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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拨云见日(二)

重生之皇夫推不倒 梓瑜 6089 2022-11-07 10:28

  听到陆基的问话,蓝谬笑得高深莫测,“你们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自己查?”

  见他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陆基倒也不恼,笑了笑道:“哦,是安晨吧?”

  蓝谬敛了笑意,一言不发。【全本言情】

  陆基的目光牢牢盯着他,继续道:“那个宫女在去攀折并蒂莲前,曾经去医署看病,是安晨给她诊治的。后来陛下蛊毒发作,也是安晨在崇天殿当着百官的面解的。怎么就那么巧,都和安晨有关呢?”

  陆基的话如同在平湖投下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

  蓝谬死死抿着唇,还是不说话。

  “不对啊,那安御医不是快不行了吗?”

  朝臣们看向陆基的眼神有些不善了,“陆编修心急想查清并蒂莲的案子情有可原,但也把责任推到一个快死的人身上啊!”

  安晨当众为宁月昭解蛊的那日,正是陆家平反之日,陆基也是在场的。至于说安晨因为蛊毒发作,生命垂危的消息他也听说过。

  “他是不是快死了,和这些事是不是他干的,有直接联系吗?难道说他快死了,就能抹掉他是幕后黑手的事实吗?”

  毫不留情的话语从陆基口中吐出,刚刚质问陆基的朝臣竟一时无语。

  “如果蛊毒是安御医下的,他又为何舍身救陛下?”

  陆基看了一眼当时第一个道出安晨以命换命的肖靖天,肖靖天被他这眼神看得很不舒服,哼声道:“当时大家都亲眼看见,安晨为陛下治疗的样子,蛊虫都到他身上了,我等自然而然就这么认知了。”

  陆基视线移向蓝谬,缓缓道:“他如果真的救了陛下,方才蓝谬为什么要说陛下会给他陪葬?”

  陆基一言惊醒梦中人。

  “是啊,赛扁鹊刚才说陛下身上的蛊毒无解,那之前安御医给陛下解毒岂不是假的?”

  “正是,他还说那蛊毒是他改动过的,倘若安晨是从前朝古籍中得知,那他那法子应当是解不了陛下身上的蛊毒。”

  当时不少人都对安晨的牺牲行为动容了,还唏嘘嗟叹他与女帝情深缘浅,不愿相信这是一场骗局,还替安晨说话。

  “唔,即使安御医没能解了陛下身上的蛊毒,也不能算什么大错吧,毕竟在大兴也没几个人懂蛊毒。”

  禁军统领左明这时站了出来,“诸位可知这赛扁鹊是在哪里抓到的吗?”

  刚才大家都只看到人是被禁军押上来的,光是看到死而复生的人就够惊悚的了,一时间还真没人去考虑人是在哪里抓的,朝臣们纷纷向左明投去疑惑的目光。

  “安晨在宫外的宅院。”

  左明的话,让众人一下子就想起了前几日帝都夜里的骚动,原来是抓人。

  还有人疑惑道:“一个小小御医,能有这等能耐?”

  在深宫内院中对小宫女下手就算了,还能嫁祸兵部侍郎,更不要说对九五之尊下手了。

  “呵,就是御医才好做这些事。人在生病的时候最是脆弱,这个时候最得病患信任的就是医者,论下手谁能比他们更加便利。”

  说到这里,大家突然想到了这个被祸害的病患正是自家皇帝,纷纷紧张地把视线投向宁月昭“陛下?”

  看到女帝不甚好的脸色后,文武百官都有些不安。万一那个蛊毒真如这个苗族人说的无解,那大兴江山该怎么办?

  看到百官无措的样子,蓝谬嘴边有荡起一丝笑容。

  宁月昭神色淡漠,仿佛在说的不是她一般,她摆了摆手,止了纷纷议论,“先把蓝谬押下去,把安晨带上来。”

  蓝谬在被侍卫拖下去之前,脸上还带着轻蔑的笑,他到现在还没有大势已去的觉悟。

  就在大家以为会看到用担架抬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上来的时候,谁知却看见禁军侍卫推搡着一个人进殿来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家印象中奄奄一息的安御医。

  众臣不由地瞪大了眼睛,面上满是不解。

  今天见了一个本该死透透的人活着出现了,又见到另一个据说快死的人也活着出现了。

  大臣中有的年龄大的,或者胆子小的,已经有支撑不住的趋势了。

  “跪下!”侍卫毫不客气地推搡了安晨,让他跪了下去。

  此时的安晨依旧身着白衣,尽管形容有些狼狈,可配上那副纯良无害的面容,实在很难把他跟那么多恶事连在一起。

  看着他这幅模样,宁月昭不自觉就想起那个不甚愉快的梦。但是想想现在阶下囚是安晨,而她是大兴皇帝,心情这才好一些。

  听够了他的谎言,宁月昭连一句话都懒得跟安晨说,只是示意了一下左明。

  左明板着脸走到安晨面前,“安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要我说什么?”安晨说话的声音很轻,在不知道的人眼里,还以为他是受了逼迫才如此。

  左明看到安晨惺惺作态的样子,尽量保持自己的冷静,“蓝谬已经都招了。”

  “蓝谬?”安晨面上闪过一丝迷茫,“是何人?”

