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阴魂不散
宁月昭开口询问,蒋年却在悠然抿了一口清茶后,摇了摇头,“不知,我从未听过此人,今日是我第一次来这修缮后的小楼,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当着蒋烨的面,宁月昭不好直接问他,你不是借了钱给蒋烨做生意吗?怎么不‘摸’清这些人的底子呢?
蒋烨解释道:“余兄本来是帝都人士,但是十四岁那年就离了家乡四处游历,如今主要在闽浙一带行走,此次他的孩儿满了周岁,便带回来给家中长辈看看。我和他是在醉今朝偶遇的,说起来……”
他顿了顿,略带不好意思地道:“当初在书院时,遇到了几个从前的玩伴,他们提到现在朝廷降低了商户的赋税,这半年来已经有不少人靠着经商发了财,就提议一起去做生意。”
宁月昭眯着眼看着蒋烨,“原来你想做生意的念头还是被原先的狐朋狗友引起的。”
屋内的几个伺候的人闻言,都掩面轻笑,忍着没发出声音。
蒋烨听到她的讽刺没有生气,反而讪讪地道:“他们那几日都约了我在醉今朝、听风茶楼等地方谈事,说来也巧,每次都碰到余大哥,还是他提醒了我那些人不怀好心。”
想到这些往事,蒋烨还有些愤愤不平。
余从霄提醒他,他的那几个朋友虽然夸夸其谈,但是所说之法并无可行‘性’。而且那几天的“谈事”,所有的账都是蒋烨结的,他们根本就是打着一起经商的由头,骗了他为他们的吃喝玩乐买单。
宁月昭见蒋烨一脸愤懑,就猜到了他肯定是吃瘪了,再侧首看蒋年,他倒是依旧气定神闲。
蒋烨在气愤之下和这些狐朋狗党彻底断了来往,蒋年来找他之时,他正苦恼着要如何继续走这条经商之路。
蒋年觉得以蒋烨的‘性’子,还需经历一些世情来磨砺,便二话不说给了他银子。这笔钱在给出去之时,蒋年已经做好了‘肉’包子打狗的准备了。在他看来,如果能用三万两买兄弟的成长,那也是值得了。
拿到蒋年给的银子后,蒋烨把他的计划慎重地写了下来给蒋年看。蒋年发现他的想法虽然还有些幼稚,但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于是蒋年在提了一些建议后,索‘性’将这个旧时的清幽读书处给了他。
如今蒋年在帝都的生意,都由钱阳主事,他让钱阳在蒋烨有需要时,给他一些帮助。
对于蒋烨,蒋年这也算是放养了,不想他能有这么一番际遇。
蒋烨道:“我和余大哥说了我的想法,他说他刚好认识这么一个人,可以给我一些帮助,就像我引荐了现在的主厨朱亚。
朱师傅流亡海外几十年,年近半百回归故土后发现家人都已过世,他出事时还未生子,如今妻子早就改嫁他人,孑然一身无处可去,辗转就到了帝都。他没有别的长处,就只会一些异国他乡的厨艺,可是帝都的酒楼没有一个愿意请他的。
我按照余兄所说找到他时,他正在醉今朝的后院洗着堆积如山的碗盘。”
“这么说来,这个余从霄‘交’游甚广,方才‘交’谈之时,他也丝毫不提引荐之功……这个人,有点意思!”
只是有了先前明涵的事,对于这个来自江南的余从霄,蒋年先前不知道他的存在也就罢了,
见蒋年‘露’出有些玩味的表情,蒋烨马上有些紧张地问:“此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蒋烨初涉经商,刚刚被往日的玩伴骗了,又借了哥哥这么一大笔钱,不由地有些紧张。余从霄在他心中再怎么被感‘激’,也不如蒋年这个兄长来得有分量。
蒋年给他了一个安抚的眼神,“不要这般如临大敌,我既然借了银子让你大展拳脚,你就别大胆放手地去做。”
蒋烨心中一凛,朝蒋年拱了拱手,“是,二哥!”
这时,有下人上来请蒋烨。原来是余从霄等人要走了,命人来通知一声。
蒋烨朝两人道:“二哥、二嫂,先失陪了,我去送一送他们。”
宁月昭点了点头,蒋烨就信步下了楼。
环视了一眼周遭几个“虎视眈眈”的眼神,蒋年摆手道:“把桌上的东西都撤了,你们也退下吧。”
“是,殿下!”
竹韵带头雀跃地道,几个人手脚麻利地把东西收拾了一下,火速地退出了房间。
宁月昭直接站了起来,走到栏杆边,倚坐着任由清风送来的荷香微醺了人。
蒋年在她身边坐下,略带无奈地道:“怎么又生气了?”
宁月昭转头,如葱白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看来皇夫瞒着我的事情还不少呢!”
蒋年摊手,“这不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吗?”
风过疏竹,沙沙轻响。可惜现在已经是月底了,天下弦月如勾,清清冷冷地悬在天际,在点点寒星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清寥。
宁月昭向后靠在蒋年的‘胸’膛,心中微微暖意,能得这样的一人倾心相待,她这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蒋年,有你真好!”
她虽然不喜他有事都自己扛着,可是只要知道他一心是为了她好,那么有些善意的欺瞒她也不必斤斤计较了。
蒋家在仕途上的荣耀举世共睹,蒋年如今不‘欲’蒋家锋芒太过,想把蒋家往另一条道路上引。如能成功,那么对于他们将来的新政大有益处,又保全了蒋家的长盛不衰,说是两全其美也不为过。
体察到她忽然的柔顺,蒋年心底一动,顺势环着她的腰,脸贴着她的面颊轻轻蹭了两下,“我亦然。”
两人在这临水的栏杆处静静抱了一会儿,蒋年轻‘吻’着宁月昭的脖子,一路蜿蜒而上。
夜间的风有些大,垂落了原本束着的帘帷,遮住了这一厢缱绻。
宁月昭转为和蒋年相对,揽上了他的脖子,印上他的‘唇’。
两人亲‘吻’了一会儿,就四脚打结地朝‘床’榻走去,衣物一路散落,待躺倒榻上时,人已经是坦诚相见了。
‘交’缠中,两人慢慢地结合,在这‘混’合了水清莲香的夜‘色’中,无言轻道这一场缠绵。
次日是休沐不必上朝,底下人也不会去惊扰两人的好眠。
当蒋年醒来时,时间已近正午,怀中的佳人还在沉睡,他看着枕着自己臂弯的宁月昭,心底是说不出的满足。
蒋年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吻’了‘吻’她的脸颊。
宁月昭本就将醒,经过蒋年的‘骚’扰,她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蒋年和她笔尖轻蹭,低笑着道:“午安,陛下。”
竟然睡到了这个时辰!一向自诩勤政的陛下十分不好意思,挣扎着便要起身。
蒋年岂能让她溜掉,揽了她的腰肢要把人拉回怀中。
“这里没有大臣等着你接见,也没有折子给你批,起来作甚!”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蒋年把她搂得更紧了,宁月昭窝在他的怀中,还是想挣扎着起身。两人此时身上皆未着寸缕,经过这一番摩擦,某人又来了兴致,不由分说地把人压在身下,死死地‘吻’住,将所有的抗议压下。
这时,楼梯处传来了一道‘女’声,虽然音量不大,但是山中安静,足以让人清晰地听清
“一楼二楼的景致尚且如此,不知这三楼是何等的风光,我要上去看一看!”
声音的主人,蒋年和宁月昭都认得徐妙云!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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