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手腕
在宁妃的眼中,忧即使再得宠也只不过是一个才人,她有什么资格打自己?想到这里,宁妃扬起了手,正想还一个耳光给忧,却被她一手抓住手腕。
“姐姐息怒,妹妹绝对没有打你的意思,只是姐姐向妹妹请教打人的技巧。妹妹不得不示范一下,看姐姐的脸肿的不成样子了,而我的手一点痛觉都没有,可见这技巧还真不赖。”
梦雅格格在心底笑了笑,对忧却是一脸的感激……
“你……”宁妃指了指忧,呼了一口气,勉强地笑道:“妹妹,你误会姐姐了,姐姐是这么心胸狭窄的么?”又怎么会生你的气?
“我就知道姐姐心宽体胖,绝对不会生妹妹的气。”忧瞟了一眼宁妃的腰围,把“心宽体胖”四个字说得尤为重音。她伸出了手摸了摸宁妃滚烫似火的脸,问:“姐姐,一定很疼吧,都怪妹妹下手太重了。只是,妹妹肤浅了事的话,又深怕姐姐无法学会到这番打人的技巧。”
“妹妹的技巧还真不错,想必打了不少的人才练成的吧。”宁妃嘴角微微上翘,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脸。
“我的手向来是打狗的,狗奴才嘛!”话下之意,宁妃就是一支不折不扣的狗,要不然怎么会看人低,动不动打人。
忍着,强忍着,忍一时风平浪静,“妹妹,我去拜一下皇后了,毕竟她为了后宫出了不少的力气,不知妹妹敢不敢去?”
敢不敢?这分明就是挑畔。
难道她觉得皇后是因为忧而死去的?就算要分摊责任的话,那天她的煽风点火,绝对脱不了关系。
“姐姐,真是不好意思,妹妹不能陪你去了。因为我怕皇上会来醉花斋,一时见不到我,会挂心。”忧说这话是存心气宁妃的。
宁妃的脸一阵铁青,道:“那姐姐就先走了,不打扰妹妹赏花。”
说完,正欲转身离去……
“姐姐,请留步。”忧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佩。“这个是皇上赏赐给妹妹的,现在妹妹把它转送给姐姐,希望姐姐不要嫌弃。”
玉佩还没交到宁妃的手中,只见“砰”的一声,玉佩便支离破碎了。
这是忧有意放手的……
“姐姐,你怎么这般不小心?”未等宁妃反应过来,忧便责备起来了,“倘若皇上知道玉佩被姐姐摔碎了,怪罪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倘若宁妃要追究梦雅破玉一事,那么忧绝对也不会放过她。
这也是有样学样,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妹妹,我……”
“姐姐,你放心。今天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谢谢妹妹。”说完,宁妃便带着怒气离开,这个仇,她决意要报。
宁妃走远,梦雅一脸感激地比划着,口一直“吱吱吱”,一句话却说不出来。
忧大概清楚她的意思,笑了笑,“我们可以当朋友。”
梦雅粉颊含笑,重重地点点头。
朋友?
这个词语太久没有人对她说了,自从她相公儿子相继死后,谁不是对她敬而远之的?
宁妃回到寝宫,怒气冲天地把所有不值钱的花**往地上摔,“气死本宫了,那个小丫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才人,竟敢踩在本宫的头上……”
“娘娘息怒,她也得意不了多久。谁都知道皇上换女人比平常人换衣服还快,所以……”婢女的目光闪过一丝得意。即使是风水轮流转,终究有一天是自己的主子受到恩宠吧。
宁妃往自己的脸上搽了一点消肿的油,狠狠地摩拳擦掌,“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倘若哪天本宫蒙受圣恩了,本宫绝对不会忘记你对本宫的忠心不二。”
“谢娘娘……”婢女浅浅地笑着,期待那天能够快点到来,那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
下人房。
“小蓝,蚂蝗一事,皇上似乎暂时搁下了,我们现在要不要下一点猛料。”柳依压低着声音说道,使人听起来特别凶毒,就好像深宫里杀人如麻的老嬷嬷一般。
“你的意思是……”小蓝平静地看到她,为了报仇,她自己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只是,欲速则不达,这个简单的道理,柳依似乎还没有弄懂。
“在她的床上放蝎子,我让宁妃往她屋子走一趟。今天宁妃又与那个贱人发生了极大的矛盾,这样所有怀疑的目光都会投注在宁妃的身上,而我和你则等待着坐收渔翁之利。”
“嗯,是下手的好机会。”小蓝点点头,“你有信心让宁妃往她屋里走一趟吗?”
