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微服私访一日后,对舒若单单只是施个粥,处理的有条不紊,并且那些流民听信于他没有闹事,各个都是抱有感恩的心。着实让他体会到了,为何自家二弟钦佩于他。
从小事的处理上,可看出此人必有大才,还是一心为民考虑的心善之人。如能为我所用,为朝廷分忧,定当国之栋梁。于是太子决定会会舒若。
太子独自一人,步入静逸轩。
“这位公子可是要看些字画?”在柜台临摹画册的林子轩,见到来人招呼道。
“我随便看看先。”
“好的,有事你招呼我一声。”林子轩偷偷的大量着太子,眼前这人有种熟悉的贵气,应该不简单。
在林子轩大量太子的同时,太子也在观察着他。这小小的字画铺倒是卧虎藏龙,这样的清俊少年,却担此铺掌柜,从他的吐息中可以推算应该武功高强。能留有这样的人在字画铺,这静逸轩的东家,应当也是个不可低估的高手吧。为什么觉得这张脸似乎在哪见过?在哪呢?
突然一幅画吸引了太子,白茫茫一片,大雪过后覆盖燕京城的景象,在一间小小的铺面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着施粥。这正是舒若那日看着大排长龙待领粥,感慨所作。
此画,画技高超不是最让人震撼的,让人震撼的是看到此画让人感同身受,深深的体会到作画之人,对贫苦百姓的心疼怜惜之情,以及淡淡的无奈。
“掌柜的,此画是何人所作?”
林子轩步出柜台,来到画作旁,给太子解释道:“此画名为施粥,耐我们公子所作。”
“此画可卖?”公子?这画作没几十年沉淀怕是画不出来这意境。
“抱歉,公子说了这画不卖。她想作为此次施粥的纪念。”
“你口中的公子就是这门口施粥你们静逸轩的东家?”太子震惊。
“正是。”这人居然不识公子,看着也不像外地人。
“可否引荐给在下认识?”
“你稍等,在这坐一会。我让人去请公子过来。”
林子轩把太子安排坐下后,吩咐了六子去把舒若找过来。
“子轩,六子说你找我。”
一双灵气带着俏皮的眼眸,映入太子的眼帘,这样俊逸的少年是静逸轩的东家?
“公子,这位公子想认识你。”林子轩把舒若带到太子面前。
舒若顺着林子轩的手势看向眼前的人,又一枚帅哥?不同于林子轩的清俊,更为成熟稳重,帅的霸气。
“你好,我是静逸轩的老板舒若。”淡定,这古代是出产帅哥吗?
“在下冷昊,颇为喜欢施粥那幅画作,故而唐突想识得作画之人。”少年鬼才,惊喜。冷昊想到今日的目的,并未打算隐瞒自己身份。
“你喜欢我那幅画啊!谢谢欣赏啊,随手画的不是什么大作。”冷昊?姓冷?跟冷寒是什么关系?难不成又是个王爷?
“舒兄谦虚了。”为人谦逊有礼,随和不拘小节,不错。几句聊下来太子对舒若是越看越满意。
之后彼此又对画技上进行了一番探讨,以及冷昊对舒若施粥之策的钦佩。
此刻冷昊觉得时机成熟,想要说明今日的来意。
“舒若,我来这个王爷有点冷第六册,准备好了吗?”十公主来了,寻找舒若的身影,“咦,太子哥,你怎么在这?”
太子?
“太子请恕罪……”舒若惊到了,虽然想过可能会是个王爷。是不是得跪下行礼?正准备下跪,冷昊打断了。
“舒兄,不用拘礼,本太子此次乃微服私访,不想过于招摇。还望舒兄就跟之前一样相待就好。”
“太子哥,你怎么在这?”太子怎么来了。
哥哥来办正事,倒是你又遛出宫了?”这个小十三天两头往宫外跑。
“太子哥哥,你最疼我了,你不会告诉父皇的对吧。你一定不忍心妹妹受罚的。太子哥哥最好了。”十公主一下就蔫了,卖力跟太子撒娇。
舒若在一旁看得笑眯眯的,想不到平常嚣张的十公主在太子面前这么蔫。
“小十不懂事,让舒兄你见笑了。”嘴上虽这样说,但可以听出太子对十公主的宠爱。
“舒若他敢!”
“小人不敢。”舒若笑道,“太子殿下,在下都习惯了,十公主是静逸轩的老顾客了。”
“哦?”
“太子哥,我跟九哥都有跟舒若学画画,我们相熟。”
舒若微笑示意。
因被十公主打断,错过了时机,太子便又继续闲聊。才知道,原来之前小九办的赏画会,以及闹的满城风雨小四小九的滑稽画像都出自舒若之手。看来,二弟说对了,本太子是太久没出宫了。忽略了体察民情,连这身边之事都不甚了解。
十公主被喜儿带去拿画册后。
“舒兄,其实我今日是慕名前来,我父皇得知你的施粥之策,对你颇为赞赏,父皇爱惜人才,派我来请舒兄你入仕途。”太子诚恳的说出今日来的目的。
舒若一时没有回答,太子耐心的等待着。
入士?当官吗?这大唐没有女官吧!那我这样不是犯了其君之罪,岂不是又要人头落地。就知道惹上这些王爷公主准没好事。我就默默的施个粥,还替你们皇家救了那么多人,就不能让我安身点。
“当什么官?”
“入户部郎中一职,正五品。”这舒兄还真不拘小节。
“每月工资是多少?”
“?”
“忘了,不好意思,我是问每月俸禄是多少。”老是忘记这是在古代。
“年俸五百石。”
“石?我不会算,你等会,我找人帮我算算。”
看着急匆匆去找人的舒若,太子失笑,这舒兄虽是有才,可性子着实还欠缺稳重,也不知这让他入仕对他来说是福是祸。
“抱歉,让你久等了,我算过了,等于一个月俸禄差不多是七十五两银子。”
“差不多。”
“太子啊,其实我知道这俸禄已经是不少了。”在古代或是现代都算高薪了,人民币一万五一个月呢。“可是你看看,我家里压力大,我有三十多口人要养,而且我也没有房产,每月都要交租。那七十五两银子根本养不活我这一家老小。所以我决定了,我不入仕。”
太子没想到听舒若说了半天等到这样一个答案。同时也惊奇他家人之众多。
“舒兄,你家人都靠你养?”
“那到不是,他们等我发工钱而已。太子殿下,你看我这性子也不适合当官,我有点贪财,我怕我当官了会控制不住自己,到时候因为贪污受贿被砍头了,我就太亏了。”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脖子。
太子都被舒若逗笑了。
“舒兄,我与父皇确实是赏识你这个人才,才破例来请你入仕,不在考虑一下?”
“太子殿下,谁不想当官,这士农工商,士排在第一位,商在最后,而我选择做这铜臭的商人,是在下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只有这铜臭的商人适合我。”
“舒兄你说笑了。”
“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我志不在仕途,我也没有想过我就施个粥会引来你们的赏识。这为此我深表荣幸。”
“舒兄真不再考虑一下?”太子还想争取一下。
“不了,我可是对今日前来领粥的诸多乡亲做了承诺的,往后只要我舒若再开铺子,他们可凭色带优先上工。我这才给了他们这个希望,我不想施粥还未结束这个希望就灭了。而这个也是我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