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忧虑
聂老温厚的笑了笑,敛去眼底的那抹忧虑,却并没有解答覃霓的疑惑,“这件事士诀和世桀都在我面前提起过,你跟了郁桀这么多年,的确是受了不少委屈。不过我敢肯定,他对你是认真的。他就是一匹野马,有很多劣性,不过只要你参透了他的脾性,总会摸索出应对的方法。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会有办法的。”
覃霓笑了笑,点点头,有些无奈有些迷惘,他是认真的吗?可是,再认真他也有个未婚妻。他们之间,不管怎么开始,那都不会有结局。
聂老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开门见山的说,“除了聂家儿媳妇的身份,其他不管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小曼说,她会将她名下的股份过到你名下。”
覃霓震撼,嚯地起身,连连摆手,“我没那个心思,我绝不是冲着什么来的。”
聂泰来示意她坐下,不要激动,“我们都知道你是个难得的好女孩。聪明能干,贤惠善良。只是,和王室的婚姻不能儿戏。并非我们聂家要攀高枝结亲家,而是我欠他们的情。”聂泰来道,颇为感慨,“当年,若非酋长大人相救,我这条老命怕早就在风化在沙漠里了。”
覃霓万没有想到聂泰来会和她讲这些,推心置腹一般。
也许是李士诀将她和聂郁桀的关系告知他的,看样子,这些年来李士诀没少在聂老面前说她的好话,以至于他竟然会这么的肯定她。
她从来就不曾奢望过能嫁给他。
覃霓将支票推回,“主席,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找机会劝说boss。至于我和他的关系,男女之情,从来都不会有定数。一切就顺其自然。”
聂老一笑,充满鼓励和引导的口吻,“幸福是可以争取的,命运也可以被坚定的意志所掌控。郁桀身边的女人从来就没有断过,而我们二老,只看得中一个你。我们真的希望能看到你们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这钱,就当是我们的见面礼。”聂老的声音霍然沉痛,“小曼的身体不好,已经到了骨癌晚期。”
覃霓震惊。同时她也明白了,聂老和叶曼希望她争取抓住聂郁桀的心,做他的二房,早日替他们聂家生儿育女,替他们照顾聂郁桀一生一世。
并不能指责他们的自私。覃霓也没有从聂泰来的眼中,口中,感觉到是在拿钱买东西,和对她的不尊重。
反而,聂老甚至有几分乞求的意思。
可怜天下父母心。
覃霓的心里,布满了悲哀。
“主席,夫人。为什么不多住几天?”覃霓有些感伤的看着两位恩爱的夫妻。
聂老垂眸深情的看着身边的女人,“以前忙着追求事业,从来没有好好陪过夫人。如今终于闲了下来,我想带她四处走走,周游世界。”
叶曼温婉的站在他身边,脸上始终溢满了幸福的微笑,“小霓,以后有空,和郁桀一起到巴黎来看我们。”
覃霓昨晚才知道,聂泰来辞去了商会的职务,彻底摒弃了一切权利和殊荣。那一刻她真的很感动。一个男人,能洒脱的放弃一切尘世的繁琐,来陪伴一个女人,这种爱,让她想到一个词,“永恒”。
年轻时的冲动懵懂爱情,会飘忽不定,承诺或者付出,都带着太多理想化概念化的东西。
而冲动过后的爱情,冲动过后还能想要守护的爱情,必须守护的爱情。那才叫爱情。这种爱情,才具备永恒的潜质。
覃霓朝着蓝天挥挥手,生命不管长短,只要身边有一个相濡以沫中走过来的伴,即便是死,那也无憾。
覃霓想起姐姐,屈死的姐姐。霎时眼泪如注。
而她,也已经陷入一片布满荆棘的玫瑰丛,进退无路。
聂老说,叶曼最后的心愿就是抱孙子。
她的口袋里,装着那张五千万的支票。她不得不收下。那是一个将死之人的定心丸。
她无力推却。
原本叶曼硬是要将聂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全部转给她,可覃霓怎么也不敢接受。那笔数目太骇人。收了,她便是卖了自己的一生。
覃霓走出机场,心情沉重。
等车的时候,身边惊起一阵熟悉的疾风。
她惊怵的回眸,是聂郁桀的迈巴赫!隐约看到他身边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沐虹,或者,徐姿。
沐虹,徐姿。
两个相似的面孔交织在她脑海里,时而合二为一,时而凌乱错开。
覃霓笑了笑,天空阳光灿烂,她的内心却一片寒凉。
她真是太天真了,说好当做是成年人的游戏,或是报恩。却还是在他的甜言蜜语中相信了一个爱字,并在心底生出了期盼。
而他,却可以一如既往的消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好愚蠢……
如果给他生个孩子,是不是可以换得下半辈子的自由?
