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行越说,沈云初的脑子就越乱,开始打由心底佩服那些擅长断案的巡捕们。
这逻辑能力得多好才能轻而易举地绕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越绕越糊涂。
当她以为是袁姨娘的时候,又觉着从尹姨娘的方向出发才对。
可当她从尹姨娘的方向出发时,又觉着傻子才会这么做,目标又放在了袁姨娘的身上。
如此一来,越绕越糊涂、越绕越糊涂。
索性摇摇头,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医术开始翻看,嘀咕:“算了算了,断案这种事情我实在不擅长。要我说,这两个都不令人省心,两个一块防。”
“在聊什么?”沉稳的声音从中帘外传过来。
听雨撩开帘子,推着侯爷进来。
萃行慌忙站起来行礼,偷偷拽沈云初起来。
但沈云初的屁股就像粘在了蒲垫上,动也没动。
“沈云初,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听雨上前将另一面的铺垫撤去,推着侯爷过来与沈云初相对而坐。
“侯爷。”沈云初象征地行了个礼,道,“药已经煎好了,侯爷打算什么时候喝?”
侯爷道:“现在吧。萃行,去拿药。”
“是。”
萃行担忧地看了眼沈云初,起身离去。
“在聊徐希仁的案子?”侯爷问。
沈云初无语道:“侯爷喜欢明知故问。”
侯爷也不与她生气,语气淡淡道:“你们方才在聊什么我并未听到,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看来我猜对了,聊出结果了吗?”
沈云初的嘴巴撅起来,有点委屈也有点心虚,嘀咕:“我又不是捕快,哪儿能绕的明白?”
“绕不明白就不必再绕了,左右不是什么大事。”侯爷回的轻描淡写。
“这还不是什么大事?”沈云初震惊地张大了嘴巴,道,“出事的可是你唯一的儿子!才两岁,你就这么放过徐希仁了?”
侯爷为自己倒了杯热茶,但萃行已经端着药回来了。他左右瞧瞧,暂时将茶放在一旁,接过萃行手中的药,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有证据吗?你如何证明,徐希仁是翠萍的人?”
“很多蛛丝马迹都可以形成指向型证据指向尹姨娘!”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沈云初未说出口的话顿时噎在喉咙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震惊地看着侯爷。
“就因为白宏不是你儿子,所以你就可以漠不关心吗?”沈云初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发虚,胸腔里充斥着无尽的愤怒。
侯爷不答反问,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她。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冷酷无情的人吗?”
多年追剧的经验告诉她,傲娇的男人说出这个句式,那么答案往往是跟他没有关系。
沈云初抿唇,低声道歉。
“抱歉,是我推断错误了。我是真的弄不明白、弄不清楚这件事,所以就把所有的可能都挨着猜一遍,你别介意啊……”
侯爷本已经准备好与沈云初发脾气了,谁知沈云初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将他架在这里,已经到了喉咙的委屈又被细如筷子的道歉一点点给捅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