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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问诘

爱恨江山 暖暖福多 3399 2022-11-05 03:30

  日头西斜,暮色渐合。楚琮在睿王府正打算用晚膳,忽然被内监紧急传去见驾。白芷华眼看着夫君被匆匆召走,心中升起莫名的不安。

  御书房内,嘉庆帝正在诘问楚琮。

  “你说!你府里那个李思是不是就是东昊的孟云逸?”

  楚琮跪伏在地上,额头渗汗。那日青梅宴他就觉得情况有异。既然楚煜敢禀报父皇,必定是拿到了充足的证据,不怕他反咬。

  楚琮迅速权衡了一下,一咬牙,回答说:“禀父皇,李思确实就是孟云逸。不,准确地说,是孟云衣。”

  嘉庆帝气得发抖,指着楚琮骂道:“那你从北武回来那日,为何跟我说没有找到凉国宝藏的下落?你故意隐瞒宝藏下落和孟云衣的身份,意欲何为?你这是欺君罔上!”

  楚琮抬起头喊冤:“儿臣冤枉!儿臣是从北武带回了孟云衣没错,可孟云衣和凉国宝藏并无关系,因此儿臣才没有禀报父皇,并非有意欺瞒父皇啊!”

  “没关系?没关系你把她带回来干嘛?你这是把我当傻子么!还有,孟云逸并非无名之辈,你将她改名换姓偷偷藏在府中,意欲何为?”

  楚琮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嘉庆帝看了更是恼怒,厉声斥道:“说!”

  楚琮期期艾艾地说:“儿臣,儿臣与孟云衣两情相悦,难舍难分,所以才将她带回府中。”

  “两情相悦?”嘉庆帝不意听到这个回答,愣了一下。随后讥讽道:“东昊定远侯之女为了情爱隐姓埋名躲在你府里?你以为这种荒唐的借口我会信么!”

  楚琮说:“儿臣出使东昊时,孟云衣便救过儿臣,与儿臣共历过生死,结下深厚情谊,这点父皇不难核实。后来儿臣去北武,又巧遇孟云衣。在救齐青蘅的过程中,儿臣也舍命救过孟云衣,为她受了重伤。父皇不信的话可以自己看!”

  “请恕儿臣御前失仪”,楚琮告了声罪,将衣衫解开一半,给嘉庆帝看自己胸胁处的可怖伤痕。

  楚琮身为皇子,尊贵非常,少根汗毛都要惊动不少人,何曾受过如此重的伤!嘉庆帝大为震动,毕竟是自己的爱子,看到楚琮的伤痕,嘉庆帝心生怜意,怒气便消了一半。

  楚琮将衣衫重新系好,才继续说:“孟云衣与儿臣几番共历生死,早已彼此情根深种,所以才愿意以女子的身份跟儿臣回大楚。至于为何要隐姓埋名,父皇也说了,她并非无名之辈。她乃东昊逃犯,而且还莫名其妙背了一个凉国宝藏知情者的名头,所以不想招惹是非。”

  楚琮诚恳地看着嘉庆帝说:“对儿臣来说,她只是一个心仪的女子,其他的身份都不重要!我们只想安安静静地彼此相守而已!儿臣并未故意欺君,还望父皇明鉴!”

  “这故事编得倒是感人肺腑!”嘉庆帝并不相信。

  自己这个儿子,对权力的欲望是很强的,为了达成目标,可以隐忍克制,可以放弃很多东西。说楚琮为了权欲放弃男女之情,他信,说楚琮为了男女之情放弃权欲,对同样在冷血诡诈的皇室环境长大的嘉庆帝来说,很难相信。谁知道楚琮受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儿臣可以对天发誓,儿臣说的句句是实!”

  “就算你没有骗朕,怎么知道她没有骗你!一个东昊镇国大将之女不去帮她的主子争皇位,反而藏在他国皇子府中,蛊惑当朝皇子,说她没有其他目的,朕无论如何都不信!而且,不管怎样,凉国皇族的传人,只有她一个。宝藏线索不从她那里找,还能从哪里找!无论如何,不能放过她!”嘉庆帝冷冷地说。

  楚琮身上汗出如浆,第一次开始后悔将孟云衣带到南楚来。

  楚琮着急地说:“儿臣了解孟云衣的为人,她不会骗儿臣的!她真的没有其他目的,也不知道凉国宝藏所在。儿臣愿为她担保!”

  “有没有问题,查一下就知道了!扔进天牢,让刑部好好审审!朕不信从她嘴里撬不出东西来!”

  楚琮大急,若真被刑部审出什么东西来,他有欺瞒之嫌,最起码也逃不了一个失察之责,对他不利。但比起这个,楚琮更怕孟云衣死扛到底!经历过种种危险考验,他很清楚,以孟云衣刚烈的性子,是不会招的。她进了刑部天牢,就不可能全须全尾地出来,脱层皮都算轻的!一联想到孟云衣血淋淋的样子,楚琮的心犹如被捏成一团,痛不可言。

  楚琮已经感觉到了嘉庆帝对他的疑忌,不敢拿孟云衣和齐青蘅的关系来求情。何况齐青蘅夺嫡未成,如今无声无息,说了嘉庆帝也不会卖账。

  楚琮心一横,跪在地上重重磕头说:“万万不可!孟云衣虽然会些武艺,到底只是一介女子,如何受得了刑部的刑讯逼供!她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啊!是相信儿臣,为了与儿臣长相厮守才不远万里跟儿臣来到大楚的。如今却因为儿臣要去大牢,这让儿臣如何自处!父皇要是不相信我们俩,就把我跟她一起关进去吧!”

  嘉庆帝怒道:“逆子!你敢威胁朕!”

  楚琮拼命磕头说:“儿臣怎敢威胁父皇!只是儿臣与她两心相照,情深意重。我们发过誓要同甘共苦,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儿臣不能眼睁睁看她一个人去受苦!既然保护不了她,儿臣只能同她一起承受。望父皇明鉴!”

  “胡闹!什么要死要活的,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嘉庆帝气得胡子都抖起来了。

  楚琮膝行过来,抱住嘉庆帝的大腿,哀声求道:“父皇,儿臣此生,从未如此钟情于一位女子过!在遇上她之前,儿臣也不信自己会为一个女人不顾一切!她就像儿臣心尖上的肉一样,伤了她,比伤了儿臣自己都痛!儿臣不能失去她!求父皇体念儿臣一片痴心,放了她吧!儿臣只求父皇这一件事,儿臣自知有失皇家体统,父皇要怎么罚儿臣,儿臣都认!”

  嘉庆帝看着额头流血,泪流满面的楚琮,震动万分。他从楚琮眼里看到了真切的痛苦和无措。那种眼神,装不出来!楚琮心机深沉,从来都是一副淡定优雅、从容自若的样子,嘉庆帝从未见自己这个儿子如此激动,如此失态、狼狈过。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嘉庆帝有些动摇,难以决断。

  “没用的东西!”嘉庆帝挥开楚琮,拂袖走了。御书房里只剩下楚琮依然直直地跪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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