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候府中,陆前向周侯爷复命而来:“侯爷,武林大会上,容长恨失踪了,我们的人看到苏诠被那玉面公子抓去不知所踪,容长恨也跟去了,玉面公子此人手段狠毒,会不会他们都已经丧在琴山了。”
周侯爷听到后冷笑:“那岂不是不需要我们动手了。”
陆前面露难色:“只是,看到大小姐和苏诠他们一起去了琴山。”
周侯爷听了一时目瞪口呆气道:“这个逆女啊,偏偏要与苏诠为伍!”
“侯爷认为容长恨会带神天石的消息回来吗?”陆前说道。
“不论有没有神天石的消息,容长恨这个人都不能再留下活口!”周侯爷狠言发出了命令。
“是。”陆前迟疑离去。
周拟月不见容长恨回来,自是心急如焚,焦躁难安。出门之时,忽然见容长恨回来,从侯府里冲出一个人持刀砍了容长恨,周拟月惊醒,抹了抹额上的细汗,方知那只是梦而已。
且说出了琴山,容长恨陪着宁初寻临枫回到宁家山庄,宁初寻将自己在琴山所经历向大家讲了一遍,那琴玉郞的魔音是如何磨人,血树血海又是如何噬人,琴玉郞如何癫狂,庄中弟子皆听得饶有趣味。
容长恨回到侯府时已经是半夜三更,黑风神秘人又现身:“如何,琴山一趟,神天石可有何下落?”
容长恨怪道:“你如何得知神天石和琴玉郎有关系?”
“你不用管我如何知道,你只需要帮我寻找神天石的下落,我告诉你当年慕容家的真相。”
“我也只听得琴玉郎说要用神天石复活萧雅音,其他的我再也不知。我找过了,那萧雅音所待的冰室并无任何线索。”容长恨照实回答。
“周侯爷手上也有一块,你不妨盯紧了他,那老狐狸藏得可紧呢!”黑风神秘人言罢离去。
容长恨来到周侯爷房外,隔着窗外就见周侯爷翻出一个盒子,容长恨见仿佛是曾经在书房看到后又消失不见的那精致小盒,便贴耳只听去。
“慕容云逸,当年你死都不肯说出你手上那块神石的下落,如今,你可知你的儿子寻我来了!你是不是想让他下去跟你作个伴!”
容长恨一听再清楚不过,怒言撞门而入:“我慕容灭门之事果真和你有关?”
周侯爷一惊是容长恨,拿出口哨吹了一口,“是又如何,你觉得你能耐我何?”
容长恨怒举起手中的九穿星剑指向周侯爷,瞬间四周便都是陆前带着侯府的士兵而来。
“哈哈哈,纵你武功高强,终归一挡不了十!”周侯爷笑道。
容长恨见满周围士兵,积压了多年的报仇之心在这一刻间大开杀戒,连逃命的心思都不曾放在心上,仿佛欲要屠尽侯府满门。
周拟月因梦中之事睡不着,忽然见整府上下混乱一片,忙得穿好衣服出门去看,见容长恨大开杀戒,士兵皆伤亡惨重,容长恨身上也伤痕不少。
周拟月见此后心急夺出一把刀逼迫周侯爷:“爹,你放了容大哥,否则我今日则死在这里!”
周侯爷命手下住手,容长恨见眼前女子竟因自己用性命去逼迫她父亲。
“二小姐,容某无福无份得姑娘垂青,还请姑娘不要做傻事!”
周拟月皆知事情起因:“容大哥,其实我早知道,你所说的故友灭门之事是意指你自已,我既知我父亲脱不了关系,今日若以命救命,拟月愿意。”
“你威胁不了我,你要想死,我也不拦你。杀了容容长恨,不要让他逃了!”周侯爷见拟月如此不知事,下了一道狠心的命令。
虎毒尚且不食子,周拟月见周侯爷如此不管不顾自己,却一心只想取容长恨的性命,寒心至极,自己既为容大哥仇人之女,今后如何去面对容长恨,今日既然如此,不如自想了断性命。
容长恨见周拟月意绝自刎,立刻夺取她手上的刀,拉她一同出逃。
周侯爷仍命令:“不论是谁,格杀勿论!”
陆前携追兵追赶容长恨和周拟月,容长恨身受重伤,逃不了多远,不一会儿,便把他们包围。
“二小姐,您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面对陆前的相劝,周拟月摇头坚决不回府:“生或死我定要和容大哥在一处!”
