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心结渐解,循循善诱
【顾瑨珩:“所有不完满的体验都会有个人来弥补你的缺憾,解开你的心结!”】
脚上源源不断的温度贴着他的腹部,暖流席卷全身。
乐嵘戈有瞬间失神:“啊?我……我是想问问你怎么了?我觉得你今天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心情好像不太好。”她手指小幅度戳着男人的腹部,捏着把玩。
他眼眸渐深,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密密的吻了吻。
语气也变得不正经起来:“想要?”
他狭着一双深情的眼,漫不经心的问。
“啊?”刹那间反应过来,她娇羞的推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顾瑨珩,我现在已经不怕你了。你越是心里不安定就越是喜欢逗我,纸老虎?”
顾瑨珩眉目舒展,看着她笑。“原来我家姑娘,这么了解我啊?”他的指尖就势捏着她的鼻尖把玩。
乐嵘戈被他捏的透不过气,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她红着脸微喘着气,不确定的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有吗?”顾瑨珩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嗯嗯!”她机械的点头。
男人看着她傻气的模样,一片满足。顺从本心的低下头,在她嘴角亲了亲。
“小傻子,你怎么吃的到处都是?”
“我……”
乐嵘戈害羞的低下头,小声反驳:“那个,你可以提醒我的。”
“不喜欢我这样亲你?”他眼底促着笑意温柔的问。
“不是……也不是。”她大囧,哪有人这样问话的简直骚出天际了好吗?
大哥,你那满脸写着我要浪的表情真的是认真的吗?
见她不吱声,顾瑨珩掠着眼想了一会确定的说:“哦!那就是害羞了?”
“我……”
顺手揽着她脖颈,挑起她的下巴细细密密的加深了这个吻。
一阵沁香的青柠味充斥五官,是很清浅的味道。
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乐嵘戈仰着脑袋感受着他的急迫。
急迫的宣扬,急迫的热烈,像轻风细雨般无痕,又似狂风暴雨般宣泄。
两人自搬到一起住以来,顾瑨珩偶尔会逗逗她,亲亲她。
热切,但不过界。
今晚的他太具攻击性,存心叫乐嵘戈难以招架。
小姑娘缩着身子,往后躲了躲。
克制又冷静的情绪,撩拨着那根燃烧又放肆的神经,纠缠的跟两个小人打架似的。
过了片刻,男人抵着她的额头哑着嗓音平复着情绪。“联合过后,就结婚。”
这是顾瑨珩第一次清醒又理智的将“结婚”二字搬到台面上。
乐嵘戈撑大了眼睛,微张着唇的看他。
这表情,要多纯洁有就纯洁。
莫名,勾得他一身邪|火。
顾瑨珩幽怨的觑她,带着点威胁的意思:“再看,就办了你信不信?”
果然小姑娘立马移开眼睛,乖得跟个小家伙似的。
“嗯?这么听话,怕我欺负你啊?”
乐嵘戈缩在他怀里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在他心口的位置,小小的划着圈。
低声呢喃,“我知道,你不会的,你惯喜欢吓我。”
这一次,明显让顾瑨珩笑的欢快,“哟!我们家的小丫头现在都这么有自信呐?”
嘴里是不饶人的威胁,偏动作柔情能划出水来。
乐嵘戈“哼”了一声。
难得犟嘴,“就是这么有自信,顾瑨珩,你不要老是吓我好不好?”
温温软软的声音听得那男人身心舒畅:“好,我怎么舍得吓我们家的小傻子呢!”
小姑娘探个脑袋瓮声瓮气的抗议,“说了不许叫我小傻子,本来不傻的,你这样叫会被叫傻的。”
她鼓着腮帮,生气的动作跟金鱼冒泡似的,一嘟一嘟的吐水。
“乐嵘戈。”
“嗯?”
顾瑨珩气场骤升,整个人貌似比刚刚严肃点。
她机械的戳了戳他,大抵是过往印象,她不喜欢顾瑨珩没什么情绪的叫她名字,总感觉像老师留堂问话。
“喂,你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我会害怕的。”
他伸手捏了捏她双颊,勾了勾唇角,落下一吻。
“好。”
小姑娘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说。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当年突然退役为什么选择当地方教练?”
乐嵘戈闷声摇头:“没有。”
这件事,之前萧芷烟拿它作为战利品向她炫耀过。
乐嵘戈一直想来就堵堵的,却从没当面抱怨过。
他轻笑了一下,捏着她的尾指似是哄她。
某种程度而言她性子倔,却也好哄,别人稍稍服软,她便没了脾气。
“当初我在辉煌时突然退役,有人以为我是怕巅峰之后的下坡路。其实不是,当初比赛踝关节受伤,无法受力进步奔跑。而我一向自立惯了,也没有告诉我父亲。”
他声音淡淡的,像是在陈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退役这件事,对他影响挺大。”说着他眼眸微动了一下,里面有些未知名的情绪划过。
“起初我选择退役,他也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有不快。因为这件事,我们父子疏于沟通就有了隔阂,慢慢关系开始变僵。”
一双小手反勾着他的指跟,像是迟来的安慰。
顾瑨珩朝着她笑了一下,无声地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
“其实真正导火索。是后来他知道我要去地方任职,算是彻底激怒他。”
乐嵘戈拱了拱靠在他的心口,低声问:“你为什么要来地方任职?”
