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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策反

重生之皇夫推不倒 梓瑜 5199 2022-11-07 10:28

  被剑柄顶着下巴的滋味可不好受,特别是左明这样的老手,他知道怎么掌握力道让人痛苦难当。【全本言情】

  明涵面上的浅笑当下就有些扭曲,“不过……是英雄所见略同罢了……”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明涵还是不想让自己太难堪。

  左明收回剑柄,“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痛楚骤消,明涵额上的汗豆大的滴下,笑得有些不真切,“左统领,你是打算对在下用刑了吗?在下贱命一条,死不足惜。若是陛下担心惩治了肖将军,会引得西北军哗变,那就牺牲在下一人吧!”

  左明回身看他,眯了眯眼眸,“你有这么好的胸怀?”

  明涵苦笑,“也怪我多事,没事想什么投军,若是不在肖将军面前说那些胡话,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也不至于让皇夫殿下遭此大难。”

  提到蒋年,左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敬重蒋年的为人,也感于他对女帝的一往情深,可是这次这场大难,他真真是无辜。在他看来,就是马上结果了明涵也是便宜他的了。

  见到左明动容,明涵继续道:“在下真的很羡慕皇夫殿下,出身名门,才华横溢,又娶了天底下地位最尊贵的女子为妻。自他入朝以来,政绩卓越,这次在玉泉山大阅,他率领禁军,亦是进退有度,丝毫不逊肖将军。民间传闻,皇夫的右手因为肖将军的算计而废,着实可惜!”

  左明回过身,上下打量了一眼明涵,“有没有人说过你和皇夫有几分相似?”

  明涵谦虚地道:“在下不及皇夫万一。”

  左明眼神闪过一丝轻蔑,仿佛在说“算你识相”。

  明涵心神一动,“在下听闻左统领和皇夫殿下私交甚笃,您可曾想过,殿下遭此大难,今后该如何在朝中自处?”

  在大兴,皇夫之位可不仅是女帝的后宫之主,还有摄理军政的大权,位同宰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蒋年被先皇选中,除了他的出身,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才华倾世,能文能武。如今右臂已废,文不能提笔,武不能弄剑,纵有满腹才华又有何用?

  左明眼中的沉重稍闪即逝,没有说话。

  明涵知道自己的话说到了左明的心坎里,他颇为惋惜地道:“陛下现在对皇夫心存愧疚,或许可以倚仗陛下的怜悯风光一段时日,可是当时日久了,消磨了最初的同情之后,皇夫殿下当如何呢?”

  左明哼声道:“殿下当如何不劳你操心。”

  明涵忽然收起了笑意,直视左明,“左统领的官位是陛下亲自擢升的,都道您忠心耿耿,就是不知你是更忠于陛下多一些,还是皇夫殿下多一些?”

  左明眸中寒芒一闪,手中剑刃已经出鞘,架在明涵脖子上,“你这话大逆不道,该当死罪!”

  明涵面容平静,神色凛然,“我今日横竖都是一死,不若说尽心中所说,来个痛快!”

  左明手中的寒刃紧紧贴着明涵脖子上的肌肤,声音冷如冰,“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君恩从来都是薄如流水,皇夫是有雄才大略之人,屈居于一个女人之下,难道不可惜吗?尤其这个女人,心里装得还是别人!三人同时落崖,为何平安无事的是她和肖靖天,皇夫却身受重伤,难道左统领就没有疑惑吗?”

  左明眸光微沉,锋利的剑锋已经割破明涵脖子上的肌肤,语气森寒,“陛下和皇夫的感情,岂是你能置喙的!”

  纵然已经从宁月昭口中听完了整个经过,可是左明至今还为蒋年不平。凭什么情深如海的是他,可是伤得最深的也是他。宁月昭是大兴皇帝,禁军誓死效忠的对象,左明身为禁军统领必须尽忠职守,可是从个人感情上来说,他替蒋年不值!

  明涵笑了笑,“那就不论这个。谁都知道,国库空虚,就连内务府的皇帝私库在连年贴补军费下,亦是不堪重负。而皇夫殿下复位之后,迅速解决了军费开支的难题,人道是皇夫早年经商游学,积攒了大笔的银钱,他便是以此相挟,陛下才不得不将他复位。今年年初,陛下颁下旨意,减免商户的部分税负,虽然幅度不大,却足以在朝野造成不小的轰动。如今大批的人在摩拳擦掌,准备试水经商,可是那些占有了大量土地的权贵阶层他们可不乐意有人来瓜分他们的利益。

  皇夫右手即使废了,情志谋略不减,要继续辅佐陛下富国强兵并不难。可是古往今来倡导变法的有几个有好下场?商鞅车裂,晁错腰斩,不过君上永远是得益者,待到功成,不知道陛下为他准备的结局是什么!”

