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动怒的顾瑨珩
【顾瑨珩:“有人利用他,他没所谓。却决不容许有人以假公济私的名义去做伤害乐嵘戈的事情,那么笨的姑娘,只能他亲自欺负!”】
盛天佑轻嗤,垂着的眼眸淡淡上掀。
今天,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四目相对的看她。
放肆的眼神看上去不算友好,一反常态的模样让人摸不准态度。
她向来倔强,自己认准的事情十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乐嵘戈不喜欢有人说顾瑨珩不好,何况还是当她面说。
性子上来的姑娘一向是谁的面子都不卖,压根不管不顾,丝毫不顾忌“上门是客”的道理。
毛千仁尴尬了一会,心里已经把顾瑨珩这臭小子千千万万的骂了个遍。
这情敌,招惹的……
毛千仁刚准备开口,盛天佑轻咳,成功将一把年纪的人好不容易想好的措辞深深给逼了回去。
老教授不开心的瞥了某人一眼,就冲这一点,差评吧!
虽然他家那个臭小子也不懂事,不过。算了算了,勉强平手。
估摸着两人要是知道教授此刻心理活动如此复杂,真能给这位大爷跪了,如此刀光剑影的时刻。
“这么急着站出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啊?怎么就敢为顾队如此打包票?我还是第一发现乐老师说话,这样武断?”
她细细的柳叶眉,微弯。
小脸皱成一团,笑了笑。心道,‘这话,问的讨巧?’
盛天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无非是想要从乐嵘戈口中听一个可以叫自己彻底死心的结局。
或许,听了又怎样,该为谁跳动的心就能随着主观意识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呵!他还真是有病。’
拼死拼活的想要一个问题的答案,而这个得到的答案不管正确与否,都叫他两难。
“是,我是不清楚顾队是一个怎样的人。就这段时间共事以来,他的带队方式,他曾经的荣耀、成绩是舟安乃至全国体育界公认过的。所以,我为什么不能为他打包票,这份信任,不光我可以给。”
乐嵘戈移目看向毛千仁,笑的温和。“教授,您说呢?顾队怎么样?您应该最有发言权。”
毛千仁一滞,这种踢皮球得罪人的事让他来回答真的好吗?
尊老爱幼呀!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如此为难老年人,简直一个比一个不孝顺。
偏乐嵘戈不依不饶,仰着脑袋一脸孤傲。
盛天佑哪里是不懂这姑娘的心思,一个明摆着的答案都不愿意给,就因为他说了一句顾瑨珩不好?
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能护短。
上赶着找一个有还不如没有的答案,他还真是犯贱!“不用说了,他很好。”
乐嵘戈一怔,盛天佑微微一笑。
似乎刚刚的尴尬荡然无存,不过是她的一种错觉。
气氛顿了顿,一时间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只剩下录音里,清晰的声音和每一个分解动作。
乐嵘戈仓促回神,伸手关掉手机上的录音,她知道今天一个中午的努力算是彻底得废了。
一片空白的脑海,什么也没记住。
“小嵘戈,你这是?”毛千仁低头示意,眼神落在她关手机的动作上,有几分不解。
乐嵘戈的记忆力不错,人也有上进心。
没理由一上午课程结束,中午在这狂补上午的知识点,唯一的理由:“是她上午心绪不佳,心不在焉。”
一个姑娘心不在焉能因为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她四两拨千斤的微笑,抱歉的说。“教授我这不是怕拖了集体的后腿嘛!笨鸟先飞。”
毛千仁哈哈一笑,用手指了指她。“丫头,你要拿别的诓我这个老头子我还能信几分,这个嘛,牵强了点哈!”
乐嵘戈用力的扯了一抹笑苍白又无味,抬手拢了拢散落下来的头发,表情有几分不自然。
“教授,您就别埋汰我。我自己什么德行,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
毛千仁眯着眼,看着乐嵘戈,又审视了一会盛天佑。
思忖着开口,“你说顾瑨珩这臭小子去出差,也不跟你报备一声。小嵘戈,我这学生看起来能独当一面,实则在感情方面木讷着,你多调教调教,赶明等他回来我帮你批评他。”
乐嵘戈刚想开口道不用,她抬头。
盛天佑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眼神犀利又打量。
她狠了狠心便没作解释,那些无妄又无法回应的感情不如彻底断了好。
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的醺黄,斑驳的光透过树枝一点点折射在地上。
清脆的枝叶混着空气,伴随光的颜色氤氲了她的眼眸。
蓝天白云,碧水青山最是美丽。
这样的自然风光才是人本身最自然的事情,不该有那么多的外化条件。
偏她的心,乱得很。
那个人,是任何人一提起。
她眼神会随之追随的炙热,会发自肺腑的开心。
后来毛千仁究竟和他说了多少顾瑨珩的事情,她记不真切。乐
明知道他的目的,他(她)们都愿意坐在那里看似无关痛痒的听着,实则心思各异。
很长一段时间,乐嵘戈的脑海中总浮现他离开前的那句。“其实,我不过是希望你能好,你们能很好,罢了!”
