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粮铺托付给我照顾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
沈云初的眼珠子盯着萃行手中的掌令,没有伸手去拿。
萃行慌乱地跪在地上,胆战心惊地回答:“请夫人恕罪,奴婢知错了,奴婢不会再有下次了。”
沈云初的眼睛缓缓落在萃行的身上,冷笑道:“对,你是有罪。我与侯爷都没有接下的事情,萃行啊萃行,你怎么有胆量接下来?”
萃行的头垂的更低了,咬着下唇不敢说话。
“呵、呵呵……”
沈云初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她背过身,无力道:“这本就不是我该拿的东西。萃行,你去把它们还给夫人吧。”
“是……”
萃行偷偷看了眼沈云初,起身离去。
沈云初眨了眨通红的眼睛,望着湛蓝的天空。片刻后,出了侯府。
书房。
侯爷看向身前跪着之人,语气平淡,问:“夫人去哪儿了?”
左方答:“回侯爷,夫人出了侯府后朝着药堂去了。”
“跟着。”
“是。”
左方退下,书房内又是一片平静。
侯爷靠在靠背上,眉头紧皱,烦躁地揉着睛明穴。
听雨担忧地盯着他,拿剑的手紧紧攥着。
“侯爷是在为夫人的事情烦忧吗?”
侯爷嗤笑,眼睛缓缓睁开,道:“你且瞧着,她定是想办法去帮公孙腾了。”
听雨大惊,忙道:“属下这便去拦下夫人!”
“不必,”侯爷手臂虚虚一抬,道,“她心里已经决定的事情,贸然将她拦下来,说不定会记恨我。皇上那边如何了?”
听雨幽幽地叹了口气,又气又怨,道:“皇上派刑司的李大人暗中查访,但王侍郎一家铁了心要收拾夫人,制造了许多虚假证据。王侍郎这一次,是有备而来。”
侯爷自嘲道:“皇上又何尝不是呢?若他真的想还云初清白,又怎么会拿着一手的假证据又假发慈悲地说着原谅?是我太高估了我这废人了。”
“侯爷!”听雨忙跪下,道,“侯爷,您的腿不是已经快被夫人治好了吗?只要您的腿治好了,您还是曾经威风凛凛、战无不胜的安沐侯啊!”
侯爷摇头,道:“如今王侍郎咬着沈云初仗势欺人不松口,正巧合了皇上收我兵权之意。公孙腾清正廉洁,从不说谎,想来会是一个非常好的突破口。”
听雨恍然,喜道:“侯爷是想借力打力?”
侯爷面上含笑,道:“不,是玩苦肉计。”
济世药堂。
沈云初向孙琦寺打听了公孙夫人广被人知的习惯,又去找附近的乞丐打听了公孙夫人的出门动向。
信息采集后,又试着跟了几日,发现果然如此。
六日后,沈云初穿上一身青绿色的纱衣,出现在公孙夫人常去的寺庙路上。
她伪装出肚子疼的样子蹲在公孙夫人的必经之路。
果不其然,有什么样的夫君就会有什么样的妻子。
公孙夫人没有袖手旁观,而是命人将马车停在一旁,以免拦住了后面的人前行,这才下来马车朝着沈云初走过去,命丫鬟将她扶起来,柔声细语地问她:“丽人,您这是要上天恒寺吗?坐我的马车过去吧,正好我带了随行医师,可以与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