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崔烈进宫请皇帝明日校猎上林苑时,吕林当真是惊喜万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李肃最终还是把这计策献给了董卓,真是天助我也!
刘辩却很矛盾,他很想出宫走走,却又害怕董卓!
吕林察言观色,添了一块砝码道:“小臣父子恳请护卫陛下左右!”
刘辩心里的天平果然发生倾斜:有呆呆和吕将军在,董卓的凶狠也会变成滑稽,看他们戏耍董卓,虽然有些惊心动魄,不过也很刺激啊!
遂答应下来。
与吕林失而复得的喜悦相反,此时的华雄没有半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因为吉平给他的腿判了死刑:“筋脉寸断,膑骨粉碎,回天乏术!”
董卓面沉似水:“还能不能上马作战?”
吉平摇头道:“若是下官施药,也只能让这位华将军勉强走路,马能骑,但作战便如秦武王举鼎,自寻死路!”
华雄闻言,就如害怕被打入冷宫的迟暮美人一样大急,指着吉平道:“定是你医术不精,又不是膏肓之病,如何治不好!”
吉平很愤怒,虽然他很不忿董卓的跋扈,很不满西凉兵用淫-威将他“请”来,但却有自己的医德,虽然不可能一视同仁,但决计不会见死不救!但人在狼群中,又发作不得,只好忍着怒气道:“请太尉恕下官‘医术不精’,但眼下只怕也没人比下官治得更好!”
华雄叫嚣道:“怎么没有!我有一位远房族叔,医术天下无两,胜你百倍,定能把我这腿治好!”
吉平心中一动道:“将军姓华,你所说的族叔莫不是华佗华元化?”
华雄得意道:“不错!”
吉平一想:既然你有更好的人选,我也落得轻松。遂与董卓道:“太尉,若是华元化,定能妙手回春!”
董卓问华雄:“你这族叔现在何处?”
华雄道:“正在洛阳!”
董卓点点头:“如此,你让人把他寻来,治好了腿,还是本公先锋大将!”
......
华雄差不多丢了一条腿,吕林跟貂蝉则似乎有一腿,至少跟吕林一起逛过妓坊的杨修是这么认为的!
“貂蝉姑娘,我知道你当班时不会因私忘公,眼下确实是有公事才找你说话!”吕林诚恳道。
貂蝉道:“侍郎请说!”
吕林:“前日不是让武库令打制金牌么,我想去问问进程,又忘了武库怎么去,所以想请你带带路,这可是陛下交待下来的哦!”
貂蝉知他是想找借口跟自己独处,因着对王允的承诺,对此有些抗拒,但有皇命便无可奈何,只好为他带路。
路上,吕林又道:“貂蝉姑娘,陛下明日要校猎上林苑,我要为陛下护驾,你看看我这剑法如何?”
说着,拿笏板当剑,边走边比划起来。他可不是瞎比划,而真的是一板一眼有模有样——当日看张瓴舞剑后,正巧智力提升短期记忆力暴增,便记下了她的招式,私下里又练过几次,便真有个花架子!
末了,问貂蝉:“如何?”
貂蝉道:“很好看,似乎是剑舞,若女子使来,应该更好看!”
吕林惊讶道:“姑娘真是目光如炬啊!”话锋一转:“既然觉得更适合女子,姑娘便跟我学如何?”
貂蝉摇了摇头,看吕林一脸失落,心存不忍!
......
武库!
吕林:“左公,金牌可打制完毕?”
左伯奉上两个木盒:“请侍郎过目!”
吕林打开一瞧,顿时惊喜道:“栩栩如生,好手艺!更难得的是用银铜等其他颜色的金属镶嵌于上代替颜料,称得上镂月裁云!我定要为左公请赏!”
左伯却道:“多谢侍郎!不过是些旧手艺,不值得夸耀!下官倒是有件新手艺,想请侍郎掌眼!”
吕林一听来了兴致:“那我倒是有眼福了!”
便见左伯拿出一只金笔来:“那日受了侍郎提点,便做了这么一只笔!”
吕林睁大了眼接过来,仔细观察其构造:顶端是个小圆球,正中是个小洞,笔尾是空心管......心中惊愕道:这是自来水笔啊!
当下赞叹道:“左公还真是心灵手巧啊......不过,这笔是不是很容易堵?”
左伯一听大喜:“侍郎真是明察秋毫,一针见血!不知侍郎可有解决的方法?”
吕林道:“方法自然有,而且有两个!”
左伯:“愿闻其详!”
吕林道:“第一个方法......左公不妨想一想‘灯芯’!”
左伯闻言如醍醐灌顶,叫绝道:“妙极妙极,灯芯能汲取灯油,自然是汲取墨水!敢问第二个方法是?”
吕林:“第二个方法......左公不妨想一想‘沟渠’!”
这一回,左伯沉思片刻,才恍然大悟道:“沟渠裸露在地表上,所以才流水不断。我应该在笔头表面上开槽引水!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侍郎真是心有七窍啊!”
吕林闻暗喜:难得我这个文科生也有指点技术大牛的一天啊!
遂又问道:“左公还有没有遇到其他问题?可一并说来探讨!”
左伯一拍脑袋道:“还真有!就是眼下蔡侯改良之纸太过粗糙,不适合硬笔细字!”
这一点吕林也深有体会,给貂蝉写《神雕侠侣》便是用的这种纸,比不上做纸牌那种用缫丝残余物做的茧纸。至于新的造纸方法,他也确实知道一些,正要倾囊相授,忽然心中一动:虽然咱不收专利费,但平白无故贡献出来,确实有些浪费!左伯是技术大牛,必是工匠阶层的杰出代表,我若以老爹的名义送他,岂不是能增加工匠阶层对老爹“忠义”之名的认可度!
有了计较,便说道:“我并州老家有一幅字画,那纸色洁白,性柔韧,宜书宜画!”
左伯欣喜道:“竟有这样的纸,若能知道配方,甚至,只让我观摩研究一番,我或许能造出来!”
这当然是吕林虚构的,便说道:“可惜远在并州,不能拿来让左公观摩。”
左伯顿时就失落了。
吕林又说:“不如我回去问问家父,看他是否知道这纸的底细!”
左伯期待道:“那就拜托侍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