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最相思...这点那泼皮无赖倒是没有骗你,只不过外人不知,不是醉相思,而是最相思。”
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美妙的事物一般,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王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羞意般的潮红,再加上王策本就生的十分阳刚英俊,此时的羞意挂在脸上,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最相思...这我倒有所耳闻,之前听那老者提及了一句,说这是前朝宫廷曲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听的王策这么说,蔺凌便想起了之前姚老二怂恿自己的时候,所说的有关那琴声的秘闻,只是蔺凌不知真假,此刻也只是鹦鹉学舌罢了。
“前齐?想不到这姚老二一介匹夫,竟然也识得这宫廷曲韵,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他。”
对于姚老二的性子,王策再熟悉不过,可即便是那最亲近之人,互相也有其自己的秘密,更何况姚老二一个半百的老头,虽然面相有些许猥琐,但不可否认,姚老二还是很有见识的。
“对了兄长,之前我就在疑惑,好像从今晨我出酒楼之后开始,这么一路走下来,为何这大街之上近乎没有一个行人呢?”
见王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蔺凌便在心中思附了一番,把心中最初的疑惑问了出来。
“贤弟可知敦皇节?”
听的蔺凌这么说,王策淡淡一笑,不答反问着说道。
“敦皇节?嘶...貌似有点印象,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太多细节了,还请兄长解惑。”
王策刚一说出敦皇节来,蔺凌便感觉十分的熟悉,可就像王策本人一样,蔺凌只是觉得熟悉,可仓促间又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听到过,或者见到过了。
“要说起这敦皇节来,一般若你不是京都之人,很难知道究其原委,不过今天既然你开口问了,那愚兄就为你好好说道说道。”
蔺凌:“愿闻其详。”
只见王策清了清嗓子,端起一旁的酒盅轻轻品了一口,砸吧了两下嘴巴,这才悠悠地说道起来。
“其实这敦皇节啊,说白了就是为了纪念上古时期,舜帝治水而设,从庆历二十年开始,一直往前面倒数个一千八百多年,那时的大河上下河床极其松垮,几乎就是每十年必会大泄一次洪水。”
“每到那个时候,洪水过境之时,都会淹没沿途二十八城与九十六县,而那些大小乡镇,更是数不胜数,从东之银海一直往西,直到西郡巍峨的沧浪山脚下,顿时便化为了一片泽国。”
“不过当时舜帝的部落浮游十分弱小,几乎就是夹在魁拔与灭酉之间艰难求存,可舜帝心系苍生,每每看到从北方顺江飘下的百姓尸首,总会痛哭流涕。”
“直到北方的魁拔与南方的灭酉,展开决战厮杀之际,舜帝见生灵涂炭,心中不忍再动干戈,于是便以身犯险,投向了那波涛汹涌的大河。”
“说来也奇怪,就在舜帝投河的瞬间,天际陡然一变,本来呈席卷天下般的大河水,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感知一般,纷纷倒流而去。”
听到这里,蔺凌已经听不下去了,虽然自己对这敦皇节的由来也是一知半解,可再怎么说,也不会像王策所说的这般浮夸才对,简直就是没有一点逻辑可言。
“嘿嘿,愚兄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其实对于这敦皇节的由来,大多数人都是不清楚的,只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而且上古之时的书简文本,又大都被毁在了诸子百战中了。”
“不过虽然不明白其大致的意思,但只要知道这敦皇节,是祭祀河神的纪念舜帝的就行了,而且这敦皇节,既然能在历朝历代里一直被延续下去,那么就一定有他的道理的。”
看着蔺凌越来越古怪的神色,王策干咳了两声,嘿嘿一笑,给出了一个还算中肯的答案。
其实不用王策这般故意补漏,因为当而王策提及到诸子百战的时候,蔺凌便已经相信了王策话中的意思了。
只是不等蔺凌出声附和,就见一直守在门外的王翔,突然推开包厢的隔间屏风,径直来到王策的面前,先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旁的蔺凌,随后轻声呼道:“公子,已近巳时,您该回府了。”
“尚才巳时,有甚打紧的,走开。”
本来兴致勃勃的王策,突然听到王翔这么一说,顿时便有点不乐意了起来,只是王策虽然微醉,却也只是对其挥了挥手,并没有直接喝骂出口。
“兄长,不知不觉已近巳时,这位兄台若是不说,小弟都险些错过了时辰,要不今天我们就到这里罢,待来日若是闲暇,尚可一聚。”
看着一脸尴尬的王翔,蔺凌知道他是有要事要说,只不过看王策与自己相交甚欢的样子,又不好直接驱赶自己出去,所以便只能这么一直忍着。
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蔺凌才主动起身告退,也算是给了王翔一个阶面。
“哎,有甚打紧的,今天哥哥有幸结识贤弟,正该是一醉方休之时,说什么巳时,就是待到午时又有何妨。”
王翔可是王策的贴身护卫,王策又岂能不知他心中有事要说,只是今日无意中结识了蔺凌,心中一时豪气冲天,又岂是一头牛可以拉回头的。
“王翔,从此以后,相禾就是我王策的兄弟了,对他说便是对我说,你有什么话是想瞒我的吗?!”
此刻王策也是有些微微醉了,若是平常时候,断不会这般的草率行事。
“...公子,大公子回府了!”
看着自家少爷这副醉醺醺的模样,王翔也是颇感头疼,这要是回府让老爷碰到,非得把王策狠狠教育一番不可。
“什么大公子二公子的,去,给我把茶博士叫来,老子要吃酒!”
王策这么嚷嚷着,已经拍起了桌子,显然对于王翔的反应,已经动了真怒。
“蔺公子,实在是抱歉,你也看到了,我家公子这个状态,实在是不适合再喝下去了,些许得罪之处,还请公子海涵。”
说着王翔拱手施礼,对着尚且安坐的蔺凌抱歉的说道。
“兄台说的哪里话,本来蔺凌心中也是愧疚,可终究劝不动兄长,此时若你能将兄长接走,蔺凌自当感激不尽,又何来怪罪一说。”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虽然王策能与蔺凌称兄道弟,可这并不代表他人就能认可蔺凌,所以当王翔这般客气的时候,蔺凌便慌忙站起身来释然回礼。
“嗯,如此,那便后会有期。”
看到蔺凌立刻起身回礼,王翔虽然心中默然,但也生起了些许的好感,只不过心中挂念着府中之事,这才简单明了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