,“是我不懂这些姑娘家!”
然后这人很快就把这个话题给抛开了,高高兴兴地甩手出去看戏去了。
外头戏台子早已经布景完成,现如今是朱家班子的班主在上头说话,左不过也就是说两句多谢诸位捧场,希望大家看的高兴的话。
这种场面话几乎是每次开场必有的,底下看戏的也都是习以为常了,而且朱家班子的出场费可不是一般的高,能接了春日宴的戏,也多亏了府尹那边出面的。因此百姓们对他家的戏还是抱有很大期望的,也就格外给面子。
那朱家班子的班主在上头一说完话,底下的掌声便热烈的很了。
大家都在期待着这金陵城头一份的班子今日唱的戏。
毕竟一般人家平日里可是听不起他们的戏的。
瞧瞧这布景,瞧瞧这班主身上穿的缎子,那手上戴着的一对儿檀珠中间还穿插了几颗珊瑚珠,个个有拇指那么大一颗,瞧着就是不便宜的。
你一看这配置,也知道今日这出戏不会差了。
毕竟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唱戏嘛,要给人带入进入,除了上头表演的要演的好唱的好,还有就是你扮相装饰这些都得到位了啊。而这些东西就是看钱的。
明显朱家班子不差钱。
所以人们的期待值也就更高了。
底下一片的人声鼎沸,那开戏的锣鼓声才敲响了,顿时又是一片欢呼声。
权柔和小鸢捡了一处视角不算很好的地方站着,这边看得不是太清楚,所以人也少些。
江忱从后边窜上来,“在这儿做什么啊、上前头看去啊!”
在这里确实是看不见什么东西的。
这人就想着往前去挤一挤。
权柔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前头人多,倒是给人机会了,这边人少些,一会子咱们也好防备着。”
人多了动起手来可就方便多了,但是他们不好防备啊。
还是在这个位置最好了,距离戏台子也远。
不至于叫人一刀闷下去。
“你这不是太过于紧张了!”江小侯爷嘴上嘟囔着,但是身体却还是乖乖的听话停了下来,就站起权柔身侧跟着她。
虽然嘴上还在一个劲的说着前头看得清楚些,但是好歹也是没有一个劲地要往前挤进去看戏了。
权柔便耐着性子给他说了两句,“咱们今日过来主要目的也不再看戏上,小侯爷您可明白?”
他们今日是来抓人的啊。
当然,还要防备着江忱这条小命会不会被人一刀切了。
死倒是不至于的,但是受伤肯定是有的。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避免江忱受伤。
权柔对那些唱戏的不怎么了解,上次在侯府寿宴上她叫了那小梨花进来了解了一下,这朱家班子里唱花旦的出名的角儿就是小梨花和她的师傅类玉。
不过类玉年纪大了,如今也渐渐的吧功夫和台子都交给了小梨花。
权柔那梦中见到的身影是和小梨花有些相似的。但是又有一些地方不一样。比如眼神,比如手法。
小梨花的眼神是清澈带水的。整个人透露着一股温婉的感觉。
她唱的花旦也受到自身的影响,更多是偏向柔弱性质的角色。
因此在角色扮演上还是有很大的局限性。
这还需要锻炼。
而权柔梦中见到的那人,虽然穿着打扮和那日小梨花看起来无二,但是眼神却更加犀利一些,而且通身都露出一股子干练的意味,和小梨花是不同的。
但是那人肯定是朱家班子里的。
可惜了寿宴那日唱席是没看见那人出场的。
权柔眯着眼睛看着那戏台子上的人,“我就不相信了,他们一点儿马脚都露不出来。”
今日既然过来了,那就一定要把人给拿下。
她倒是很想看看在,这背后要江小侯爷的命的,究竟是谁?
镇南大将军府,赵德,还是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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