“当然有,但是你的动作一定要快,不然被宁妃撞见了,那就大事不妙了。”
“我知道了,我待会就去放……”
这下,即便忧有神明庇佑,也必死无疑了吧。柳依想到这里,心里乐花了。
好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既能把忧除去,又能把所有的责任推向小蓝的身上来。而柳依明哲保身,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宁妃,她自然不会去请,即使请了,宁妃见过鬼了还不怕黑吗?还敢单枪匹马往醉花斋讨辱受?
小蓝,太笨了,被仇恨迷惑了眼睛。
柳依小距到忧的面前,把一个西瓜给砍开了。“姐姐,天气热,吃一块西瓜解解暑吧。”
“吃西瓜?才人,这……这不太好吧。”春风吃惊地看着忧,一脸担心地说道。“才人血气虚弱,而西瓜是寒底的,自然不宜进食。”
随安说了,倘若忧有什么三长两短,春风、明月都得陪葬,所以对于她的身子,她们尤为看重。
只是,她们很不明白,忧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才人,皇上为何好像中了魔一样,迷恋着她,对她这般宠爱。样貌比她出众,才艺比她更胜一筹的嫔妃在后宫比比皆是,皇上偏偏吊死在一棵树上。
“哦,原来如此。”忧把手中的西瓜放回了托盘上,对春风、明月说道。“你们也站久了,吃一块解解渴吧。”
“奴婢不敢……”春风、明月连忙跪在地上,摆着手,仿佛吃这一块西瓜,也吓得掉了魂一样,哆嗦了半天。
忧笑了笑,不解地看着她们俩,柳依才不管什么敢不敢,连续吃了好几块,径直在忧的耳边道好吃,使得她心痒的。想吃不敢吃。
“吃吧,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们都像姐妹那般。没有奴婢和主子,所有不必客套。”忧鼓励着她们,希望她们不要一直把自己当作下人,有时候大家的地位也是人人平等的。
只是,真的存在平等吗?
春风看了明月一眼,小心翼翼地拿起了一块,道:“谢谢才人。”
明月见春风如此,也跟着她拿起了一块,谢完忧便像小鸡啄米那般,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以后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可以不叫我才人,而是姐妹相称。”忧闪着双眸,好像是明亮的星星那般。
“奴婢不敢,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不敢与才人姐妹相称。”
“……”春风、明月再一度跪了下去,与才人姐妹相称,被皇上知道那还不人头落地?
“都起来吧,我们回醉花斋去……”忧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这个深宫里,视你为敌的人很多,与你为友的人也很少……
无奈……
回到醉花斋,忧刚想坐到床上,却被一个尖锐的声音大喝了一声。
“才人,不要坐,那里有蛇?”
说话的是梦雅,她不是哑巴么?又怎么会开口说话?
静忧疑惑地看着她,一把掀开垫睡的那张床单,只见那里用小网袋网着四五条毒蛇,倘若忧刚才坐下去的话,必定当场毙命。
小蓝果真心狠手辣,把蝎子换成了蛇。
静忧后退了几步,想起皇后被推进蛇炕的那一幕,头又是一阵眩晕,这深宫的勾心斗角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梦雅格格,你怎么开口说话了。”静忧镇定了下来,首先关心的不是那几条蛇,而是哑巴说话这奇迹。
梦雅皱了一下眉头,神情黯然下去了,本来静忧床里有蛇,她是不想多管的,管了也只会惹祸上身,只可惜当日的甩耳光之恩,让她义不返顾推毁苦心装哑的一切。
太后、随安很快便来到醉花斋,她们听到梦雅开口说话,听到静忧床里有蛇,都不禁又惊又喜。
告诉他们的人是明月,是随安下令的,不管醉花斋发生什么大事小事,都得向他报告,而太后当时也随安寝室那里,所以便一往前来。
“梦雅,你真的能够说话了?”太后激动地拉着她的收疑惑地看着她。当年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在相公儿子相继去世之后,不仅一夜哑了,性格也变得文静起来。现在太后见到这般样子,不禁喜在眉梢上。
梦雅扫了他们一眼,到道:“其实我跟本就没有哑,我是装的。”
“装的?好端端的一个人,你干嘛要装哑,你这么多年来不说话,心里舒服吗”太后不解地看着她,心也随之痛起来。
想当年她在太后的膝盖上“奶奶”地这般叫,两人亲密无间,而她装哑却足足瞒了太后七年。
七年!
