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善本中记载,第一缕光出现在东方,其隐隐然有莫名物样出现,天地顿生大兆,其势磅礴,煌煌如天威,与固有相悖,古贤者谓之以光明,于夜色反逆。长久以来,人们固执的认为东方是光明的,红暖光线势必与暗淡夜色对抗即为阴阳,衍生出天地万物,在此时南宫太苍的眼中,那两道神魔般的身影就是明与暗,而自己就是其中的边界线,注定会被扭曲撕裂,溶入其中,而他们会继续着对抗。他往东而去,下意识的想要回返到黎明的怀抱,肆意的享受着温暖,而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去问问,被撕裂的记忆后的场景究竟是真相还是幻象?
“影子,你说真相是什么?幻象走当如何,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也看不明白了,夫子这一盘棋下的大啊,原本想着我有幸执子与之一弈,不曾想过夫子之道,我自愧弗如啊。”藏在红色盔甲里的人看着门外的黑影说道。红色盔甲上布满了灰尘,仿佛从未动过,细细看去却能看出上面斑驳的痕迹,那是岁月流逝下残留,更是辉煌战绩的记忆,只不过这些都只能寂寥的隐藏在灰尘下,少有人知。
恰好在清澈日光下那一抹影子就是了解的人,他静静的听着自己义父的喟叹,想着红色盔甲下那魁梧的身躯所蕴含的恐怖,不禁也有些罔然,自己对义父的敬畏随着时间重叠更加厚重了,却也是值得的,听着夫子二字,他也很是疑惑为何同为十大高手之列,自己的义父会如此崇敬甚至膜拜夫子。将心里的疑问驱散,恭敬的对着红色盔甲说道“四茶客被程青牛和皇甫铭纠缠住了,太苍似乎有了些很大的变化,我观之也很是心惊,没有过分查探,还有这孩子把家里的门楼给拆了。朝这里来了,应该是想见您。”
红色盔甲仿佛有了些生气,似乎来了兴趣,“哦,我南宫家的楼说拆便拆了,历练的效果倒是有了,比去石山也相差仿佛了,这孩子似是知道了些什么,不过也好,他会明白的。我是为了他好。至于见面,还未到时候。”
声音顿了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青牛和皇甫二人,也算是大才,青衫二人不能比,茶翁毕竟老了,家里也只有你和游吟以后有望望其项背。”
影子一直平静自如,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义父点评,亦或是自己心中也十分清楚明白,不过听到游吟二字,像是想起了那惫懒的模样,有了些波动“如果落叶兄长……”忽而住口不说了。
红色盔甲里再也没有传来声响,影子渐渐的不见了,光再次透射进来,驱散着陈腐的阴凉。
……
军旗在秋风下浮动,幅度却不算很大,仿佛凝重的红卫气息,让风儿都奄奄了起来,京畿的秋是有些凉意的,这几天却好似逆着时间长河而去,想要追溯重温一下夏的酷烈。
想要依靠光明怀抱的南宫太苍其实在哪里都可以感受到,不过他继续固执而茫然的走向东方,京畿的东方便是东郊,东郊的东方便是红卫驻地,而现在他就这样走到了这里,一路上他不偏不倚的走,顺着笔直的中道走到了这里,未曾遇到半分阻拦,而现在连绵的军营坐落在前方,挡住了他的脚步。
历史上数不尽的人往东方而去,追寻些自己以为的光明,却像飞蛾扑火一般消失无踪,没有留下哪怕一丝痕迹,只有一个和尚带着猴子牵着猪向东而去,后来带回了佛经,却因为旧派僧人认为古经描述佛地在西方,而认为其捏造事实,偏偏其带回的佛经又阐述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想绝了他们的吃的权利,故而囚禁了他,宰了猴子杀了瘦弱的猪,焚毁了经书。
南宫太苍当然明白自己不是那个和尚,所以有些明白了,原本自己就不是为了去追寻光明,自己原以为追求真理来东方,现在看来这似乎错了,自己来东方只是因为南宫穹在东方,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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