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珍惜
最有意义最值得珍惜的人,除了已故的母亲之外,剩下的,就只有从小到大,视他若珍宝的爷爷了。
相比之下,她的童年就要比他简单幸福得多了。至低限度,她有一对疼她爱她的父母。
不是不心疼他的!可是她知道,他之所以告诉她这些,不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和怜悯。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他们将要一起面对的,是来自盛家人的巨大压力。所以他不等盛家人找上门来,先把自家的底牌摊在了她的面前。为的,就是让她有所准备。不让她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这个男人如此用心良苦,若她还不能体会,那她就不值得他如此倾心相待了
“听说他和刘家定了亲。”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盛仲景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不屑的光芒。“我大哥见缝插针的功力越来越强了,居然连联姻这招棋也给用上了。”
“仲景,真的没有关系吗?”他说得云淡风轻,她却听得暗自惊心。
看来,当日婚礼现场,盛父的威胁并非空穴来风。倘若盛仲景执意不从,他不是没有可能,取消盛仲景的继承权。
“倘若我父亲真的用继承权来威胁我,你会怎样?”他并不答她,反而回过头来看她,眸光着有刹奇异的光芒一闪而过。
“我会内疚。”她偏着头,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又异常认真的答道。“可是我不会因此而离开你。”
“不错,果真没白疼你一场!”他眸光一动,眉宇间是止不住的欣喜。那里面燃烧的熊熊火焰,炙热得仿佛要将她灼穿。又似恨不得立刻就能扑上来,狠狠的亲上她一口。
末了,又认真的警告道。“你要是敢出演那种胸大无脑的悲情女主角,小心我一把掐死你。”
她翻了个白眼,她像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吗?“放心,只要你不辜负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你都不嫌弃我一穷二白了,我为什么要辜负你?!”他含笑盈盈的瞥了一
两人言笑晏晏,虽没有过份亲昵的举止,可眉宇间的默契与深情,却看得不远处的盛之升一肚子火气。
他得知盛仲景携美回国,并知道他会参加今天的这场婚礼。所以才故意带了大儿子巴巴的前来,意欲警告一下自己这个目无尊长,胆大包天的小儿子。
谁知人家不仅不把他放在心上,反而与小情人谈笑风生,仿佛压根没有看到自己这个父亲一般。
这让盛之升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想了想,他甩下大儿子,独自朝盛仲景与夏忧走去。
“喂,你父亲兴师问罪来了。”夏忧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朝他们走来的盛之升。
“怕吗?”他紧了紧她的手,轻声问道。
“嗯。”她点点头,唇角的笑容却有几分漫不经心。“丑媳妇要见公婆了嘛,怎么能够不紧张呢?!”
“有我在呢。”他轻轻的亲了下她的额角,然后挑衅的看向来人,半响,才勾唇喊道。“父亲大人,好久不见。”
“哼,原来你眼里还我这个父亲。”盛之升冷哼一声,目光却落到了夏忧身上。
“伯父。”夏忧莞尔一笑,声音不卑不亢。
“跟我来。”盛之升收回目光,应也不应一声。仿佛夏忧是隐形人一般。见状,盛仲景面色一变。下意识的回眸看了夏忧一眼,见她面色如常。他方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不疾不徐的说道。“有什么话,父亲大人就在这里说吧。我没有什么可以隐瞒她的!”
“你确定我对你说的话,你想让她听到?”盛之升面色一变,眸光顿时阴晴不定。静静的睨了盛仲景许久,半响他才勾唇,似笑非笑的说道。
“父亲但说无妨。”默默的点了点头,盛仲景回眸看了夏忧一眼,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深情。“我和她,没什么是不可以承受的!”
“好,很好!”盛之升气极反笑,手指着盛仲景,一时间,竟气得说不出话来。
“仲景……”夏忧扯了扯盛仲景的衣角,朝他投去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既然伯父找你有事,你还是和他去吧。”
她知道他是在维护她,可她却有些担心,他这样激怒盛之升,只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他们父子能够和平解决问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大眼瞪小眼。就仿佛对方是自己的仇人一般。
伸手轻轻的推了推盛仲景,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却带着一种让他十分信服与安心的力量。“去吧,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嗯。”他这才点点头,无视其父想要杀人的目光,在她脸颊不紧不慢的落下一个清浅的。方才跟着盛之升,大步的离去。
目送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夏忧唇角的笑容,才慢慢的消失不见。
其实盛父的刻意无视,她又怎会不介意?只是此时此刻,她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他的行为。
这个时候,她就是他的指路灯。她怎么能够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影响他的判断和行为?!