七年不言不语。
“不说话我心里难受,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想给你们说一句祝福的话语,却又不得不收于心底,心里难受。”梦雅的眼泪一滴跟着一滴落下来,向他们把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原来梦雅的儿子和相公都是死于非命的,为皇后亲手所杀,因为他们看见了她亲手杀死莹妃,事后皇后便找人在他们俩的饭菜里暗下毒药,杀人灭口,以防这事泄漏出去。
太后擦了擦梦雅眼角的泪水,心里更是气愤不已,“想不到哀家一生精明,到老了也犯老糊涂,把一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养在身边,还一心一意地宠着她。梦雅,既然皇后已经被处死了,那么今天这蛇又是哪个心肠歹毒的贱人放的呢?哀家跟她没完没了。”
柳依从怀里掏出一支发钗,慢慢地蹲下来,道:“这发钗……不像是夏才人的,那么这发钗怎么会在这里?奴婢觉得很眼熟。”
梦雅看来柳依一眼,缓缓道:“可能是小蓝丢下的吧,蛇是她放的,要不是我碰巧路过这里,恐怕才人已经......
静忧一脸感激地看着梦雅,跪在地上,“感谢梦雅格格救命之恩,静忧甘愿为格格做牛做马,直到死的那天为止。”
梦雅连忙把她扶了起来,诚惶诚恐地道:“夏才人快快请起!你是皇上哥哥的妻子,也即是我的嫂子,要我的嫂子为我做牛做马,我何德何能?这也会折我的寿啊。”
忧笑了笑,从枕底拿出了一个手镯,道:“这个送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梦雅把镯子套进了手腕里,在众人的面前晃了晃,“你看,这个多衬我。”
太后一群听了,哄然大笑起来。
这时,随安命令身边的带刀侍卫把小蓝拿下来,押到牢里,择日受审。
监狱。
柳依瞟了小蓝一眼,只见她是一脸的憔悴不堪,“小蓝,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小蓝扬起了头,瞪了她一眼后,道:“是你有意陷害我的,对不?要不然我送给你的那支发釵。你又怎么会……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阴毒,我一心一意助你上位,你却一脚把我踩沉。”
“我阴毒?那也是跟你学的。你说过,绝对不能让一个人毁了我们步步经营的全盘计划。那么,蚂蝗这件事,皇上穷追猛打地密查中,终究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承担后果。我左思右想,觉得最合适的人还是你。”柳依拨了拨小蓝的乱发,冷冷地笑着,“你说你一心一意助我上位,还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诡计。你是想借我接近皇上,然后把他杀掉,为你死去的家人报仇雪恨,对不?好厉害的父债子还,倘若你真的那么做了,即使我上位了,那又有什么用处?还不是守活寡?这种事,我才不干呢。”
“难道你不怕我把你的勾当告诉皇上?”
“有本事你就去告啊,你能接近皇上,还用得着借我上位吗?更何况你说了,皇上又怎么会相信你呢?”柳依从背后掏出了一根银针,含有剧毒的那种,慢慢地伸向她的后脑勺,径直插了下去。“我不会给任何机会你开口说话的。”
“你……不得好死……”说完,小蓝便哗然倒下。
柳依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掏出刀子,把她的舌头一拉而下。接着柳依又大喊了一声,语气惊慌失措地:“小蓝,不要……”
狱卒赶到时,柳依已经抱着头跪在了地上,神情痛不欲生,口中更是喃喃不停:“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傻,为什么要咬舌自尽……”
狱卒听了,上报给随安的是,小蓝畏罪自尽……
夜,又是宁静的夜……
籁籁声顿时传到了醉花斋,犹如一曲天籁之音,使人百听不厌。
这曲调,曲风怎么这么熟悉呢?忧披上一件外衣,走了出去,看见柳依和春风她们还在守夜,便让她们退下睡觉。
很快,忧便想起了这首是什么歌?在高原庄的时候,仲景不是吹过了吗?虽然事隔多年,虽然往事不堪回首,但是这首《春江花月夜》听起来,仍旧是那么的“凄凄惨惨戚戚。”
她抬头看了看天,繁星密布,忽然一个身影从屋顶缓缓而下,是他,果真是他---仲景。
他听到忧在宫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放心不下,便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潜进宫里。现在看见她安然无恙,娇颜红润,那么他那颗悬挂的心也可以放下来了。
“你怎么来了。”忧不解地看着他,生怕别人会看见,倘若传到了随安的耳中,那么他的性命必然不保。
“我担心你,我不来看看,也是在床上睁着眼睛渡过漫漫长夜。”他真诚地看着她,轻轻地笑着,像一个天真的小孩子那般。
他说的每一句话,还是让她倍受感动的。
仲景看见忧沉思不语,又道:“陪我到屋顶坐坐,好么?”