她逃不掉,躲不了。与其被束缚一生,不如用短暂的隐忍来换取一世的自由。就算以后会后悔,那也好过这般的煎熬。
覃霓让霍凯送她去华仁。
“不去公司?听你说上午有个会。”霍凯从室内镜里盯着女人苍白的脸,“哪里不舒服?”
“没事,我只想去做个化验,头有些痛。”覃霓淡淡的说,窝在后座恹恹的躺下。
霍凯摇摇头,叹了口气。
覃霓去看脑科,她和脑科的刘茗是发小。
“结果下午才能出来。”刘茗看着她,暧昧不清的笑,“是不是和聂总搞的地下情?”
覃霓面无表情,提不起劲来,“这个化验不要记录在案,有人来问你,就说我看头痛。”
“真搞不懂你。”刘茗摇头,挑眉,“作案作全套,给你开点头痛药。”
覃霓恩了声,“谢谢。”
刘茗朝着那个无精打采的背影叹息着摇头,多金又帅气的男人果真是毒品,毁一个人,轻而易举。
覃霓回到公司,在公司门口看到聂郁桀的车。
果然不是眼花。
正午的阳光太烈,她一阵眩晕,几乎摔倒。
“要不,送你回去休息吧。”霍凯及时扶住,“反正郁少回公司来了。”
覃霓今天太反常,面无血色,目光空洞,实在让人担心。
“也好。”
“那你想去哪?”
“随便。”
霍凯扶着她上车,“要不,陪你去喝一杯?”
身体不适,不是这种心灰意冷的样子。估计是两个人之间又出什么问题了。也难怪,突然之间消失了一个星期,一声招呼都不打,一个信息也没有。很难让人不胡思乱想。
“也好。”覃霓睡在车里,“去夜不落。”
白天的夜不落,依旧蕴满了黑夜的气息,人不多,循环播放着U2的“ithorithoutyou"
仿佛有人刻意的要将时间停顿在这首曲子里一般。
ithorithoutyouIcan'tlive……
你在或不在,我都无法生存。
酒吧里的音响音效很好,音符跳跃在每一粒空气里,无孔不入。歌手的诉说和呐喊虽然不是歇斯底里,可这温和的摇滚却让人沉郁,让人忧伤,会让原本就受伤的心,久久的在哀伤里缠绵不愈。
霍凯不一会便意识到来错地方了,看着覃霓闷不作声的猛吞酒,束手无策。
那名经常招待覃霓的酒保走过来,递给覃霓一张卡片。
“今天没有‘舌尖上的蓝调’?”覃霓有些失望。她想醉,醉的不省人事,会让第二天神清气爽的醉。
酒保歉意道,“那种酒只有老板会调,可他今天不在这里。他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覃霓打开卡片,里面却什么都没有,空白。
覃霓失笑,“去哪?”
