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宏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比上一次诊断时还要严重许多。
“看来他们是动了杀心。”沈云初道。
关于白宏的情况,侯爷算知道,也不算知道。最多的消息也只是从左方的口中听说。
虽不是他的孩子,但毕竟冠着他的姓氏。乍一听到白宏出事,侯爷的心里还是在意的。
漫不经心地询问:“还能活吗?”
“当然,也不看看他的主治医生是谁!我要他活,他别想吞气!”沈云初冷哼,从怀中将早就准备好的针灸包拿出来为白宏施针。
不多时,白宏的额头布满虚汗,脸部逐渐狰狞,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宏儿,宏儿你怎么了?”袁姨娘吓得脸色苍白,连滚带爬地来到白宏的身边,拿出手绢无措地为他擦汗,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坠。
“我没结束呢!您能往旁边靠靠吗?”沈云初要抽上面的针,可袁姨娘看着弱小,却如一座大山挡在沈云初的面前,惹得沈云初烦不胜烦。
“媛媛,过来等会儿。”侯爷道。
袁姨娘的眼中再次划过嫉妒,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乖巧地立在侯爷身边,眼珠子却紧紧盯着白宏。
沈云初瞥了眼,嗤笑,道:“你们这两个,明明一家人,却瞧着生分,看着像两家人似的。”
侯爷扬眉,勾唇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个不是两家人呢?”
“哈?”沈云初回头,表情越来越嫌弃,继续为白宏诊治,道,“你这人,未免太过薄情寡义。人家袁姨娘对你痴情不改,还为你生孩子,你就说这样的话?就算袁姨娘是妾,说这样的话也的确过分了。”
侯爷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突然问:“那你呢?”
“什么?”沈云初不解地瞥了他一眼。
侯爷张张嘴,到底没说出去。
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语气淡淡,甚至带着一丝冰冷,道:“没什么。”
沈云初:“……”
书本上说的“喜怒无常”大概就是指白听夜吧。
一天天的,比杠精都莫名其妙。
针灸结束,白宏的气色比来的时候要好上许多。但是这一次,沈云初没再同意袁姨娘将孩子带走。
“沈云……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沈云初的名字差点从袁姨娘的嘴里说出来,她偷偷看了眼阴晴不定的侯爷,及时换了称呼,但依旧怒气冲冲地质问。
沈云初道:“上次你带小公子回去的时候我就曾告诉过你相关的注意事项,可你不仅没有听,还伙同其他人反过来污蔑我。今日,你更是在我治疗的时候出手阻拦,险些误事。
“我也说过,你若将小公子送来,我将禀告侯爷这件事。之后事关所有小公子的治疗,由我来接手,外人不得插手。
“袁姨娘,你可以在同样的坑里摔两次,我不能。”
说罢,背过身去,不再与袁姨娘做任何的商讨与让步。
袁姨娘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眼悲切地凝望着沈云初,道:“夫人,我只有宏儿了。”
沈云初回眸,如一月大雪冰封,冰寒而又尊贵。
道:“要小公子的命还是你的不舍,自己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