“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我不可能看到希望。”夏忧正想得出神,耳畔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
“万小姐。”夏忧回头一看,原来是万灵珊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可是每次当我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总对自己说,再坚持一下。”朝夏忧点了点头,万灵珊继续说道。“夏小姐,你知道吗?我多庆幸那时候我坚持下来了。如若不然,我怎么会有今天?!”
“万小姐这是在鼓励我吗?”心中蓦地一动,夏忧已经明白了万灵珊的来意。
“不是,我只是陈述事实。”万灵珊摇了摇头,灿然笑道。“不过,我还欠夏小姐你一声谢谢这倒是真的。”
“万小姐你严重了。”静静的睨着她,夏忧眉眼间带着几分感慨与叹息。“你有今天的幸福,是万小姐你自己亲手争取努力得来的。与任何人无关!”
目光投向朝她们缓缓走来的李易书,夏忧唇角勾起一抹真诚的微笑。“我相信,以万小姐的聪慧,以后的幸福也是指日可待的。”
“父亲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吧?”跟随盛之升走出大厅,来到花园里。盛仲景方才驻足,睨着父亲的背影不紧不慢的说道。“当然,如果你是要我离开小忧的话。那就免谈了。”
“如果我说,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继续和那女人来往呢?”身子蓦地一僵,盛之升不带一丝起伏的说道。
“然后呢?”眸光一冷,盛仲景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了起来。
“孟家那边我已经代你赔了不是,盂小姐说了,只要你肯回心转意,她可以既往不咎。”仿佛没有察觉儿子的怒气一般,盛之升继续说道。
“只要你肯回头,媒体那边我们会替你摆平。至于你和那女人的关系嘛,我也可以当作没看见。你想金屋藏娇也好,还是怎样也罢。我都可以替你遮掩!”
顿了顿,盛之升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又继续说道。“就算你真的很爱她,想要她给你生个孩子,我也不是不能商量。反正是我们盛家的骨肉,你放心,我不会任他流落在外,不理不管的。”
“就像大哥一样吗?”盛仲景勾唇灿然一逢人的寒凉。“父亲大人对这样‘金屋藏娇’的戏码,当真还乐此不疲呢!只可惜,我不是你,盂妤她也比不上母亲。小忧更不是当年在外面勾引你的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所以父亲大人,你的如意算盘只怕要打错了。”
说到这里,盛仲景顿了顿。仿佛在隐忍什么极大的怒气一般。半响,他才继续开口说道。“还有,父亲大人。我的女人,她是有名字的。她姓夏,叫夏忧。是身家清白,心地善良的好女孩。也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老婆!不管你认不认她,反正我是娶定她了!”
“好,很好。”盛之升的脸色变了又变,一时间,阴晴不定。那额头的青筋,却是涨得老高。“我知道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可以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我也知道,对你妈当年的死,你一直耿耿于怀。可是盛仲景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没死,我就一天都是你老子。你以为,我就当真没办法治得了你吗?”
“不,父亲大人。你错了!”看着恼羞成怒的父亲,盛仲景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当然相信你能有很多种办法治得了我。咱们家当年以什么起家的,你们虽然不说,可我多少也有些耳闻。你从小跟着爷爷,耳濡目染。我怎么敢小瞧你的手段!可是父亲大人,我不在乎。”
“真的不在乎的话,你又为何还站在这里?”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盛之升仿佛一幅志在必得的模样。“盛仲景,别告诉我你真的不在乎盛家的巨额财产?”
“钱谁不爱。可是我也不怕告诉你,父亲大人。和钱比起来,我更爱的是她!我今天之所以站在这里,也不是舍不下盛家的财产。只是……”
眸色蓦地一黯,盛仲景抿唇冷冷的说道。“盛家有如今的地位与财富,与母亲当年的联姻也是分不开的。所以,我不想让她的心血,落到一个气死她的女人的儿子手中。我更不想,外公外婆和母亲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可是如果真的要二者必选其一,爸爸,我可以告诉你。我选的,绝对不是盛家的财产!”不知是盛忡景所说的那些往事还是盛仲景的那一声爸爸,让盛之升突然怔忡了一下。眸光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旋即,盛之升又沉了脸,冷冷的说道。“你就算不在乎盛家的财产,也不在乎那个女人的生死了吗?”
