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沣的手艺很好,本来吃不了多少早膳的李如微都吃完了一大碗酸辣粉。
“将军,你的手艺也太好了!都可以开酒楼了!”
见江允沣笑而不语,李如微怕江允沣以为自己诓骗他,急急道:“我说真的!你要是开店,一定座无虚席,场场爆满!”
“知道了。”
江允沣笑了笑,话语中却是带着一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
不过很快,李如微就笑不出来了。
“将军……真的要先扎马步吗?”
李如微看了一眼自己瘦弱的双腿,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江允沣耐心道:“这练功跟做饭一样,不是一蹴而就的,扎马步就跟知道这菜需要多少油,油温几成最佳,佐料几何一样,是基本功。”
李如微欲哭无泪:“我就不能做凉菜嘛……”
江允沣摇头,神色冷峻,话音毋庸置疑:“不能。”
李如微咬了咬牙,想起江允沣练剑时那英姿飒爽的样子,还是乖乖扎起了马步。
江允沣微微点了点头,冷淡转身后,唇角却是带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马步要扎多久啊……”
还没站一会儿,李如微就觉得双腿已经开始颤抖了。
江允沣没有看她:“半个时辰。”
“啊……”
李如微只觉得双腿抖得更厉害了。
可江允沣才不会管她,他不轻易答应什么,可一旦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毕竟,说到时候一定吃苦耐劳的人是李如微。
因此,不管李如微怎么哀呼,江允沣就是充耳不闻,还在一旁练起了剑。
剑光闪闪。
江允沣剑势凛然,透露出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孤傲气质。
他目光如电,剑光仿若穿破虚空,起落转圜之后,只留下一地落叶。
李如微就这样看呆了,不知不觉,竟是站满了半个时辰。
往后的日子,她也是这般不知不觉就完成了扎马步的任务,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扎完了马步之后,李如微只觉得自己两股战战,都快站不稳了。
谢绝了江允沣提出再训练一会儿的建议,李如微一脸虚弱地往回走。
路上正好撞见了流风。
“真巧啊……流风先生……”
李如微累得连打招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你这是怎么了?”
流风是听李如微院中小侍说李如微来找江允沣了,所以才一路找了过来,谁知在路上遇见了回来的李如微。
他说着话,准备上前扶李如微。
“没什么事。”李如微摆了摆手,拒绝了流风的搀扶:“我去找江将军学武了。”
“你怎么……”
流风皱了皱眉。
他想说,你怎么去找江允沣学武,可是仔细想了想,好像也只有江允沣能教李如微。
他倒是想教,也没这个能力啊。
流风忍不住吐槽:“这个江允沣是不是折磨你,他不知道要循序渐进吗?你看看你现在,累成这个样子。”
虽然知道流风是关心自己,但李如微还是有些不满:“是我自己想学,说起来是我麻烦了别人呢,你这话说得不对。”
流风撇了撇嘴,“行行行。”
李如微居然这么维护江允沣?
难道是因为江允沣最近和她走得比较近?
“那你还要去议事厅吗?还是回去休息?”
“当然要去。”李如微闻言立刻站直了身子,“又不是要死了。”
本来她现在就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她要是再不去,岂不是不满她的人就更多了?
“好吧。”
流风淡淡答道,心里却是忍不住有些高兴。
除非大事,否则一般谋士和武将处理事务的地方都是分开的。
这样算下来,他和李如微相处的时间更多吧?
流风的心情不由得好了很多,嘴角微微上扬,看向李如微的目光却是有些担心:“你真的不需要休息一下?”
“不需要!”
李如微摆手。
她以后可是天天都要如此呢!这还只是第一天而已。
“我估计你很久都见不到徐圩了。”
流风和李如微一道走着,想起徐圩,流风的眸色不由得深了深。
“那三十军棍实打实的下去,铁定没命。”
“真的假的,你别吓我?”
李如微本是不甚在意的,听闻流风之言吓了一跳。
她可不想莫名其妙背负上一条人命,更何况还是庆南侯之子。
“是啊,所以执邢的人打算手下留情。”
李如微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庆南侯之子果然与众不同。”
流风笑,嘴唇勾了勾:“不过被徐圩拒绝了。”
李如微抽了抽嘴角:“果然与众不同。”
“不过,这也说明他是条汉子。”
李如微眸子转了转,忍不住想起了徐圩当时脸上的表情。
要说嫉妒好像有一点,但更多的,好像是气愤?
他气什么呢?
“对啊,然后二十军棍下去,他就晕了,说是等他醒了再补。”流风看着李如微,忍不住笑:“所以我说你可能很久都见不到他了。”
李如微闻言,却是若有所思。
这样的话,徐圩好像也不是一个特别坏的人。
至少,他敢作敢当。
会不会他是受了他人的挑拨所以才会来找她麻烦?
李如微想着,决心亲自去问一问。
散会后打听到了徐圩的去处,李如微打算去探一探口风。
……
“谁要见他?”徐圩躺在床上,颇有些狼狈,哼哧哼哧道:“不见,猫哭耗子假慈悲!”
庞业知道徐圩心里还有些不舒服,现在这么狼狈,被李如微看到了面子上也过不去。
笑了笑,他只好出门去告诉李如微。
“阿圩这个人心还是很好的,就是脾气不太好。”庞业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李如微,“他这个人,虽然心气儿高,不过,也不会无的放矢……”
庞业委婉地告诉了李如微徐圩不满她的理由。
“居然是因为我做任务不积极?!”
李如微走在回去的路上,颇有些头疼。
“一万个人,一万个心思。”
流风淡淡答道,“你也没必要想那么多。”
李如微叹了一口气。
如果是因为这样的话,那她和徐圩就真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她,本来就是先顾自己再顾他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