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英雄救美
今日难得的风不刺骨,竹隐斜坐在堂厅里的木椅上。
听说那位与她口头为婚的林时奕公子,不出一个钟头就该到了。
快到晚膳,百无聊赖,竹隐目光微醺。知棋立在一旁为其捏肩。
“女孩子家家成何体统。”门口传来声音,父亲亦老爷的身边同行着一个约莫二十来岁,不卑不亢,气宇轩昂的儿郎。
说曹操曹操到,一袭白衣,倒是穿出了和敬之清冷气质完全相反的风格。温暖,让人想要靠近。头束白玉冠,嗯,成年了。手握金丝扇,啧啧,一看就价值不菲。身长八尺,容貌昳丽。
竹隐收回神,哼,敬之才是最美的。
竹隐立马站起来,福了福身。笑着叫道,“父亲,这位想必就是林公子吧。”她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从容坦荡,儒雅随和,不像是趋炎附势的奸诈之人。
林时奕恭身行了个礼,“久闻不如一见,钰儿妹妹果然明眸皓齿,顾盼生姿。”说罢还递上一个通透的觅辇玉佩。
这觅辇盛产特色好玉,其质地颜色能和前世华夏的和田玉比肩。
亦老爷不动声色在主桌上坐了下来,吩咐丫鬟上茶。“即延这是打算在京城住下来了?”神色复杂,“得空就让钰儿带你去四处转转,熟悉熟悉环境,为接下来要做的打算做准备。”
林时奕品了一小口茶,“定居一事全凭今后再看,倒是劳烦钰儿妹妹了。”
竹隐不知云里雾里。这时亦夫人和肜墨随后进门。“即延到府上了,也没人来知会一声。实在失礼。”亦夫人瞪了这两父女一眼。
竹隐实在委屈,亦府不比其他世家。这儿人丁稀少,又没有什么条条框框,十几年的无拘无束,哪儿还有人记得这些。
林时奕再次起身行礼,“夫人,嗯,弟弟。”
“胡闹,叫姑姑。”亦夫人让人上前扶起林时奕,并拉过肜墨介绍。“这是墨儿,墨儿这孩子先天失语,还望不要见怪。”停顿片刻“延儿今后可有打算?可打算入朝为官?”
竹隐状若无意的瞥了他一眼,把玩着弟弟天生的小卷发。啊,肜墨的眼睛真好看,卷发也好好看,皮肤好白好白,啊我弟弟真可爱,好想亲一口,怎么办要控制不住了。
竹隐正襟危坐。
林时奕开口,“我受家族示意进京开拓古玩,曾祖父西去不久,祖训不能忘,目前没有为官打算。”
竹隐玩味,醉翁之意到底在不在酒,有意思。
亦夫人探了探竹隐神色,面带微笑。她着实喜欢林时奕这孩子得紧,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谈吐优雅,人中龙凤,有几分像自己丈夫年轻时候的样子。可是碍于竹隐三番两次的挑明,她害怕坏了这融洽的气氛。
翌日,天晴。林时奕带着一个看起来稚气未脱的随从出现在亦府门前,好巧不巧的挡了竹隐的路。
“钰儿妹妹,我来是想拜托妹妹带我熟悉一下京中环境,顺便看一下商铺。”说完,闭合手中折扇,“现在看来,倒是唐突了。若是钰儿有事,那我改日再来。”
竹隐本想去街上转转,看看制衣,珠宝店,打探打探市场行情。
她原本想拒绝,但转念,自己前世学过营销,却未必能懂炽擎国的经营法则。这林时奕能被家族委以重任来到京城开拓市场,定然有两把刷子。
竹隐微笑,轻轻点头。“即延一同前往就可,我原本也只是打算随处走走。”
林时奕如沐春风般轻笑,他打开折扇,慢摇两下。
两人缓缓地朝着最繁华的商业大街走去,路过曾经的冯府。竹隐轻叹,物是,人已非。
“小心,小心,啊啊啊啊啊快让开,快让开,救我,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个红衣少女骑坐在马上,因为把控不住马儿,被它奔走的力量而带得东倒西歪,远远的,好像还有一男一女的仆人追赶其后。
这匹棕黑色的马儿直直地朝竹隐四人袭来,知棋胆小的抓住了身边人的手,竹隐好似已经看见了自己被踏成肉酱的样子。
说时迟那时快,林时奕一个扫堂腿踢翻了马儿,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竹隐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后怕。
林时奕抱着被马儿腾飞出去的红衣少女,慢慢从半空中降到地上,而那匹棕黑色的马因脱离束缚早已不知所踪。
时间好似沉淀,林时奕怀中的少女满眼钦佩的看着这个翩翩公子。竹隐定睛一看,好家伙,英雄救美救到了四大家族宁家家主最喜欢的小女儿宁琅。
竹隐在心里为林时奕加油,呐喊,666。“即延可有受伤?”竹隐上前,眉头微皱。今天若是巧合还好,若是早有安排,那此人心计,深不可测。
听到竹隐的声音,宁琅好似突然回过神来。“亦家小妹,这位是?”问话的同时宁琅的眼神不曾离开林时奕半分。
林时奕闻言立马放开她,恭身行礼,随后对着宁琅说,“在下林时奕,字即延,是南城林家之子,钰儿妹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他退后一步,像是表明心迹般看着竹隐。
宁琅眼前一暗,好似要哭出来,随后也略带委屈的看着竹隐。
“敢问是谁的马儿?”低沉如罄,轻如山泉的声音传来。
竹隐浑身一紧,感觉后背被一道目光注视着。连忙开口澄清,“这只是母亲与好友少时的玩笑,当不得真,当不得真”,说完,顾不得宁琅脸色突然的兴奋,她转身低低开口,“敬之,你也在这儿…。”
“嗯。”胥子谨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众人,将马儿交给后面赶来仆人后,点头示意自己还有要事,便离开了。
竹隐欲哭无泪,他是生气了吧?哈哈,他是在乎我的。不对,什么表情也没有。
完全没感觉更惨好吗!
竹隐想要跟上前去,转过头,看见一脸笑意的林时奕顿时有些头疼。
“三小姐,家主让您立马回家。”宁琅身边的女仆伏低身子道。
宁琅满身不情愿,随即想到什么后痛快答应。“林公子,我爹爹让我回家,我们改日再见。今日大恩大德,宁琅没齿难忘。”取下腰上镂空金色令牌,宁琅飞快的塞到林时奕手里走了。
竹隐看着那大大的宁字,不由感叹。“真大方。”这个令牌能让林时奕在京城畅通无阻,当然,除了皇宫。不过,她觉得这样的场景好像有些熟悉。她打死不承认原来自己当初也有这样蠢的举动!不,比宁琅还蠢!好歹人家给了代表身份地位一家人脉的令牌!而自己,只给了一个绣得歪歪扭扭的荷包!还是红色的荷包!
林时奕收过令牌,趣味性的看了远方一眼。
竹隐不知道他是在看宁琅还是敬之。
“在下一片真心白付,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倍感伤怀。不如今日,就到于此,即延现在就送钰儿妹妹回府。至于我,我打算找个清净地方独自消愁。”说着说着还假意抹了抹眼泪。
竹隐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逗笑。哼,小东西。不过,说开了就行。
看来即延一开始进京就没有要与我成亲的打算,那又之为何?算了,与我亦府无利益冲突想它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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