“请跟我来。”酒保引路,却为难的看着霍凯,“老板说,只可以请覃小姐一个人进去。”
霍凯看着覃霓,语气坚定,“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覃霓搭着他的肩膀,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在这里等我。”
那是一双看着让人心碎的眼睛,颓丧,还是颓丧。霍凯叹口气,“只能十分钟,我担待不起。”
覃霓点头,临走拿上酒瓶。
离开灯光和黑暗,一扇门后,别有洞天。
望着眼前的景象,覃霓惊呆了。
她置身于一间巨大的玻璃房内。
满屋子的蓝玫瑰,妖艳,诡异,震撼的美,让人心潮起伏澎湃。
数以万计的七彩蝴蝶满屋子的飞啊飞啊。椭圆形的玻璃外墙爬满了蓝色的牵牛花,最不可思议的是,屋子里竟然有好多俱她的雕塑。形态多姿,栩栩如生,不过所有的雕塑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每一个她都在笑,灿烂,明媚,神采熠熠,青春飞扬。
覃霓笑的泪流满面,果然,这个世界的疯子无处不在,疯子,哈哈,又是一个疯子……
覃霓一路都在笑,一路都在哭。笑岔了气,哭红了眼。
“覃霓,你,你受什么刺激了?”霍凯心理承受能力有限,实在忍受不了了将车停住。
覃霓笑的在车后座打滚,“疯子,哈哈,到处都是疯子,我又发现了一个疯子……”
一路就是这句话,翻来覆去。霍凯吓的脸发青,十分钟,就十分钟,覃霓竟然疯了!
快到医院的时候,车里终于安静了,没有笑声,没有哭声,没有吵闹声。
霍凯战战兢兢的打电话给聂郁桀,“郁,郁少,覃特助她,她可能疯了。”
很美,真的很美。
她不是一个爱做梦的女生,不过偶尔也做。可她真的不知道梦竟然可以那么美。
每一种颜色,每一缕空气,都美好到令人窒息。
她看见自己化作了一只蝴蝶,在蓝色的海洋里蹁跹起舞。然后又化作了一片花瓣,在七彩的世界里婀娜摇曳。突然她又化作原型,在如梦如幻的画里晨跑,沐浴着经过玻璃折射的日光,她的汗水一路挥洒,淌过一地,逶迤成溪……
睁开眼,覃霓瞬间坠入另一片蓝色。
幽蓝,深如古潭。
覃霓吐出一口气,觉得压抑,于是起床。
“小霓。”聂郁桀神色忧虑,凝着她纯净如水的眸子,将她的手握住,“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覃霓抽回手,撩开被子下地,望一眼窗外,却是暗色无边。
“我睡很久了吗?”覃霓轻叹,抬起手腕微眯着眸看时间,“靠,一睡三十二个时候,给我注射镇定剂了?”
聂郁桀紧绷的心倏然舒缓,太好了,思维清晰。没疯。
“乖乖,你吓死我了。”聂郁桀笑着走近她,有些激动,眸光深情幽怨,像是小恋人之间在撒娇。
“你没将酒吧怎么样吧?”覃霓不着痕迹的走开,倒水喝,将男人冷落的晾在身后。
男人明显感受到了她的疏离,微顿,“没有。”
“谢谢。”覃霓客气的说,朝他礼貌而生疏的一笑。
男人的笑脸瞬间僵凝。
沉默。
聂郁桀坐下,望着她,貌似诚恳,“前几天,我带徐姿去了趟澳洲,她额头上有块疤。”
覃霓微怔,倏尔一笑,凄凄然,“谢谢你顺便替我善后。”
聂郁桀蹙眉,面色微寒,“不是顺便,是特意。信不信由你。”
覃霓不说话,没什么好说的。张大眼凝望窗外,无尽的黑,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是不是爹地妈咪和你说什么了?”聂郁桀轻声问道,如果仅仅只是或许在机场看见了他和徐姿一起,应该也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反应。
“恩,他们给了我五千万,让我好好伺候你,给你生儿育女。”覃霓笑道,“你妈咪还要将公司的股份转给我,希望我能尽心尽力做你的二房。”
“爹地和你说了我和Shammas的婚事?”女人貌似洒脱轻松的脸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恩,简单的说了几句。”覃霓用谈公事的口吻,“还有。主席希望我能劝服你放弃黎影湾。”
“关于黎影湾,爹地还有没有和你说更多?”聂郁桀问。
“没有。我也没兴趣知道。”覃霓说,“我清楚自己的分量,当时就回绝了主席。包括他说的,幸福可以追求,命运可以把握。呵呵,那些积极的心态在我的生命里只能是讽刺。可是,他说夫人已经到了骨癌晚期。所以,钱,我收下了。”
不争不求,不吵不闹。只一任消极的妥协和默受。
此刻的覃霓让聂郁桀无比心痛,他阖上眼,再睁开,“我累了,睡吧。”
这一夜,他安安静静的拥着她,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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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
“妈咪!”
