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云初已经知道自己在她的身边安插了眼线,那他也没有必要再做无所谓的伪装。
“哇,这也太直接了,好歹伪装一下?”沈云初打了个哈欠钻进萃行为她铺好的小卧,道,“怎么了?我欺负你的小妾们你心疼了?不过我也不算欺负吧?我只是告诉袁媛她孩子中毒的事情。她身为孩子的家长,理应拥有知情权吧?”
“呵呵,”侯爷冷笑,道,“侯夫人这个身份你用着倒是痛快,本侯的名号你用得也是毫不客气。”
沈云初想了想,觉着他说的应该是自己前两日在小妾们的身前嚣张的事情,耸耸肩道:“狐假虎威嘛。再说了,又没有闯出什么事端,这般紧张做什么?好了快睡吧,明天回门可是关键,你要好好表现。”
侯爷怒极而笑。
“我好好表现?沈云初,你可知道你在和谁……”
一句话没有说完,沈云初便已经呼吸均匀。
侯爷一口气憋在胸膛出不去,握紧的拳头张不开。
若非这个丫头有点用处,他定要让她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不,别想从正门出去!这样混蛋的丫头就应该扔去山沟沟里喂狼喂狗!
次日寅时,侯爷便被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他烦躁地掀开被子,让听雨抱他出去。
出门便看见院子里摆了一片的杂货,沈云初和萃行一个坐在地上挑拣,一个捡起整装。
“你们在干什么?”侯爷的脑袋嗡嗡的。
沈云初仰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挑拣东西,道:“我是被你掳来的,估计回门你也不会给我准备什么东西,我手里又没有钱……这些都是我陪嫁来的,挑挑拣拣还能找出来几件能回过去的。”
侯爷感觉自己太阳穴的位置崩得紧直,脑袋又闹又疼。
他让听雨推他过去,一把扯住沈云初的手腕将她拉起来,嫌弃地说:“陪嫁来的都是点什么破东西!跟我过来!”
“什么叫破东西啊!挑挑拣拣也能卖出去八两多银子呢!”沈云初辩驳。
关于古代银两的计算她虽然没学过但也大概你明白,一两银子能折合现社币二百呢!就这些东西卖出去怎么也得有小两千甚至是两千多块钱,回趟门无非就是烟酒茶糕点之类的东西,沈家虽是大户,但又没有娇生惯养她,就这点东西足够了。
侯爷两腮鼓起,脑袋更疼了。
他想象不出来,堂堂沈家二小姐怎么连八两银子都觉着是笔巨款!他命人打开宝库,一把将沈云初丢进去,冷冰冰地说:“自己挑!”
沈云初脚下打了个踉跄,稳定身形后抬头扫量,眼睛瞬间亮了。
“哇啊啊啊!这简直是天堂啊!”
她双手扎着,想摸又不敢摸,只觉眼前金光闪闪。
“彩油滴的碗,八钱!哇哇哇哇,鹧鸪斑的碗,三两!哇哇,光是筷子就有这么多的银器!”沈云初眼睛都直了。
这就是大户人家用的碗吗?在现社代,她吃饭用的都是三十块钱一个的碗!好家伙,这一百六的,六百的,就这么被随意地丢在仓库,想想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