  “就是赛扁鹊。”左明尽量耐着性子。

  安晨面露不解,“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就在死在这崇天殿上。左统领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哄吗?”

  百官们这会儿知道了宁月昭为什么要把赛扁鹊押下去了,为的就是分别问出口供。这会儿也没人敢露馅,纷纷佯装未见过赛扁鹊的样子,配合着女帝。

  左明依旧面容冷肃,说得极为认真,“他那日是诈死,我们已经抓到人了,刚刚也是在这崇天殿上,他什么都招了。”他隐去了人是在安宅抓到的事。

  安晨眨了眨眼,“那他招了什么?”

  看他样子,分明是不信赛扁鹊已经被宁月昭抓到了。

  左明冷眼看他,“并蒂莲被毁的事,你对陛下下毒的事。”

  安晨笑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左明道:“当初你在医署给宫人看诊,借着诊脉的机会给浣衣局的宫女阿香下了蛊,让她去毁了并蒂莲。后来趁着陛下邪风入体犯头疼的机会,给陛下下了蛊毒,造成陛下病情反复的情形,好让你夜间可以出入龙殿,滋生出那些流言蜚语,好达到离间陛下和皇夫的目的。”

  安晨抿了抿唇,昂首道:“左统领说这些,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别冤枉我。”

  左明转向宁月昭,“陛下,微臣请求呈上物证。”

  宁月昭冷着脸点了点头,看向安晨的眼神不由带着好笑,即使到了现在,安晨还认定她没有证据吗?

  左明挥了挥手,马上就有人捧了一堆东西上来,是一些瓷瓶瓷罐。

  他拿起了其中一个瓷瓶,到安晨面前晃了晃,“这个是什么,不用我提醒你吧?”

  安晨笑得无辜,“这我哪里知道。”

  “这是在博济堂的密室里找到的,就是你当初下在那个小宫女身上的蛊,可以迷惑人的心神,控制人的行为。”

  安晨吃惊地道:“真有这种神奇的东西存在吗?若是下在左统领身上,那岂不是可以拿下皇宫和帝都了?左统领可要拿好了,免得这瓶子落了地,哪位大人就遭了殃了。”

  说完,站在左明附近的官员都脸色一变。

  安晨还不忘火上浇油一把,“当然,左统领也可以把这东西喂给我吃,那我就可以给你想要的口供了。”

  蓝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道:“真是胡说八道,你真当这里没人懂蛊毒吗?那是傀儡蛊,中蛊之人只能受操控做一些简单的事情,神情木然。若在十二个时辰内不能解毒,这个人今后也是个痴傻的。”

  安晨抬眼看向他,方才他站得靠后,“这位公子说的倒是头头是道,你之前揭了皇榜,说能医好我的身上的蛊毒来着的,还自称来自苗疆。我想问的是,谁能证明你说的这些呢?莫不是以为穿一身苗疆衣服就能冒充苗族人吧?”

  蓝宇的暴脾气被引爆了,“你!”

  “蓝公子稍安勿躁。”宁月昭出声了,唇边绽开一抹冷笑,“既然安晨这么有信心,那左明你就把你手上的东西喂他吃吃看。”

  她这话一出,朝臣们几乎是目瞪口呆。

  “这……”

  大家不是没有听说过女帝和安御医的事,一直都以为安御医才是女帝心尖上的人,而蒋年不过是出于政治目的的联姻罢了。

  可是现在宁月昭表情如此淡漠,又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不由地让朝臣们震惊了一把。

  看来陆基先前的推断没有错,破坏并蒂莲吉兆,给女帝下蛊的或许真是安晨!

  想到这里,众人把视线投向安晨,但见他依旧面色不变,可望向宁月昭的视线却带着几分凄然,“阿昭,你真要我吃吗?”

  宁月昭没有说话,只是面色一沉。

  蓝宇觉得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你怕了不成?不是说我是招摇撞骗的吗?那你就吃啊!”

  左明给侍卫使了个眼色,马上就有人上前按住了安晨的头,强力掰开他的嘴。

  左明神色漠然的举起那瓷瓶,伸手去拔那瓶塞。

  朝臣们睁大了眼睛,屏气凝神地看着。

  恐慌一点一点蔓延上安晨的脸,终于,他挣扎着,含糊不清地道:“慢……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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