幼稚园门口,一对神貌极为相似的母女飞奔着相拥在一起,覃霓抱着覃玥打圈,咯咯的笑声随风飞扬。
“妈咪,是不是想玥玥了,怎么都瘦了这么多?”覃玥捏着覃霓的脸蛋,嘟着小红嘴亲不停,稚**气的声音满是心疼。
覃霓鼻尖一酸,热泪瞬间盈满了眸,“恩,妈咪想死玥玥了。”
覃玥咧开小嘴,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妈咪乖,不哭。”胖胖的小手捧着覃霓消瘦的脸蛋,仔细端详,看到她眼底的忧伤,抓着小眉头,“妈咪,你见到玥玥不开心吗?玥玥这个月没有和小朋友打架,一次都没有。不信你去问连老师。”
覃霓有些惭愧,她的演技变得这么差了吗?连小孩子的眼睛都瞒不过?
“信,玥玥说的妈咪都信。”覃霓敛去眉目间的愁云,笑着抱玥玥走去停车场。
霍凯依着车门等候,看见两人走来,立即打开车门。
覃玥看到竟然有个高大威猛的帅叔叔来接她,好不兴奋,“妈咪,你交男朋友了吗?”
霍凯失笑,伸出大掌和她握手,“小美女,你好,我叫霍凯,是你妈咪的御用司机。”
覃玥大方的伸出小手,神色却落落失望,嗔怪的睨着覃霓,“妈咪,这么帅气绅士有风度的叔叔你竟然拿来做司机,好浪费哦。”
覃霓点她的小脑袋,“人家霍凯叔叔家里有五个小弟弟小妹妹,你喜欢叔叔那也只能做小保姆了哦,你会不会换尿布?”
“啊?”覃玥尴尬的抚额,甚是遗憾,嘴里嘀咕,“怎么好男人都成别人的爹地了。”
还是五个呃,她也不好意思抢啊。
霍凯笑的合不拢嘴,三人一路说笑,气氛活跃。
“玥玥明儿想去游乐场玩,霍凯,要不将你家的六人组一起捎上?”覃霓坐在小区游乐园的长凳上,看覃玥和小朋友坐跷跷板,天真无忧的样子,脸上挂着幸福的笑。上个月就答应带覃玥去游乐场,可事太多,失约了,小丫头很介怀。
霍凯仰头望星星,“算了吧,和你这个危险人物在一起,我怕连累他们。”
覃霓哈哈大笑,“其实你说是不是我们都太紧张了,你看这夜黑云高,风平浪静的,我们却提心吊胆,简直自虐,白让别人得意了。”
霍凯打着呵呵,他要是告诉她,郁少有个仇家越狱了,而且是个双手沾满了血腥的国际通缉犯,随时有可能对郁少采取报复行动,她还能笑的出来么?
“郁少!”霍凯霍然起身,朝突然出现的聂郁桀施礼。
覃霓转过头,看着路灯下的男人,他今晚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色针织衫,休闲的米色西裤。脸上挂着似有还无的笑容,双目炯炯,矜贵优雅,帅气逼人。
只看一眼,覃霓便错开他的眸光,朝覃玥拍拍手,“玥玥,过来。”
覃玥好奇的看着朝她们走来的男人,吞了吞口水,哇哦,好漂亮的混血王子!
