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胖子你就知足吧!”元十郎一边招呼着守在大帐外面的侍卫将苏沐驹架出去,一边推搡着他道:“若不有这些情分在,十个你也不够大汗砍的!”
“右贤王元海。”处理完苏沐驹,元烈的目光投向了元海。
“在!”元海小心地跪在大帐中央的地上,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虽然你并未与那苏沐驹一起做过损害王庭的事,然而却是纵容了他们的胡作非为,致使本汗的大妃蒙受不白之冤,你可知罪?”
元烈的话,如炸雷般在元海的脑袋里炸响,他更加深地低下头,恭敬地道:“臣罪该万死!”
“但你毕竟是我王庭的右贤王,且并没有铸成大错。”元烈看着唯唯诺诺的堂兄,暗自叹息了一声,语气有些和缓。“从即日起,命你回家思过,无招不许擅自出入王庭。”
“臣谢恩!”元海偷偷舒了一口气,对着元烈深深磕头,踉跄着站起身回到了他的座位。
毕竟他右贤王的名头是保住了!不就是闭门思过吗,到底好过了被驱逐出王庭。
“王叔啊。”元烈转向元赐,语气更加和缓,甚至嘴角还带着和煦的笑意,只是看向元赐的目光冰冷如初。
“老臣在。”元赐颤巍巍地站起来,满满走到大帐中央跪了下去。
“您老年岁也大了,也该颐养天年了,从今后啊这王庭中的琐事就不劳烦您费心了。”元烈满脸的笑意,好像是在跟自家人唠着家常,可是话里的意思谁都明白,元赐是彻底被赶出了烈焰王族的权利中心了。
“老臣谢大汗体恤!”元赐跟元海一般,恭敬地磕头,退着回到自己的位置。
“元十郎,本汗有件棘手的事,还需你为王庭出些力气才好。”处理完了有罪的人,元烈眼底的冰冷消除了不少,他笑呵呵地看向了门口守卫的元十郎说道。
“十郎听凭大汗驱使!”因为还穿着盔甲,元十郎单膝跪地,给元烈行了一个军礼。
“本汗命你将左贤王请回王庭,还有那些投奔大妃的军士们。”元烈吩咐道。
“十郎”元十郎犹豫了一下,咬牙应道:“十郎尽力!”
处理了各种纷乱,元烈信步走出了议事大帐,招手让右贤王陪在自己身边一起走在冷清的王庭中。
“元海,今天如此对你,你可有不服?”元烈一扫刚才在大帐中的冷冽,语气轻缓地问道。
“大汗对我,已经是格外恩慈。”元海的脸有些微红,他羞愧地低下头道:“这个灾年王庭中饿死了不少族人,可是我却任由苏沐驹和成宏志把持着粮仓,是我这个右贤王失职啦!”
“元海,你最不应该的,是把我的大妃给赶出了王庭。”元烈长叹道:“莫说她的罪名本就是莫须有的,即便是她犯了天大的错误,也轮不到你来指责于她。”
元海低下头,跟在元烈的身后暗自思忖着他话中的意思。
“这个王庭里,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汗王正妃,我若不在,她就是王庭中说一不二的女主人。可是你们如此待她,把我这个部族汗王放在了哪里?”元烈说道这里,语气里透出严厉。
“大汗所言极是!”听了元烈的话,元海终于知道,在这个年轻汗王的心里,岳绮云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他所犯的错误,就是低估了大妃在元烈心中的地位。
烈焰王庭在迎来了汗王元烈的同时,王族首领也迎来了一场权利的更替。虽然最高的统治权依然握在汗王的手里,但是苏家的势力从此在烈焰王庭销声匿迹了。
为了让族人能够安心回到王庭,元烈先后派出了好几批的使者游说,奈何所有驻扎在山谷营地的族人对岳绮云心存感激,对这里产生了极强的归属感,任谁来劝说,就是不肯离开。
“不许拿走啊!”苏茉儿的毡房中,响起了她歇斯底里的喊叫声,阳光透过房顶的天窗落在这个装饰得过于奢华的毡房,满屋的绸缎珠宝被照得熠熠生辉。
“这都是我的,我的东西!”她就像是一个守财奴,两只手抓满了精致的丝绸布料,屁股下面还死死地压着一个紫檀木嵌螺钿的妆花匣子。
“苏妃,我们可是奉了大汗的命,前来将你霸占的属于大妃的嫁妆送回王帐的,看在咱们伺候您一场的粉儿上,还是不要难为我们这些做奴仆的吧!”一个健壮的燕国仆妇冷着脸说道,劈手将苏茉儿手里的布料抢了过来。
“你们拿走大妃的东西我不拦着,可这匹料子是大汗去年送给我的啊!”苏茉儿纵身扑到了那仆妇的身上,一把抓住一匹嫣红色的鲛绡纱,急慌慌地解释着:“这真的是我的,我的啊!”
另一个仆妇趁着她起身的功夫,将那一直被她坐在屁股下面的紫檀匣子抱了起来,抬起匣子的底部看着那个属于梁国镇国公府的徽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娘娘,这个匣子不会也是大汗赏赐给您的吧?”
苏茉儿看着那装饰得低调奢华的紫檀匣子,想起里面满满的一匣子鸽子蛋大的上好东珠,不由得肉疼。
“这个,这个是大妃送给我的”苏茉儿细长的眼睛转悠了一下,恬不知耻地道。
“哎,这我们可就不清楚了,等我们回过了大妃,若果真是大妃赏赐给您的,到时候再还给您不迟!”捧着紫檀匣子的仆妇笑道,一点没有将那匣子留下来的意思。
“娘娘,奴婢们也是奉命办事的,您就听老奴劝,将那些从王帐内取过来的财物自己挑出来,也省的奴婢动手?”
“娘娘,您就听老奴一声劝吧!”红脸膛的高大仆妇脸色不善地道:“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儿,您还是自己将那些从王帐里取走的财物交出来,若是让我们这些粗人动手,伤了您可就不好说了!”
“你个老虔婆,少在这里污蔑我。这里的东西都是我自己的,你们倒是说说哪件是大妃的,啊?”苏茉儿跳起身,指着说话的仆妇破口大骂,激烈的动作中高挽的发髻松散下来,整个人形如泼妇,哪儿还有点汗王妃妾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