顾瑨珩继而很轻的笑了一下:“也许是自持清高,沽名钓誉吧!”
乐嵘戈倔强的摇头,从他怀里直起了身子。
视线相对,小姑娘执拗反驳:“不,你不是。”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嵘戈,我也是人,我也有劣根性。”
话音落地,她毫无犹豫的接过,再次反驳。“你不是,我相信你,你不会是那样的人。”
当年的不被理解,至今以为早已释怀。
一句话明明白白点了他的炮,顾瑨珩执着她的手背细细密密的吻了又吻。
牙齿磕到手背上,不一会浅浅的红痕在灯光下照得更清晰。
心里的怨念一直存在。
如果说曾经是执拗,如今对他而言乐嵘戈才是他想要和坚持的执着。
猩红的眼底满是炙热,乐嵘戈瑟缩,往后躲了躲。
今晚的顾瑨珩太反常,某种暗示意味又格外明显。
腰上,粗粝的掌心稍稍摩挲,怕痒的她总是想笑。
这样温情的场景,似乎,笑场也不太合适。
乐嵘戈抻着沙发往上坐了点,意味不明的直呼其名:“顾瑨珩?”
听她软着声音的喊他,顾瑨珩目光偏了偏,笑着看她。
“嗯!”他意兴阑珊的答:“怎么?”
“你能不能别这样看我,有些……”脑袋乱得跟浆糊似的,说出来的话神神叨叨。
顾瑨珩:“有些什么?”
“有些怪怪的,像是狼盯着羊。”
顾瑨珩扯了一抹笑,眼神收敛了些许。“为什么相信,我不是这样的人?”
乐嵘戈不假思索:“你肯定是认为地方的资源不如国家队好,你想帮更多的人。尤其是那些地方的可造之材,有句话叫高手在民间嘛!”小姑娘说完咯咯的笑出了声。
“真这么了解我啊?”
他似乎真的很开心,连眼角都带着笑。
狭长的双眼敛着浓郁的深情,带着股不可言说的味道。
勾人又撩拨。
他擒着笑,看了她一会。
淡而柔的说:“当年我打了退役申请,同时向总局申请调任地方任职教练。当时我父亲得知,发了好大一通火。”
“确实,我们那一年闹得决裂。我原以为,左右不过是气一场,父子哪有什么隔夜仇。”他声音凉凉的,带着几分寒夜的冷意。
“那,后来呢?”乐嵘戈拱了拱脑袋,无声安慰。
“后来,他在我的退役申请上添了四个字,那份直批的退役申请书,一路直上,进了总局。等到拆封时,一切都无法挽回!”
如水的心,仍旧带着一丝不平静。
只是眼下只有些不甘,却再也没有当初的偏执。
那一年,顾瑨珩也很懵。
当他看见那份退役申请书下面的领导意见上,赫然四个大字。
“忤逆教练。”那一刻脑子轰隆轰隆的响,却什么都听不见。
这是家事,也不是。
他犹记得当年爷爷叫他进书房,那一年的夏天很热。
窗外的知了叫个不停,甚是恼人。
顾瑨珩长身孑立的站在那里,真正能担得上清风朗月四个字。
坦白说在这条路上,他尽了人生所有的力气。
当青春与汗水挥洒过的热情,划上这样一个结局。
不甘是有的。
那一刻,没由来的颓丧,至今他仍清晰的记得。
爷爷坐在书房的桌前,表情有些颓败和恼意。
成年人的说法很直接,不需要弯弯绕绕的兜圈。
“瑨珩。爷爷很抱歉,这一次我……”
“爷爷。”顾瑨珩朝他恭敬的鞠了一躬,微微一笑,情绪淡的仿佛事不关己。“您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心正思无邪,意诚言必重!还是您教会我的,我不敢忘,也不会忘!”
“我,顾瑨珩,服从组织任何安排。”
后来调令同意,所有属于顾瑨珩退役的荣耀全部取消。
去地方带队,从最低的基层教练做起。
待遇工资跟普通教练相同。
而今天的顾瑨珩能有这样的荣誉与尊荣,都是他一点一滴拼出来,他这声“顾队”受之无愧。
他能理解爷爷,当年于他顶多是小惩,可于顾父,就是栽赃。
他怨过父亲,心里有过不甘。
没有人愿意自己为之奋斗了整个青春的辉煌,添上不真实的一笔!
这些年这根刺像无形的鞭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
如今心情初解,那股劲好似无处可泄,一股迷茫的失落感如寒潮来袭。
巨大的吞噬着他,很冷,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