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善,夭儿男扮之事不要声张,毕竟——”
“小善明白,小善不会乱说的。”小善心思通灵,想来这位姑娘那日被人迫害,不露身份还是安全些。
“对了,小善,你爹呢?”桃夭夭随口问道。
“我,我,我爹……”小善突然眼一红便哭了出来,“黄阿嫂前两月身上长了红斑,起了疹子,又不能说话,我爹去采药的时候给蛇咬了,被发现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
怪不得看着丫头一身孝装,原来是亲爹离世,真是人生无常啊,桃夭夭在心里感慨道。突然外面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打断了夭夭的思绪。
“我爹去了以后,这黄阿嫂也不久就去了,连着黄阿爹和他三岁的孙子也去了,陆陆续续的一些村民都生了一样的怪病,又没有大夫看,前几日来了一个道士说这是触怒了土地神,降了罪惩罚他们,只有举行仪式消了土地怒气,便不会再有人生病,今天便是给土地献祭的日子。”小善听到外面的声响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师兄,那我们也去看看吧。”桃夭夭转头对着承子诺说。
“好。”承子诺拍了拍夭夭的肩膀说。
木头搭起的祭台上摆着一只整猪和一些食物,边上有一个木箱子和一个带盖瓷盆,祭台前面摆着黄大嫂一家的身体。
“咦?”仔细看着祭台上的猪,再看看地上的人,桃夭夭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都现行……”那个瘦高的道士穿着黑袍、戴着高帽,手里握着一柄木剑,边跳边挥舞着这把木剑还念念有词不断说着什么。
“哼。”桃夭夭看着这个道士冷笑了一声。
“无量——”这个道士阴阳怪气的喊了一声后,将瓷盆里水倒在黄阿嫂的身上,然后过了半刻说:“这一家乃是招了蛇妖惹怒了土地爷才有此劫难,今日,贫道在此用圣水做法收了这妖,可保日后太平。”道士有模有样的说道,村民纷纷跪下叩头。
突然,这黄大嫂的身子燃了起来,全身很快被大火吞噬,不就便只剩下残骨。
“这蛇妖甚是狡猾,本道连续做法三日才可收服,这妖喜欢财物,大家把家中最值钱的财物放进此箱,才可保一家平安。”道士摇头晃脑的说道,村民无不信服,都纷纷跑回家中去取钱了。
桃夭夭看着这个道士,慢慢走到前面,仔细看了看那些躯体和祭品,突然大声斥责:“你这妖道,什么蛇妖爱财,恐怕是你爱财吧!”抱着家里值钱东西的村民看到这里有的恼怒桃夭夭大胆,有的不解何意。
“这位公子,你别瞎说啊。”
“姑娘,看在你是王大夫家的客人,赶紧跪下了磕个头,不然就要倒大霉了啊。”
村民见桃夭夭资质不凡也没敢说重话,前些日子可有一些外来人像是大人物,此刻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在下乃是药王之徒承子诺,这位是我师傅新收的徒弟,还请大家听她说完。”承子诺站上前去说道,村民听是药王的徒弟都没再说话。
“不管你是谁,得罪了土地神,是想把大家都害死吗?!”道士剑拔弩张的指着桃夭夭说。
“你怎么证明你是药王的徒弟?口说无凭,谁知道是真是假!”一个村民突然指着承子诺说。
“这位公子和他师傅来过我们村子,村长和我爹见过,大家不信可以问村长。”小善赶紧出来解释。
小善的父亲本在村子中的口碑很好,这会又因他们的事儿害了性命,大伙也就没那么抵触了,都静下来准备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这妖道,再废话,小心我将这剩下的圣水泼在你身上,看你还嚣不嚣张!”桃夭夭忿忿不平的斥道。
“这白磷遇了光便会自燃,一直烧到骨头,而这白磷不好保存必须放在水中,你还骗大家是圣水,分明是你的把戏。这头猪蹄处破病,肯定是由其他牲口相互感染而致,黄大嫂一家分明是接触了这些生病的牲口,染了口蹄疫没有得到医治才会如此惨状,你竟然在这里妖言惑众骗大家的钱财,真是连畜生都不如!”桃夭夭捧着那盆水对着道士,说话就和枪子一样大声的往外蹦,村民听这个公子是药王之徒,又说的头头是道,纷纷看向那个道士。
道士看到这个场景,特别是那盆准备破向他的水,吓得连木剑都不带,连滚带爬就往村子外跑。
阳光下,桃夭夭那双眸子似含春水清波流转,亮的让人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