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宪法》、《内阁组织法》以及《内阁工作规则》的规定,内阁常务会议由首相、副相、国务委员、秘书长组成,由首相负责召集和主持。
内阁工作中的重大同题,必须经内阁常务会议或者内阁全体会议讨论决定。
因为,内阁全体会议一般半年才召开一次,每周开会一次的内阁常务会议也就成了内阁实质上的最高议事机构,拥有决定国内重大事项,以及审议通过行政法规的权力。
王敬国乃是内阁排名第三的副相,自然有资格每周与会,参与讨论国家大事。
父亲王敬国冷不丁的突然抛出了竹相点名的惊人内幕,王学平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当场傻了眼。
幸好心智一向很成熟,王学平手里的茶杯,才没有脱手掉到地上。
“父亲,您没和儿子开玩笑吧?”王学平的的有些难以置信。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副厅级代市长而已,和堂堂军机大臣兼内阁首辅之间,差距实在是大到没法说的地步。
“学平,在这间书房里,我从来不开玩笑,尤其是和我的儿子谈正事。”王敬国的眉眼间流lù出浓浓的忧虑,可是,嘴角却微微地翘了起来。
父子连心,王学平尽管和王敬国相处的时间不多,可是,对于父亲在sī密场合的一些习惯xìng小动作,还是颇有些了解的。
嘴角上翘,这就说明王敬国的心情很不错,配合上眉眼间充斥着的忧sè,这就组合成了喜悦与矛盾揉和在一起的复杂表情。
“父亲,竹相不会是点了我的将吧?”王学平毕竟来自于后世,比较熟悉竹相执政的一些脍炙人口的点将做法。
王学平尽管对于教育产业化的政策,颇不满意,但是率直敢言的竹相,确实给僵化保守的官场,带去了一股清新的新风尚,影响还是蛮深远的。
“今天的会上,讨论的是各地开发区泛滥成灾以及公路三乱愈演愈烈的丑恶现象,竹相已经下了决心,必须强力整顿。只不过,在讨论具体负责人的时候,他突然点了你的名,表扬你在仁江大刀阔斧搞改革的魄力,赞许你为改革的先锋军”王敬国苦笑了一声“竹相经常作出惊人之举。哪有当着老子的面,这么夸儿子的?”
经父亲这么一解释,王学平算是明白了,他虽然获得了被首相当众表扬的大荣耀,的确是值得高兴。
可是,不管是各地的开发区泛滥,还是公路三乱,都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圆满解决的老大难问题。
治理公路三乱,年年治理,年年乱。各地巧立名目,擅自成立的非法开发区,在全国范围内,没有一万,也至少超过了三千家以上。
即使是在王学平上任之前的仁江市,撇开县级开发区不提,甚至就连下面的各个乡镇也都没有条件创造条件,纷纷搞起了经济技术开发区。
乱得一塌糊涛!
王学平顺着这个思路,很自然的也就明白了父亲的担忧。之前,朝廷下了大力气清理三角债,内阁也派出了大量的工作组下去督阵,可是,收效甚微。
往往是,前债刚刚清理完毕,后债又源源不断地冒出了头。清不胜清,理不胜理,最终,成了一团乱麻,只得不了了之。
“父亲,从我的本意来说,是想留在仁江。”王学平的话刚出口,王敬国就已经明白了他的〖真〗实意图。
“这些年,你靠着自己的努力,虽然一步步地登上了市长的高位,可是,时间还是太短了“王敬国含蓄地点明了王学平目前的处境。
没错,以王学平三十出头的年岁,眼看着开春后的市人大全会一召开,就可以当选正厅级的正式市长。
如此年轻,如此的地位,放眼国内,还真没几个人可堪比拟!