浓郁、悲伤。
那些是她刻意忽略的眼神,以为不去想就能假装听不见。
人与人,为什么要害怕对视。
眼神这个东西太可怕,它能透过现象看深层。一眼忘穿的恐惧,才是人性的弱点。
爱也是,恨也是!
对视中,后半句没说出口的话,才是盛天佑最想表达的感情。“如果我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又有什么借口去说服自己要对你彻底死心?”
生活的意外永远没一个提前安排,才显得有滋有味……
“老大,老大你等等我。”
“瑨哥。”
“顾队。”
“顾瑨珩。”
这家伙不愧是学田径出身,就这奔跑速度,跑出心肌梗塞他也跟不上。“我说大哥您能不能等一等,能别一言不合就尬跑成吗?您老不知道我是学跆拳道出生,对田径不在行,我要是适合你们那一行,咱俩说不定就成竞争对手了。”
段昊博叉着腰,不断地喘粗气,仰着脑袋看着他目光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顾瑨珩恶狠狠地削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贫。
他承认,他动怒了。
动怒的原因不是事态的不可掌控,而是,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
愠怒的面庞侧翼紧绷,像千钧一发前子弹上膛的迫切。
顾瑨珩鲜少生气,对他而言情绪化是一件很多余的事情。
一件事情能够完整,那就用尽心力的去做好,如果不能,就去努力。
退一万步,若真是难以攀上的高峰努力了就好。必须凡事,不能全部强求,人活一世,得通透。
一个太早领悟各种内涵与真谛的男人,是不会对什么事物有太深的执念。
多年的训练,职业生涯更是早早磨炼掉他的执拗。
要说真对什么非得强求?那双杏眸明媚的笑意和她开心时扬起的嘴角,浅浅的梨涡,是他唯一想要的不二选择!
沉了沉心思,试图压下去浅浅的眷念,还有那股强烈的心火。
顾瑨珩来回踱步,手指轻捻眉心,试图缓解掉那股烦闷的倦意。
缓过神来的段昊博心有余悸默默瞅了瞅顾瑨珩,他知道顾瑨珩不是那种会随意发火的人。
相反他的耐受程度很高,对方就算有什么事情真惹到他。
顾瑨珩顶多只是剃对方一眼,转头该干嘛依旧干嘛。
完了完了,他一定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事。
段昊博以龟速的行径路程朝顾瑨珩走去,咧着嘴,试探的微笑。“那个,老大,我错了。”
顾瑨珩没搭理他,继而踱步双手叉腰。
“对不起老大,我真的知道我错了,但是我不知道我错哪了?”他略带委屈的开口,“能不能请老大明示让我死的明白一点,你这个样子我很难瞑目呀!”
他恨铁不成钢地忖着他,嘴上倒是没留情面。“呵呵,很难瞑目?就你这种二货,死了阎王都不收,收你这个祸害去干吗?留着帮他拉客等着三缺一?”
“……”额(⊙o⊙)…要不要这么狠!
段昊博讪讪摸鼻,看来这次篓子捅得有点大,下嘴有必要这么狠吗?
“是,是,是。我哥说得对,哥要死要活您给个准话成吗?这样,太难受。”
“你还知道难受,昊博我告诉你整个上午,我都是你现在这种心情。你特么还知道难受,二货,白痴。”
今早。
两人约的时间是九点,通知九点半开会,他一向守时没有让人等的习惯。
今早她的那条短信,让顾瑨珩心情没由来愉悦。
九点差三分,顾瑨珩到体局门口。
熟悉的建筑风格,这栋大楼,他曾经来过无数次,每一次心得各是不同。
今早的G市风和日丽,蓝天上飘着几朵白云,真正有山水画中蓝天白云的静谧。
凉风吹来,虽寒,至少心是暖的。
他下意识的勾着唇笑了笑,心中的愉悦像漫山遍野盛开的花骨朵,正用力冒着牙尖。
仿佛在用生命告诉每一个人,每一年的春天。山河景象,人间天堂会有多美。
这盛世无时无刻不在用自我的方式,阐述这些年国家日新月异的变化,是那些沉睡在这片土地上。
抛头颅,洒热血。
是无数革命先烈,最好的慰藉。
“你干嘛呢?磨磨蹭蹭,这么龟速移动,准备原地下蛋?”
段昊博涨红了脸,半天憋出一句。“别乱讲,老子没有那个功能。”
顾瑨珩偏头看他,大抵是心情好的缘故。
看着他憨憨呆呆憋红了脸,心情莫名不错。“你这模样,倒是很符合憨批的形象!嗯!怪可爱的。”
段昊博心虚,呵呵的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