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太夫人的身子踉跄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消散得无影无踪。
待太夫人离去,侯爷脸上的笑容也消失得干净,冷哼,道:“人都走了,还杵这儿干什么?还嫌人丢的不够?回去!”
沈云初的驴脾气上来,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明明身子已经撑不住了,摇摇晃晃的,可仍旧是半步不退。
“你们那儿的医生都是这倔驴脾气?”侯爷嘀咕了一句,对听雨道,“打晕带走。萃行,找大夫过来。”
“是。”
听雨来到沈云初身边,道了声“得罪了”,出手干脆利落。
沈云初想要反抗,但是她连控制意识都已经非常艰难,更何谈反抗。
言婆婆打得不重,但是沈云初没有挨过打,再加上急火攻心、心存惧怕,这伤便衍生地很重。
大夫前前后后地忙活,吓得脸白如纸。
约一个时辰后,大夫方才缓缓松了口气,道:“回侯爷,夫人已经无事了。下一次,侯爷莫要出这么重的手了。”
侯爷拧眉,冷声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夫吓得慌忙跪下,道:“侯爷恕罪,草民不是故意多嘴,要管侯爷家事的。”
侯爷不耐烦地道:“本侯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本侯问你,方才的话什么意思?”
大夫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忙道:“侯爷久经沙场,难道没有瞧出来吗?这一次,是草民走运,也是夫人走运,从罗王那里捡回来一条性命。可若是下次,新伤加旧疾,夫人恐怕……”
话点到为止,不必说透。
大夫抱拳,留下药方,道:“草民告退。”
侯爷脸色难看,摆摆手不再看那大夫。
他坐在沈云初的床边,握住她冰凉的手,又是无奈又是愤怒,道:“你这浑丫头,那么倔强做什么?本来就是你的错,如今倒显我的不是了。”
听雨从外面进来,看了眼面白如纸的沈云初,又看了眼坐在沈云初床边的侯爷,快步走近,在侯爷的耳边低语几句,侯爷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他用力地点了点沈云初的额头,恼道:“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烦人精。”
“那侯爷,我们现在……”听雨同样有些埋怨地看了眼沈云初。
侯爷无奈道:“罢了,这也是早晚的事情,与她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将火气发在她身上做什么。走吧,准备一下,去面圣。”
“是,”临走前,听雨又看了眼沈云初,迅速跟上侯爷。
萃行与左方奉命守在沈云初的床边。
在左方去监督煎药的时候,萃行就蹲在沈云初的床边,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位脸色苍白、眉头紧皱的女人,帮她擦去额角的细汗,低声道:“你这个女人,为何这般不知好歹?本来跪一个时辰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你为何要将自己闹得如此难堪?今日幸好侯爷在,若是侯爷不在,你可想过后果?”
沈云初的眼睛缓缓睁开,瞳孔慢慢聚焦完成,方才转眸看向身旁握着她的手,双眼通红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