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不知道,她的一句“习惯了”点爆了侯爷的心疼。
原本就怜惜沈云初遭遇的他如今听到沈云初这一句“习惯了”,脑海中关于沈云初的悲惨顿时夸张了十数倍,甚至将后院纷争扩展为整个家族的唾弃。
他握紧了沈云初的小手,柔声说:“没关系,你现在是侯府的主母,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万事背后有我。”
“啊?”沈云初一脸懵,不知道侯爷又把话题绕到了哪儿去,但又不好拂了侯爷的面子,小声且不明所以地答应,“好。”
此时的二人并不知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视线里。
沈云初将侯爷送回去,泡完澡又按个摩,方才急匆匆地去看了白宏,又去看了沈月初。
让沈云初值得欣慰的是,沈月初脸上的斑记已经有所减轻,虽然并不明显。她在药方的原基础上设了加强,吃了午饭,便打着遮阳伞溜出了侯府。
这一次,沈云初依旧没让萃行跟着,也照样甩开了左方,来到昨日的来过的药房与胭脂店询问情况。
因为价格的原因,东西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畅销,但是药房掌柜告诉她,昨日他主动拿着东西去府衙推销,知府直接拿走了二十瓶。
药房掌柜的话让沈云初恍然大悟,感叹自己果然不是做生意的料。把东西直接卖给需求量大的府衙刑司,便是六钱一瓶也使得。
不过,生意是药房掌柜想出来的,她再截胡就是她不地道了。所以,她没问更多关于推销的问题,只说如果掌柜需要,她可以每个月的十五号都来送一回,一回五十瓶。
药房老板的神色为难,摸着下巴思索。
沈云初紧张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药房掌柜偷偷抬眼看她,叹了口气,道:“你这药膏虽然好用,但是太贵了,寻常人家买不起,官府又不会常常买。这……”
沈云初的眼眸垂下来,道:“好吧,我知道了,我再去别家问问。”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药房掌柜吓了一跳,忙拦住她,道,“我也不是说要赶你走。只是这个价格……”
沈云初盯着他的眸子,假装没有看出来他的贪婪,道:“我给你的都是最低价,如果你无法接受便也罢了,我再去其他家看看,说不定会有其他家愿意接受这个价格。”
药房掌柜摸着自己的胡子,呵呵笑道:“傻孩子,这里虽然是仁仙府,但我们大家也不是钱多没地儿花的傻子。不就是跌打损伤药吗?我们这里要多少有多少,根本就不值钱。孩子,叔是真心和你做生意的,但是我希望你也能拿出你的诚心。”
沈云初懒得与他多做口舌,转身离开。
药房掌柜气得脸抽抽,在沈云初离开后,立刻压低声音对店中抓药的学徒道:“去将仁仙府药房的所有掌柜叫过来,说我有要事想谈,速度要快!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