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古丹的弟弟吗?”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
桃夭夭看了来人皱了眉头,她不认识此人,但是看这架势来者不善。
“你们没看到我这儿全是人吗,统统给我出去。”秦克奇还没等桃夭夭开口问,就先出声赶人了。
不过桃夭夭能感觉出来,来的人似乎秦克奇也有些忌讳,不然以这老头的性子不会这么请人出去,一定会让人滚出去,看之前的就知道了。
“哼,秦大夫,这事儿与你无关,我来呢就是带句话。”那人显然没把秦克奇放在眼里。
不过秦克奇是军医,谁会得罪一个大夫呢,说不定哪一天这大夫呢就会面对自己的,到时候可说不准,所以这人也算是给秦克奇留了脸面。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不要紧,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不过,今儿来是给你捎句话的,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不要碰,万一碰着不好会——出——人——命——的。”
桃夭夭还在发愣的时候那人就走了,准确的说是带着手下面好几个人兴冲冲的来,又风火火地走,只留的桃夭夭一头雾水。
“秦大夫,这人是谁啊?”桃夭夭只觉得莫名其妙。
“你小子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自个儿不知道!”秦克奇反倒是先指责起他来了,不过桃夭夭没有反驳,她能听得出来这老头是在担心她,可是对方是何人会让秦克奇起了担忧之心呢?
“秦大夫,什么来头啊?”桃夭夭对着门口的方向努了努嘴。
“诶,他是营下百人教头,你有些麻烦了。”秦克奇叹了一口气。
“百人教头?那也不至于吧,而且我根本不认识他,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呢?难不成他看我长得太帅嫉妒我?”桃夭夭还是一肚子问好,本以为这货是个什么大官,没想到就是管了一百人的队长啊!
“虽然他没什么军功,但是他爹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爹是狼卫骑营长烈风,他是烈风的独子烈成。”秦克奇看着桃夭夭,似乎是在确定桃夭夭是不是真的不认识对方。
“烈风?”桃夭夭重复道,她也不认识啊!
难道是人家发现了她的身份?这是桃夭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但是这个念头转眼就被她否定了。因为若是人家发现了她,就根本不是来警告她什么,而是直接抓她或者来灭口了。
只要不是被那个女人发现她的踪迹就好,桃夭夭拍了拍胸脯。不过,她根本不认识这儿的人啊,这军营中的人怎么会突然跑来警告她,桃夭夭猛地一怔。
那人说的话明显是说有什么东西是她不该拿的,她此行目的在于阴金,那人说的若不是阴金,便应该是什么会在她手上而让人忌讳的,她在这儿只知晓这古丹,现在古丹死了,那不成和这件事有关?
“秦大夫,这烈风……”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烈风不是你能够得着的人,你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虎狼卫一万两千人,真正能称得上虎狼的却只有那两千人。他的儿子虽不济,但是他在这儿也不敢惹什么乱子。”秦克奇突然收起一贯的作风,少有地地道严肃起来。
桃夭夭抿了抿嘴,她相信秦克奇说的话,但是那句“千山万水”她不置可否,不管这个烈风是什么来头,可是她也不是吃素的。这些桃夭夭只是想了想,没有说出来。
“秦大夫,你怎么这么清楚?”桃夭夭自从进了这军营就一直再打听消息,可是没有打听到半点重要的东西。
现在想一想,也难怪她这么容易进来了。合着这压根不是虎狼卫的军营,那虎狼卫估计也就那两千人吧,他们这儿的一万人都是填人头的?
