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袁姨娘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想过如果沈云初的话是真的,那么白宏在她的身边必定会好生得到照料,就算病治不好也会比在她身边好很多,却没想到病情竟然好得如此快!
可分明,白宏在她身边的时候大夫用尽手段也只是吊住白宏的性命。
袁姨娘突然想到,沈云初曾经和她说过,伤害白宏的人很有可能经常接触白宏,甚至有意把她往徐大夫的身上扯。
那个时候,她只是以为沈云初在挑拨离间。但现在想来,说不定就是徐大夫的问题!
也对,那个徐大夫本就是尹翠萍的人。
这府中,能对尹翠萍造成威胁的,也只有她一人。
她险些忘了,白宏不是侯爷孩子的事情只有她与侯爷知道!她能想到除掉尹翠萍肚子里的孩子以保全自己孩子的位置,尹翠萍又如何想不到除掉她的孩子?
可笑她曾经竟然因为慌乱,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了尹翠萍,险些要了她宏儿的命!
“当然可以,”沈云初笑道,“我又非什么恶人,阻断你们母子相见。前几日只是因为白宏的病情太过严重,我不得不小心谨慎,还望袁姨娘见谅。”
袁姨娘喜极而泣,行大礼道:“夫人宽宏大量,我该感激才是,又怎么会责怪夫人?谢夫人救我宏儿之命!”
沈云初扶她起来,道:“袁姨娘实在是太客气了,小公子现在就在偏院厢房,姨娘快些去吧。”
“诶!”袁姨娘再次感谢后,匆匆离去。
门被关上,沈云初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散。
她坐在椅子上,为自己倒了杯水,语气淡淡,道:“月初,这侯府上下没有值得交心的人。尤其是那个袁媛,你日后与她少来往。”
“为何?”沈月初看了萃行一眼,不解地问沈云初,“袁姨娘很温柔,对我也很好。她像是读过书的,说话文绉绉的,我也很喜欢。”
“有些人你并不能只看表面。《张孔目智勘魔合罗》中讲:‘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来侯府不过数日时间,又怎知别人对你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万事小心为上。”
沈云初本想说一句“凭什么”,又担心坏了沈月初的自尊心,便换了个比较柔和的说法。
但是这个说法显然令人听不进去。
沈月初低着头,对沈云初的训诫右耳朵进左耳朵出,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甲小声道:“可我觉着袁姨娘挺好的呀!你不拿真心待人,又怎么能换别人真心待你?姐姐你来到侯府后,为了站稳脚跟只顾得打压她们,何时又去了解过她们是否值得?”
“你……”沈云初气得说不出话。
方才还点头赞同沈月初看法的萃行猛地看向沈月初,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沈云初,低着头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她想是不是应该在沈云初的房间里放本黄历。
但凡沈云初今日出门时看一眼,这些个糟心事都不会一个接着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