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她贪恋于他的温暖
当时,他就想到了那个女人,那个一直被压在心底刻意不去想的女人,她最喜欢这些玩意。
记得二人圆房后,他特意跑去街市买了一个簪子,不是很值钱,银质的,却很有纪念意义。
当时她欣喜的模样至今犹在眼前,生动的杏眸闪着流光异彩,一直对镜子问自己,好看吗……
看着镜子中的女人,不知是因为兴奋的缘故还是被滋润了的原因,脸蛋红晕,眉目生辉,他记得自己当时说,好看。
自己的媳妇,怎么看都顺眼,越看越好看。
那时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她,而她,也是一样。
谁想到,时过境迁,一切都变了模样,再也找不回当年的纯真。
冬日的夜莫名的漫长,长的令辗转反侧的人儿更觉孤寂难熬。
……
燎城沈家。
已是黄昏,温秀娥站在瞭望台上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出神。
藕色的短袄外面加了件金色绣花的兔毛坎肩,下身是深色的罗裙。
昨个天空还飘着鹅毛大雪,今个便迎来了短暂的安宁。
她是有多久没站在这里看燎城的万家灯火?
有几年了吧。
好像老太爷过世后就没有来过了,每天忙着外面的生意,还要张罗院子里一大摊的琐事。
记得当年是长明央着老太爷特意为她搭的台子。
刚进沈家时,她常常想家,每次想家了便偷偷爬到这处的墙上向外望。
沈家地处燎城最高处,面南靠北,而这北方的后院墙,下面是几米高的石壁,任人再能都无法攀上来。
老太太曾经说过,这院子有百年了,当年住的也是大户人家,防止歹人侵入所以才选了这处地势高的空地建了房子。
后来有一次不明所以的沈长明就问她,为什么不爬别处的院墙,偏爬这又高又危险的地方,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可怎么办,她便指着远方对沈长明说,秀娥的家在那里……
她记得当时沈长明转身就跑了,第二天,院子里来了几个工匠,抬着圆木又锯又砍的,后来,就有了这个木板搭建的瞭望台,阶梯也是木板做的,两边还安了扶手,站在上面,高高的院墙搞好及胸,最安全的位置,又不遮挡视线。
瞭望台搭建完的那天,年幼的沈长明拉着她的手一同走上去,站在十几平的木板搭建的台子上,五岁的小人得意的抿着小嘴,说,秀娥,你说,我是不是最疼你?怕你不小心掉下去所以求爷爷搭了这个,现在好了,以后想家的时候就站在这上面看,也省的我担惊受怕了……
当时温秀娥的心里既又感动又温暖。
感动一个五岁的小人如此懂得心疼人,温暖的是,他说……他为她担惊受怕。
只是,等闲变了故人心,其实,何止是故人,自己的心境也一样变了。
刚进沈家时,她把守护沈长明守护沈家当成使命,后来,她竟贪恋于他的温暖,以至于越来越贪心……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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