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想吃那些?都买起来,可得费些时候啊。”
谢若慎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
他不由得怪起自己来,以前就是自己太会买东西。
好了,现在把妹妹的嘴养刁了吧?
要知道刘家米糕用的米粉,鲁家桂花糖用的桂花,宣化坊玫瑰饼的玫瑰花,钱瞎子家的桂花香条中的糯米和桂花糖那都是特制的。
都是人家的独门密方,传子不传女,传媳不传婿的。
常吃的,别说入嘴了,一闻那味儿,就知道真假了。
倘若四样都买齐儿,那可得跑遍整个京城的东南西北。
别说痛快玩了,哪怕是按时回家,也不用指望。
谢若慎暗道晦气,你说怎么就碰上秋霜了呢?
“三少爷不如挑个一两样的买回来,看您去哪儿方便。”
乔装的谢若宁又开口说道。
谢若宁虽说喜欢美食,但其实嘴并不挑。
之所以挑选那四样美食,就是看中购买这四样都比较费时。
运气好些的,排队半个时辰,运气不好些的,排队一两个时辰都有的。
而且每天限量,不接受提前限购和大额订单。
一开始要他买四样,现在只要一两样,他应该是能接受的吧?
“这小丫头说得倒是在理。”
谢若慎一听,点了点头,刚想称赞几句,那丫头又道,“三少爷可以让清风先去排队,清风是个不会说谎的,到时候和小姐说的时候……”
谢若慎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啊。
自己身边的清风不会说谎,满府的人都知道。
到时候妹妹问起来,清风说是他买的,妹妹就不会认为是自己出府了吧?
这丫头是个机灵的!!
谢若慎满意的看了看那“丑丫头”。
你说自己身边怎么没脑回路转这么快的丫头呢?
就是长了丑了些,要不然,像妹妹要过来,也不是不行啊。
“这个茶馆倒是不错,干净又清净。”
谢若宁在秋霜的带领下,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府到了茶馆。
这茶楼的布置不像别的茶楼,包间雅间设置在二楼。
人家的包间设置茶楼后面的院落,一个院落,三个雅间。
最重要的是价格也不算贵。
倘若以后出来得频繁,倒是可以问下店家,能不能月租。
“听奴婢的兄长说,这茶楼的东家因为地段不好,经营不擅,所以,打算转卖出去。”
“转卖?可惜了。”
现阶段,自个儿的银子,必须得投入到西郊那附近去买地。
要不然,买下来,做门小生意也不错啊。
多少穿越女,重生女开铺子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
主仆二人闲聊了几句,秋霜的父亲和兄长便到了。
当初谢若宁叫秋霜的父亲兄长帮着跟踪和打探苏家,洪家和郑家时,便吩咐过几人,最好稍稍变妆一下。
本来就是老子儿子,兄弟的,肯定长得像。
只要稍稍注意些,就会引人注意了。
所以这次几人过来时,也是变了装过来的。
看了几人的装束,谢若宁很是满意。
闲聊了几句,便开始让几人说起他们平时卖货时探听来的消息。
果然,和秋霜汇报的有挺大的不同。
他们的信息量更大,更广泛。
他们和秋霜嫂子说的时候,是一点没保留的。
嫂子和秋霜说的时候,是过渡了一遍的。
人家嫂子觉得污七八糟的事,别污了姑子和谢家小姐的耳。
至于秋霜和谢若宁说,虽说没添油加醋。
可毕竟是又过了一道了的。
所以,谢若宁觉得,今天出来了一趟,自己还是很有收获的。
首先是秋霜的父亲说苏子山的。
比方说苏子山特别的尊老爱幼。
前段时间进了学堂之后,很受学堂的师生欢迎。
哪怕对一些扫地的粗使也很是和蔼。
学堂的众人都评价他是翩翩君子。
学堂的学生邀他去喝酒听戏的,他也全部拒绝。
平时一有空,就去城东的慈济堂。
不是去关怀失孤老人,就是关心无父无母的幼童。
生活作风,为人处世,简直堪称圣贤的典范。
秋霜的父亲说,从来没见过如此的品性高洁的谦谦君子。
秋霜的父亲有听女儿提过,好像她家小姐之所以要打探,是苏子山的继母,也就是她家小姐的亲姨娘来给她提亲。
秋霜的父亲觉得,倘若谢小姐能嫁给那苏公子,简直是十世修来的福气啊。
也不知道能不能顺便捎带上自己的女儿当通房丫头的。
虽说给人当通房当妾么,确实低人一等。
将来自己的外孙也只能算是奴才。
可普通的种田人家,多收一斗米,还想再纳一房妾呢。
既然如此,那还不让秋霜跟着谢家小姐出嫁呢。
给这样品性高洁的男子当通房,再加上主母是秋霜一向跟着的小姐,应该不会差吧?
相比较秋霜的父亲,秋霜的二哥则有不同的看法。
“小的们收了谢小姐的银子,所以,那次小的便把杂货箱挑进了慈济堂。
那苏公子倒确实大方的,全部买下了小的杂货箱所有的东西。
但有一点,小的觉得很奇怪。”
虽说那一次苏公子买下了所有的货,让他小赚了一笔。
不过,有些事儿,他还是得实事求是的说。
“哪里奇怪?”
谢若宁挑了挑眉问道。
“小的虽说走街穿巷的,和小姐公子们比,衣着是破旧了些,也脏了些。
可是,和慈济堂的孤寡老人,无父无母的孩子们比,那是干净太多了。
那苏公子给银子时,虽说面上带着笑。
可小的能看得出,他眼底满眼的嫌弃。
还有那两小厮接货时,也是嫌弃小的杂货箱的东西不干净,脏,乱,旧。
还有,那两个小厮太过俊美,太过娘了。
看慈济堂的那些孩子们,则是一脸的仇视……”
秋霜二哥想了想又道,“小的还发现一样奇怪的事儿,不知道算不算……?”
“你这孩子怎么尽乱说,人家嫌弃咱们脏那是正常的,公子小姐们那是多尊贵的人啊。
一口气买下咱所有的货,那是多大的手笔。
那些东西,还不是救济给了慈济堂的人。
这说明苏公子多有善心啊……”
秋霜的父亲一脸的不高兴训斥着自己的儿子。
谢若宁看了秋霜父亲一眼,然后转头对秋霜的二哥道,“你只需把你看见的和我说。
至于算不算,我自有主张。”
然后转头又对秋霜的父亲道,“何大叔,我问话的时候,不想再被打断。”
“小的就是怕……”
“你们把所见全部告之就好。
至于他们为人如何,品性如何,我自有判断。”
谢若宁也懒得理会何大叔,和何家兄弟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