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行小心翼翼地看向沈云初,偷偷观察沈云初的神情变化。
沈云初道:“你不必因为这种事情而偷偷观察我,没有什么意义。”
萃行心中不服气,小声问:“那您为何不进去?”
“我……”沈云初的心里莫名升起一点心虚与怒火,“我还没有转够,为什么要进去?”
“是没有转够还是不敢进去?”
“放肆!”
萃行步步逼问,沈云初的额头不由渗出了丝丝细汗。
怒火宣泄出去后,再看萃行明镜的双瞳,只觉愧疚难看不敢对视。
“我乃这侯府主母,有什么地方是我不敢进的?”沈云初挺直了腰杆,大大方方地踏入明院。
“夫人,今日尹姨娘来了,侯爷带着她往花厅去了。”刚进门,守门的护卫便抱拳道。
沈云初的脚步一顿,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淡淡地应了声,鬼使神差地改变了路径。
萃行在沈云初的身后扬眉偷笑,默默跟上,自言自语般道:“侯爷乃是贵胄,身边有几个小妾很正常,夫人此时往花厅的方向去,莫不是要得一个善妒的名号?”
沈云初恍然回神,又改变了方向往正屋走去。
萃行瞬间慌了,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子,连连把沈云初往回拽,哭唧唧地说:“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咱还是去找侯爷吧,别回去了。”
沈云初略微犹豫,还是决定去看看月初。
她与侯爷之间的关系越发僵硬,也许是她太过主动,又或许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再或者是侯爷入戏太深,以至于暧昧滋生。
早早发现,便早早掐断。
侯爷的腿是要好起来的,他是要容纳更多小妾的人。
而她沈云初,经受数十年现社代的教育,一夫一妻的制度早已刻在骨子里,贸然让她接受多女伺候一夫的制度,她接受不了。
更何况,侯爷这个狂妄自大、卑鄙无耻、花心下流的男人,并不值得托付。
沈云初没有注意到,在她选择回正屋的时候,萃行看向她的目光已经发生了变化。
清风吹过,白色的花瓣偏偏落下,露出青色的果梢。沈云初步步坚定,身却如脚边的青草,扎根不稳且自身弱小。
她来到西室时,里面传来她不太舒服的笑声,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推门而入,果然见到了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人。
“夫人。”袁姨娘收了脸上的笑容,起身行礼。
沈云初露出职业假笑,道:“自家人,不必客气。我小妹入住侯府的这几日多亏袁姨娘照顾了。”
袁姨娘浅浅一笑,道:“正如夫人说的,自家人,不必客气。况且,月初这孩子聪明伶俐,我心甚喜。院中只我一人,我也待不住。正巧月初也是一个人,我便时常过来陪陪她。”
沈云初感激点头,道:“袁姨娘有心了。小公子近日的情况很好,已经完全脱离危险。今日我为他施针时,他的脸色已经恢复许多。伺候他的侍女反馈,小公子这几日的食欲大振,也常常在院中活动筋骨,姨娘要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