此时容长恨伤口鲜血直流,将要半倒,撑不了多时。
“来人,把容长恨扔到那崖下去!”此时容长恨再无抵抗之力,任由着自己被扔下崖去。
“容大哥,容大哥!”周拟月撕声力竭也无可奈何,而后自己也纵身一跃跟着跳了下去。
大家好不惊叹,不知怎么回去复命。
待容长恨醒来之时,身处一间竹林小舍,满屋子皆是药香袭来。容长恨全身有些疼痛难以起时。
半晌,才见一少女端药而来,容长恨远观而去,一身红衣动人至极,头发半挽半散,只系一根红色丝带飘然而来,体态均匀,仿似少一分则瘦,多一分则胖。
“公子,这是你的药。”
女子端上一碗药递给容长恨,容长恨看时见她眉比新月,眼苔随笑语盈盈。皓齿明眸,堪比玉泉之水清澈修白,唇若含珠,似有似无,动人心神,那脸颊生得杏腮桃脸,雪肤玉骨。
容长恨撇下眼心想:“这女子之貌!再多看一眼都是亵玩。”
“小女子晏姜,还敢问公子如何称呼?”那名女子先开口道言。
“我叫容长恨,多谢晏姑娘相救之恩!”
晏姜笑了笑:“这名乍然一听新趣,世间万物不尽人意。昔日杨贵妃逝去,唐明皇为此长恨,不知公子又为谁长恨?”
“姑娘莫要打趣!”容长恨有些禁不住她的打趣。
晏姜待他喝过药,将空碗递到一旁说:“我上山采药无意遇见公子与姑娘,就把你们带了回来。”
“什么姑娘?”
晏姜扶容长恨来到隔壁,才见周拟月躺在床上。
“她身娇体弱,腿部受了伤,虽无大碍,只是现在还未醒,我见她昏迷时还念着你的名字。”
随后容长恨缓缓走出屋子,“请姑娘好好照顾她,她醒来以后就对她说从来没有见过我。”
晏姜不解,容长恨继续说道:“神女有梦,襄王无心,不如就此告别。”
容长恨说着就要走,晏姜欲要留住他:“公子伤势未愈,如何辞去!”
容长恨忽见自己的九穿星剑挂在药架边上,取了过来,晏姜见此剑遂问长恨:“这九穿星剑可是公子之物?”
“你如何识得这剑?”容长恨看着眼前的女子。
晏姜望着容长恨,神色疑惑:“这剑的主人应该是姓慕容?如何是公子之物?”
容长恨听晏姜一语中的,甚是惊愕,因周拟月在屋内,忙拉得晏姜到别处出来。
晏姜转身讲道:“我小时候曾见过这把九天星剑,剑乃百兵之君,九穿星剑且不提制剑三百六十道的繁琐过程,光经过九九八十一天,七七四十九层的剑炉火候锤炼就足以证明这剑的非比寻常!出剑之时剑炉皆放光芒,让人不敢多望。我问公子一句,家父可是慕容云逸?”
容长恨见晏姜描诉这把剑时,精细得犹如是亲眼见一般,后提到剑的主人时又表情凝重,也不再隐瞒:“不瞒姑娘,正是已故的父亲,皆因为江湖尘事,故隐姓埋名。姑娘从何得知?”
晏姜望着眼前的容长恨,说了句让他敏感的话:“慕容一家十年前遭遇灭门,无疑是因为神天石,公子可否知晓?”
“如何不知,皆因那周侯爷对神天石垂涎!”容长恨怒道。
晏姜摇摇头:“并不全因为他。”
容长恨见晏姜知晓如此之多,有意试探她的身份:“姑娘究竟是谁?”
“同是天涯沦落人,不需如此客气称呼,直呼我晏姜就好。”
晏姜此时一句天涯沦落人,容长恨就知道不再好追问,向晏姜毫无保留地讲诉:“那年我家出事后,我一直在宁家庄隐姓埋名,如今才知神天石之说。此番落崖,也因为被仇家追杀到此。”
“慕容一家当年我也有所耳闻,也痛心至极。今天有幸得见长恨大哥,还望长恨大哥早日手刃仇人!”
容长恨点头,晏姜又继续问他:“你身上多处剑伤,你要好好休养。只是我在替你治伤时发现你体内残留一处旧伤,发现一道黑色掌印,这伤你之人是谁?”
晏姜经此一问,容长恨才有回忆:“是曾经一个黑风神秘人,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人,几年来无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却知道,并且都能随时出现在我的身边!”
“黑风神秘人?”晏姜甚是好奇。
容长恨点点头,补充道:“他的武功及其毒辣,这个掌伤,当初若非我逃后封闭心脉自救,恐怕那时就惨遭他的毒手!”
“恕我唐突,救你那时见你脉象不对,扒开你的衣服看过,行医多年却也是第一次见这伤!”晏姜说完脸上忽觉一阵泛红扭头过去。
容长恨觉察到她的异样,自己也故作释然:“无妨,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只是他这掌果然利害!”
晏姜回过心思来:“这就奇了,你说你一直生活在宁家庄,而那人竟然早知你身份知你动向,莫非那黑风是你身边的人?”
容长恨一听此言忽觉似梦中醒悟,可又实在想不到那人是谁,思来觉得不是宁家庄的人,因为师父从未会教过如此恶毒的武功。
晏姜见容长恨半天纠结不言语,只得一笑:“长恨大哥无需多有介怀,我也是猜测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