“玥玥,叫聂总。他是妈咪的老板。”覃霓牵着覃玥走向聂郁桀,柔声道。
覃玥闻言,脸上的仰慕和惊艳立即退却,怯怯的躲在覃霓后面。
聂郁桀敛眸看着覃霓,“看来你平时没少说我话坏。”
上一次见覃玥,还是个小小不点,一晃眼就长这么高了。那眼睛,鼻子,嘴巴,还真是和覃霓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是让人止不住去喜欢的一个小女孩。看着她,聂郁桀其实心里是有刺的。那是她和别人的孩子。
“你怎么来了?”覃霓掩饰住心底的震惊。浅浅一笑,拉着覃玥出来,把她抱在怀里。
聂郁桀潋滟的唇角轻轻一勾,没回答她不冷不热的问话,转身面向霍凯说,“今天也是周末,这里有我,你回家吧。”
霍凯欢呼雀跃,毫不客气的挥着拳头跑了。
覃玥望着霍凯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后朝聂郁桀摇摇手,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嗨,妈咪的boss,我叫玥玥,很高兴认识你。”
果然是覃霓的女儿,自我调节能力还不是一般的强。聂郁桀张开怀抱,“叔叔抱抱好吗?”
覃玥乖乖的点头,然后两脚把鞋子蹬掉,趴向聂郁桀。
两个大人见状失笑,覃玥挑着眉,一派的天真可爱,“我做的不对吗?妈咪的boss一定很有钱,有钱人穿的衣服一定很贵,弄脏了,我赔不起。”
聂郁桀显然没有抱孩子的经验,怎么抱着都不协调。不过他那张脸只要一笑,绝对魅力无边,在小美女面前一样有特效。
“告诉叔叔,妈咪以前都是怎么说叔叔坏话的?”
覃玥一点不认生。亲昵的抱着他的脖子,认真的摇头,“没有,妈咪说你很帅,很器重她,还出很多钱给外婆治病,妈咪说她会好好工作好好报答你的知遇之恩。”
聂郁桀畅然开怀,“真的?”
“真的。”覃玥用力点头,乌黑的眼珠子打量他一番,“不过,我没有想到妈咪的boss会这么的年轻,还这么的和蔼可亲。电视里放的资本家都是很凶恶的。”
聂郁桀饶有深意的哦了一声,这小丫头还不是一般的聪明伶俐,这短短的几句话,不仅夸赞了他,还解释了她之前为何会害怕他的原因。真是,教女有方,前途无量。
两人聊的起劲,相谈甚欢,覃霓便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已经十点半了,游乐园里的小朋友几乎都走光了,风也渐渐起凉。
“妈咪的boss,你喜欢玩跷跷板吗?”被聂郁桀抱了好一会,覃玥有些不安分了,看着空荡荡的游乐园,黑亮的眼睛里流溢出几许遗憾。
“你想玩?”聂郁桀似乎也很有兴致,蹲下来,给她穿鞋子。
“恩。”覃玥肯定的点头,“我最喜欢玩跷跷板。”
“那我们一起玩好不好?”聂郁桀拉住她的小手朝跷跷板跑。覃玥乐的咯咯直笑。
覃霓震惊的看着他,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坐在小孩子的跷跷板里,别提多滑稽。
而那一大一小,却玩得十分带劲,笑声满天飞。覃霓的脸上慢慢露出甜蜜欢快的笑来。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童真的一面。
“你怎么把她哄睡的?”覃霓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聂郁桀从覃玥房里走出来,便坐了起来。平时在家,她都是要抱着她才肯睡觉。
聂郁桀的额头上有些汗渍,在灯光下盈盈泛着亮,夹带着生活气息,这让他更加的性感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