“在乎,怎么可能不在乎?!父亲大人,我不妨跟你实说,小忧她不仅是我的软肋,还是我的命脉。”盛仲景明明在笑,狭长的黑眸里,却是一片彻骨的寒冷。
这样的眼神,盛之升生平只在两个人身上见到过。一次是他的发妻,盛仲景的生母,在得知他在外面让别的女人怀孕后,她不哭不闹,也是这样笑着看他。那时候他以为她只是愤怒,时间久了就会慢慢遗忘了。
谁知从此他却永远的失去了她。哪怕她直到死,都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可他却知道,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拥有过她。同样决绝而冷酷的眼神,此刻再度出现在盛仲景的身上。这母子俩一脉相传的固执,盛之升是再清楚不过了。
惟其如此,他才会越发害怕,越发心惊胆颤。因为他太清楚自己的这个儿子了。他不仅继承了其母的固执,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点,单从当年他母亲死后,他义无反顾的飞去大洋彼岸就知道了。
他知道,一旦盛仲景决定的事,就轻易不会更改。他在国外的那几年,他曾三番五次想办法,软硬兼施的逼他回来。可他却一直不肯妥协。等到他心灰意冷的时候,他却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自己回来了。
那时候他欣喜若狂,还以为儿子转了性子,突然想通了。后来才知道,他回来,不过是因为那个叫夏忧的女人。
此刻看着盛仲景那样冷冽而绝情的眼神,盛之升突然觉得,如果这一次,自己再做错了。就不仅仅是又一次逼走儿子七、八年这么简单了。
果然,下一秒,他听见盛仲景用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起伏的声音说道。“我当然在乎她的生死。可倘若父亲真的狠得下心,不在乎我有没有我这个儿子的话。那么,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反正,她在,我在;她亡,我亡!无论是这锦绣人间,还是黄泉路上,你儿子与她,是一定会不离不弃的!”
“好,好,好!”盛之升半眯了眼,双手气得发抖,想也不想的一耳光就向盛仲景扇了过去。“你个孽子,你居然敢威胁我!”
盛仲景不躲不避,硬生生的接下了父亲的这一记暴击。唇角有鲜红的血渍缓缓浸出,他脸上的笑容,却比这七月的阳光还要明媚。“父亲大人如果不信的话,大可以试一试。”
伸手,缓缓的擦干了唇角的血渍。盛仲景星眸中蓦然流光乍现,嘴角一抿,复又展现一种玩味诡异的笑。“看一看我们父子俩,到底谁狠一点!”
盛之升扬手,就要再度朝盛仲景打去。手伸到一半,他又蓦地停了下来。“好,你够狠!不亏我是盛之升的种。不过,就算我肯放过你们,你以为,孟家那边你能善罢甘休吗?孟老爷子当年在道上有多狠,你又不是不知道。盛仲景,你自己想清楚吧。别怪到时候我没提醒你!”
“谢谢你,爸。”知道父亲的话,等于是在夏忧和他的问题上做了让步。盛仲景眼底眸光闪动。良久,才恳切的说道。
“还不快滚。”盛之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眼底却又一丝叹息无奈的闪过。“你少气点我就行了。谢不谢的,用不着。”
盛仲景回来的时候,夏忧总觉得他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他时,他总是笑笑说没事。可每每当他转过身,她却总能发现他眉宇间薄薄的雾霭。
他不说,她也就不问。
她知道,有些事情他不想让她知道,是因为不想让她担心。而且,有些事情即便她知道了,也于事无补。而她呢,经历过从前的种种之后,夏忧坚信,这个能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一定有足够坚实的臂弯,为她撑开一方天地,遮风挡雨°
对她的理解与支持,盛仲景何尝感受不到。除了每天更爱她一点,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回报她。
关于父亲的提点,盛仲景也不是没有引起足够的注意。可孟家的表现,却出乎他意料的平静。不只是孟老爷子,就连孟妤,也保持了异常的沉默。
盛仲景一方面加强了对夏忧的保护,一方面又默默的关注着孟家的动向。见他们并无异动之后,他一颗悬着的心,才多少放了些下来。
拜见夏母的事情,早就被盛仲景提上了议程。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成行。
夏忧还好,可盛仲景却有些沉不住气了。于是这天,两人终于选定了日子,回了一趟夏忧的老家。
临出发的前一晚,盛仲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夏忧本已睡熟了,又被他给折腾醒了。她翻了个身,伸手环住他的腰,在了他的眼睑。“怎么了?”