“哼,小子,你不信我这老头的话就要倒大霉了。罢了罢了,我一把年纪了,告诉你也无妨。我曾经就在那虎狼卫之中——”这老头的瞳距慢慢拉的远了,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很久远的事情。
什么?桃夭夭瞬间瞪圆了眼睛,她想过无数可能,却没想过这个看上去猥琐粗鄙手艺不高的老头竟然曾经是虎狼卫的一员。当然,他说的虎狼卫是真正的虎狼卫。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今夜你就要走!不不!你赶紧收拾收拾走吧——”那老头这边说着就把桃夭夭往外赶。
“等等……等等……”桃夭夭这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头往外推了。
“喂!老头!”桃夭夭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这刚吼完就有些后悔了。
“哼!”秦克奇蹬着眼睛看着她,到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没礼貌,不过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我哥哥莫名死了,我一没祭拜二没看一眼,现在我又得莫名其妙去逃亡。家中留一姑母可怎么生活?我哥哥走的时候肯定留了些银子什么的,总要给老母送去吧!”桃夭夭没好气地说道。
她说着话倒是真心实意的。不管这母子二人图的什么算盘,无论如何,是她催眠了古丹进了这儿,虽然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的,但是她总觉得和她有莫大的关系,总不能让那个老妇就这么不明不白一辈子,她会内疚。
秦克奇看了看她,然后进了里头东翻西翻找出了一块黑色的珠子,交给了她。
“喏,他可没留下什么,之前就有人查过了,他也算个孝子之前的军饷都带给了他母亲。这个是他来的时候发现的,他放在胸口的地方,那些人的东西都烧成了灰,偏偏这东西留了下来。我已经看了没什么特别的,你就当个念想吧。”
桃夭夭沉默地接过这个黑疙瘩,她放在了手心。这珠子看上去丑陋不堪,长得就跟石头似的,却又那么圆滑不像是什么东西割开的,如同天然形成一般。
咦,好熟悉的感觉?桃夭夭看着这珠子,这形状好像在哪见过?
对了!当日在南制坊的时候,那个东君曾用一枚珠子换了她身上的衣裳,那枚珠子后来被她回去偷偷换了出来。这黑色的珠子好像和那枚是一个号的!
桃夭夭心中忍不住激动起来,那绿眼石可是至宝,这东西难不成也是?不过看上去很丑有没有光泽,这宝贝也太低调了吧。桃夭夭忍不住腹诽着,但是手上却不着痕迹地将东西收了起来。
“秦大夫,保重!”桃夭夭看了他,接着说道。
“快滚!”秦克奇显得疲惫,那一刻桃夭夭甚至觉得他苍老了许多。
桃夭夭并未将重要的东西放在军营之中,而是放在了她平时洗澡的池子边埋着,剩下的只要出门就带在身上。所以她压根就没回自己的帐子,直接离开了大营。
而在她的帐子里,此时正蹲在四个人,让桃夭夭不大的帐子略显拥挤。
“头儿,你说那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再等等,说不定在那老头那没走。”说话的这人就是刚刚警告桃夭夭的烈成,他从秦克奇那准备是去打探消息的,可是正好碰上了桃夭夭,便回了。
可是他没有回去,而是去了桃夭夭的帐子。
“头,那小子看上去傻傻的,头儿怎么对他感兴趣啊?”
“闭嘴!什么事该问什么不该问还要我提醒你吗?”烈正不耐烦地说道。
“是是是!可是头,刚刚为何不动手啊?那小子看上去就是个软的,小的一个就能让他好看!”
“哼!我告诉你们,给我盯紧了,在大营里头我们可不能动手。不然坏了规矩,大将军怪罪下来,我爹绝不会轻饶了我!你们在这守着,等他回来——”
烈正在提起自己父亲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畏惧,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接着露出的便是一副阴险狡诈的嘴脸。
“头儿,你放心吧,我都带好了药了,等那傻小子一回来就会晕过去,然后——嘿嘿,他哥怎么死的,他就会——”
“蠢货!他还不能死,得抓活的!”烈正在那人的头上狠狠拍了一下。
“头儿,他这破帐子都搜遍了,什么也没有,我看八成不在他那!”
“那他就更不能死了,他是最后一个和古丹有关系的人,若是他死了,我怎么交差!”烈正咬着牙说道。
古丹之死确实不是意外,而是有心人为之,得了这种蛊的人和金毒也就是破伤风的症状很像,但又不同。若是查不出什么原委,多半会被认定是中了什么毒死的,这样死的人就是尸骨衣裳都会被烧个干净,自然也就变相为他会没了证据。
不过,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找到。那东西明明就在古丹的手上啊?
他爹用编入真正的虎狼卫为诱饵,让古丹一列人去做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任务,而等到古丹他们一到等待他们的就是埋伏起来的死亡。这计划本是万无一失的,可是奇怪的是,这东西根本不在他的帐子里头,也不在他的身上。
“是是是!那就迷晕了拖到外头去——”
“嗯,机灵点!”
“头儿放心。”
烈成万万没有想到,那东西就在古丹的身上,只是被他吞进了肚子里,而一把火才让这东西烧出了原型,却被秦克奇捡了起来随手丢在了帐子里,辗转到了桃夭夭的手中。
命运是不是也是如此奇妙,是你的无论兜兜转转终究回回到你的手里,不是你的哪怕机关算尽也终究为他人作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