有她陪在身边,即使彼此之间一言不发,那么幸福也会弥漫整个京城。
她停留多一秒,那么他也有信心顶着寂寞,就这样过上一辈子。
忧点了点头,正欲飞上去,却被他用手环抱着腰,慢慢腾升。
忧坐了下来,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良久才道:“回过高原庄吗?”
“偷偷回过一次,大哥他又娶多了一个女人,并且生了儿子,只是那儿子……”
忧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他的话道:“即使那儿子不是亲生的都无所谓,最紧要的是将来会有一个依靠。仲景,你年纪也不少了,过来生辰也二十八了,总不能形单只影这样耗下去,我希望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他自己的幸福?
他觉得自己一直能够守候着她,那便是他最大的幸福。
“忧,我……不想成亲,成亲就会被一个女人缠着,太麻烦了。”仲景紧张兮兮地搓着手,一点成亲的意思都没有,“我是一个将军,只要皇上下令,随时都得应战上场,也可能会随时丢掉性命,所以我成了亲,只会拖累人家。”
借口!倘若和他成亲的而人不是别人,而是忧,他还会这样说吗?
忧吃了一惊,问:“难道你想这样过一辈子,年老了也没有一儿半女为你端一碗水?”
“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以后让她们叫我干爹,好不好。”仲景淡淡地笑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在他心里最渴望的是和忧有共同的儿女。
只可惜,这只是一场梦,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她是皇帝的女人,皇帝的女人,谁敢碰一下?
“仲景,你知道这样的意义不一样的,他们毕竟不是你亲生的,不是血浓于水,所以……”
“怎么,你不愿意让他们认我这个干爹?“仲景明知道她没有这个意思,可是他还是这样问了。
“不是,我只是希望你早日成亲,生儿育女。“忧语气急切地劝着他,反而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味道。
“我听你的,只要遇到合适的,我马上就成亲。”其实,他心里永远明白,这个女人永远都不可能遇上了,因为最合适的,已经嫁作君王妻。
“那好,等那时候,你一定要替我狠狠她,她一定是贤妻良母。”
“那我能替她你么?你也是一个贤妻良母。”
“仲景……”忧的脸红的像西红柿一般,也热得如同滚烫的粥。
话音未落,他柔软的唇已经贴近了她的耳根。他闭上眼睛,沉醉地道:“忧,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比我幸福,知道么?”
他偷偷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递给忧,这个玉佩,我赎出来。
这个玉佩就是随安扔给忧的那块,上面刻了一个“盈”字,他让她带上这个玉佩到京城寻找一个叫“宝历”的人。只可惜中途为了就八王爷一命,不得不把它给当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可以再度见到它。
这个玉佩对随安而言,意义非常,倘若他知道寻回了,想必会乐慌了。忧想到这里,心里激动极了,宛如被涛汹涌的海浪那般,她也情不自禁一下仲景的脸蛋……
而这一刻,正被一双锋利的眼睛看到了……
那人狠毒目光在他们的身上扫来扫去,如箭一般。最终,他按捺不住了,放声厉道:“你们给朕下来……”
他的心仿佛正在滴着血,好一对狗男女……
忧看来他一眼,叫了一声皇上,正欲站起来,谁知道脚一滑,却摔向了地。幸亏,仲景动作利索,及时搂着她的腰,她才平安无事。
只是随安看见了,怒火更升一级。
“你们竟然背着朕做出这苟且之事,你们……”随安拂衣袖,盯着仲景:“朕要你们永远不能见面。”
随安的意思是什么?
杀了她们其中一个?还是一个也不留?
“臣妾和盛将军只有兄妹之情,请皇上明察。”忧不紧不慢地说道,神情平静如水。
她还真以为随安不敢杀她么?她错了,这次随安撞见他们了,心也随之死了……
“兄妹?很**的兄妹!你当朕是猴子那般的耍吗?兄妹会抱在一起么?随安的声音很大,似乎能把整个皇宫的人吵醒那般。”
“皇上,事情不是你看见的那样,倘若皇上不相信卑职,还部相信夏才人的为人么?”仲景跪了下去,做好一副随时准备受死的样子,“夏才人和皇上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她的心是向着谁的,皇上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朕不清楚,因为你们太会演戏了。”
随安感到自己的心死了,对她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为什么他对她那么好,她还是这样对待他?随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盛将军,明天一早,西凉的国王便会来到京城,朕希望你回去养足精神,做好明天的迎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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