“吵醒你了吗?”他歉然的看了她一眼,却随即把她给抱得更紧。“对不起,老婆。我不是故意的。”
“你有心事?!”她仔细瞧了瞧他的眉眼,语气是肯定而不是疑问。
“唔……”他抿了抿唇,翻身平躺在床上。然后将手臂伸直,示意
她睡到他的臂弯上来。半响,才惶惶不安的问道。“老婆,你说岳母大人会不会不同意咱们的事情啊?”
”夏忧很不厚道的,“噗嗤”一声就笑出声来。敢情这个男人在床上折腾了半天,担心的居然是这个问题。
“总裁大人……”她微微的叹了口气,索性翻身趴到他的身上。与他视线相对。“你就算不相信自己的魅力,也要相信我和我妈的眼光啊。
“真的?”他眉眼顿时一亮,旋即,却又暗了下来。“可是……你妈不是很喜欢李易书吗?”
“……”原来他担心的居然是这个!夏忧满头黑线,想了想,又蓦地的觉得不对。“好啊,你监视我!”
“我才没那么无聊呢。”他撇撇嘴,脸颊慢馒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只是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我若是想知道的话,是很容易就能传到我耳朵里的。”
“唔……”她眉眼笑得弯弯,眼底闪过一下狡黠的光芒。“我好像闻到醋味了。”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那些日子,李惚书基本天天朝医院里跑。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把他给认熟了。他与夏线的关系,也十分融洽。外人会误会,一点也不奇怪。更别说盛仲景了。
“我才没有”他说得斩钉截铁,信誓旦旦。可脸上的红晕却一直蔓延到耳根。
见状,她笑得越发开怀。低头咬了一下他的鼻尖,她在他耳畔暧昧的吹气。“总裁大人,你不坦白哦。”
“我说没有就没有啦!”他恼羞成怒,突然翻身而起,将她压在身下。眼底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他将唇慢慢凑至她的唇畔。“老婆大人,都说了话不能乱说的。看来你不长教训哦。”
“咳咳……我说,明天给妈带的东西,你没落下吧?”她怎么就老是不长记性,忘记这个男人某些时候是惹不得的呢?每次她都会因此而受到他严
厉的“惩罚”,偏偏下次,她却依然会以身试法。
“应该不会吧?我刚才都仔细检查过了,要不,我再去检查一次?”还好这一次,她聪明的抓住了他的弱点。果然,他手上的动作立刻停顿了下来。蹙了蹙眉,盛仲景漂亮的黑眸里,闪过一道困惑的光芒。
“你这样一说,我好像记得,我的确忘记什么东西了。我一直记得要给咱妈买点那个什么的,是什么呢?”
说着,他当真要翻身下床。见状,她连忙一把抓住他,哭笑不得的说道。“行了行了,三更半夜的,别折騰了。你要再折腾下去,赶明儿快把整个超市给我妈搬去了。”
这个男人,为了明天的会面。紧张得跟个什么似的。不仅一大早就拉着她出门,为母亲大肆采购礼品。就连对明天穿什么衣服,他也紧张得要命。就仿佛他是去参加什么总统竞选一样。
“我说……”她将手放到他的颈脖处,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他的耳垂,发现手感出乎意料的好,她索性来了兴趣,专心致志的玩弄起来。“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我妈,上次你们不还相处得好好的吗?这次你又在担心什么呢?”
“这不是不一样吗?”他偏了偏头,似想要逃离她的魔?;却被她瞪了一眼,只得乖乖的待在原地,动也不动。她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唇,却浑然不觉他眼底闪过的,意味深长的狡黠光芒。“上次去我只是你的‘同事’,这次我可是打算娶她女儿过门的准女婿。”
他把“同事”二字咬得重重的,显然还十分介怀上次的事情。
她忍不住莞尔一笑,道。“我妈不会拿打狗棒把你撵出去的。”
“女人,你越来越放肆了。”他眼眸一眯,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光芒。
其实关于带盛仲景回家这件事,夏忧心中也不是没有不安的。
当初她和李易书出国的事情,母亲知道得一清二楚。后来万灵珊找上门来,夏忧劝回了李易书,却独自一个人离开,这件事,她怕母亲知道后担忧。所以一直没有告诉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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