  听完这些话,左明脸上不见动容,冷声道:“就算没有肖靖天的事,凭你这些话,你今天也别想活了。”

  教唆皇夫谋反,当真是不想活了!

  明涵一副引颈待戮的慷慨模样,“左统领不必以死相要挟,在下并不畏死。在下今日之话,言尽于此了,您若是有心,不若提醒殿下一二,您若是怕惹事上身,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吧。”

  左明收回剑锋,扬声道:“来人,将他带回牢房好生看管!”

  明涵勾了勾唇角,又回复了先前的温和浅笑的模样。

  栖凤宫内,蒋年正坐在寝殿外间的棋枰上。如今他身上的皮肉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因为失血过多,身子还未完全调养过来,故而多披了一件外袍。

  “这样说来,明涵是康裕王的人。”他将左手拈着的黑子落于棋盘上,又摸了一颗白子在手。

  左明和他相对而坐,可他并不懂下棋,所以蒋年只能和自己对弈。

  “他言到要放康裕王的兵马北上的时候,臣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若真是如此,他为何又要煽动殿下谋反呢?”

  蒋年落下白子,微微一笑,“明涵此人,确实极擅揣摩人心。”

  左明心中一凛,有些忐忑地看向蒋年,“殿下,您醒来后,陛下本不欲让臣等用这些庶务去叨扰您养伤,若不是您这次传召,这栖凤宫大门我还进不来。这会儿陛下在议政殿处理政务,臣斗胆一问,您如今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涵所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站在朋友的立场,左明是由衷为蒋年担忧。

  蒋年复又拈了一颗黑子在手,细细摩挲着,淡笑地看着左明,“你也觉得明涵讲得有道理是吗?”

  左明攥紧了拳头,“作为朋友,我为你不值。”

  他至今尤记得典藏阁大火后,因为宁月昭心系安晨,当时还是准驸马的蒋年独自锁在院中喝闷酒的寂寥模样,那时他就想问他,她有那么好,值得你为她殚精竭虑,为她黯然神伤吗?

  蒋年将手中的黑子落下,盘上的白子合围了黑子,黑子自杀一大片。

  “大约是前世欠她的。”蒋年的嘴角习惯性的微微上扬,带了一丝无奈,“你们先前都说她循私情不顾大局,这次的事若是她主动放手,算是为了大局舍私情了,你们又觉得她太过绝情!”

  蒋年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我那时始终保持着一丝神智,知道她放手是被逼无奈,可是当她说出那些绝情的话语时,我真有种恨不得坠崖时就死了的想法,至少不必听这些锥心之言。可是当时她若不配合着肖靖天那么说,我早就死在刺客剑下了。”

  “她处在这个位子,难处颇多,稍有不慎,便是千夫所指。我既然是她的夫君,就当体谅她。”蒋年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惜,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笑得温和,“何况,若没有这次的事,她又怎么会看清她的心意。”

  崖底阴差阳错的放手是事实,违心说出那些绝情的话语也是事实,可是事后她衣不解带的在床前照顾,亲侍汤药亦是事实。他和她还有很长的人生路要走,若揪着这一点不放,迟早要走回前世的老路,那么他重活一遭还有什么意思?

  左明见他神态间流露出的一丝满足,就知道他和女帝必定是再无芥蒂了。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毕竟是局外人,究竟是苦是甜,只有局中人才有资格评说。

  世人皆道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貌合神离的夫妻,其实个中真相,只有他们心里清楚。

  左明重新回到正题,“那明涵怎么处置?”

  “明日带他来见孤,孤要亲自会一会他!”

  蒋年重新拿起一颗黑子落下,棋盘上的局势瞬间逆转,黑子围杀了更多的白子。

  一局终了,终是黑子胜。

  左明虽不懂棋,可是他将这局棋从头看到尾。蒋年胸怀全局,自杀一片,让对手主动露出破绽,而后一击绝杀,当真不负惊才绝艳之名!

  他正要答一声“是”,忽然有慌乱的脚步声急匆匆进殿,是井茗。

  井茗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跪倒在地上,“殿下,不好了!陛下在议政殿遇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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