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忙忙拒绝,道:“夫人,您瞧我这一身污垢,再脏了您的马车可如何是好?”
公孙夫人浅笑,道:“这马车本就是给人坐的,哪儿有不会脏的道理?阿夏,扶丽人上车。”
“是。”
阿夏面上没有丝毫的不满,抬高右手让沈云初扶着,左手担心沈云初摔倒而在她的腰侧握拳虚扶。
沈云初连连感谢,口中直呼:“好人啊,好人啊!”
上了马车,公孙夫人提起裙摆坐在她的相对侧。
沈云初局促不安地坐着,尴尬地笑了两声,拉话题道:“夫人也是去天恒寺祈福?”
“是啊,为我夫君祈福。”
公孙夫人的笑容里满满都是幸福。
不知为何,沈云初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侯爷的脸。
她被自己的荒谬吓了一跳,笑呵呵地道:“谁若是娶了您,定是很幸福。”
公孙夫人腼腆地笑了。
沈云初拉起帘子,望着窗外的层山叠峦、绿树成荫,叹了口气,道:“还好仁仙府的知府作为,斩杀或者教化这山上的山匪,否则今日我怕是要遭殃啊。更别说是碰上夫人这般的好人了。”
公孙夫人的脸颊攀上红晕,眼眸中灵光闪烁,道:“公孙大人的确是勤政爱民的好官。”
提起公孙腾,公孙夫人就有说不完的话。
沈云初看着公孙夫人,就感觉像是在看着追逐光芒与希望的纯真女子。
公孙腾就是她眼中的光,是她的璀璨,是她的希望,是她的骄傲!
沈云初露出浅浅的笑容。
阳光钻过帘子的缝隙照在沈云初的脸上。
她握住公孙夫人的手,问:“公孙夫人,您相信好人会有好报吗?”
她虽然是疑问,但是公孙夫人听得出她语气中的坚定,转而露出浅浅而璀璨的笑容,与金色的阳光相辉映。
“我相信。”
“这就够了。”
沈云初掀开帘子,拒绝了大夫的察看,道:“送到这里就够了,我身体已经没事了,先走了。”
说着,跳下马车,朝着相反的路去。
公孙夫人忙道:“丽人,天恒寺在这边!”
沈云初摆摆手,笑道:“不必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天恒寺!”
公孙夫人脸颊飞起一片红晕,缓缓地回到马车。忽然,她看到在沈云初所在的位置落下一封信,赶忙追出去,但人已经不见了。
公孙夫人这才看向信封,上面写着“公孙夫人亲启”。
公孙夫人惊骇,又看了眼沈云初消失的方向,这才打开信封。
上面写道:“早闻公孙大人清正廉洁,其夫人更是气质清雅、德行端正,是难得的贤妻,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传言公孙大人心善,要购药膏三百瓶以赠府衙兵卒。此乃东街济世药堂之信物,夫人凭此物可前往济世药堂取得药膏三百瓶,以报夫人救治之恩。”
公孙夫人脸色难看,慌忙收了信封,对马夫道:“快,调头,回府衙!”
马车不明所以,即刻回程,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下山小路上,沈云初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问:“左方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