王学平喝了。茶,仔细地琢磨了一番,一脸平静的说:“父亲,以竹相的脾气,很可能,我真的就要离开仁江了。”
“等着你的不是地雷阵,就是万丈深渊,学平,我的心里都没底啊…”王敬国的一番感慨,令王学平大为感动。
父亲尽管没有把话挑明了说,实质上,透lù出的意思,却是不想他去消耗手上原本就不多的政治资源。
王学平有理由相信,只要他稍微向父亲透lù出不想掺合治理整顿的意思,以父亲的地位以及手段,自然有办法,帮他度过眼前的难关。
“父亲,在西戴河,有一位老人,正在默默地观察着朝廷里的一举一动。如果,我考虑个人荣辱得失太多,选择了中途退缩。这副扑克牌,即使送给了我,也很有可能被重新拿回去。”王学平从兜里掏出了成祖爷赏的那副老扑克牌,轻轻地搁在了王敬国的面前。
“咔嚓!”一声脆响,王学平惊讶地发觉,王敬国手里一直把玩着的那只红铅笔,竟然被折成了两段。
“老爷子看过没有?”王敬国完全无视于手里的半截红铃笔,双目炯炯有神,全神贯注地盯着王学半,两眼一眨不眨。
“今天,叔叔的岳父张爷爷来看望爷爷,我拿出来的时候,两位老人家都在场。”王学平没有正面回答王敬国的,却描述了一番张老也在座的关键信息。
“嗯,我知道了,这事你自己拿主意吧。”王敬国把头一低,视线重新落到了厚厚的文件上面。
王学平心里明白,父亲的这个态度,就表明开了绿灯,任由他去闯,去冲杀,去拼搏。
“父亲,您别太累着自己了,多多注意身体。我还年轻,这个家不能没有您主持大局。”王学平走到了父亲的身旁,伸出双手,轻轻地抚上了王敬国的额头,拿出从林猛那里学来的推拿技巧,缓缓地拿捏了起来。
王敬国扔下手里的半截红铃笔,闭上双目,在享受着儿子的孝心的同时,微笑着说:“我这身子骨,还算是比较硬朗,再撑他个三、四十年,应该没啥大问题。”
令王学平万万没有想到,父亲话音未落,竟然一挥大手,指着琳琅满目的酒柜,豪情满怀地嘱咐他:“取酒来,咱们爷俩,共浮一大白。”
“当!”两只高脚杯,轻轻地碰到了一块,杯中半满的红sè酒液,竞相溢出杯外,洒落到了地板之上。
意思到了位,也就足够了,王学平陪着王敬国闲侃了一番,就起身告辞离开了书房。
一向沉稳内敛的王敬国,默默地注视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由感慨万千,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王门大幸……
“爷爷,我身边的几个亲近之人,一致给我推荐了一位贴身保镖。”尽管很不好意思和老爷子开口,王学平既然答应了部下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跑到王老的面前,提出请求。
王老蹲在菜地里,专注地拨弄着刚种下地不久的油麦菜,并没有马上给出答复。
老爷子越是不吭声,王学平的心里就越是发毛,忐忑不安之余,暗暗打起了退堂鼓。
“林猛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你好象从来没问过我的意思吧?”晾了王学平足足十多钟后,王老放下手里的小锄,面无表情地反问王学平。
老爷子的这话,问得很有学问,也很有深度。林猛跟在王学平的身边,时间颇为不短,既当司机又是保镖,可是,王学平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向老爷子请示过。
如今,王学平突然摆出了极其正式的架式,跑来请示报告。以老爷子的英明睿智,多半已经猜到了其中另有猫腻。
甚至,老爷子极有可能已经知道了新保镖,就是车huā南琳。
王学平的心里暗暗发虚,南琳那小妮子简直俊俏得没了天理,每天跟在他的身边,外头不可能没有闲话。
可是,话既然说出了。,而且,老爷子已经点明了核心实质,容不得王学平临阵退缩。
“爷爷,是我以前在钱州市局的时候,曾经保护过的一位女警,她叫南琳,现任仁江市局特警支队大队长。”老爷子的眼神没啥出奇的地方,可是,王学平偏偏就没胆子,糊弄他老人家。
王学平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完整的经过,甚至昨晚开会的几个亲信,也都向老爷子一一详细地介绍了一番。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说的就是你这号楞头青。”老爷子突然把眼一瞪,厉声喝道“你身边长期跟着这么一个女子,你未来的妻子怎么想?考虑过没有?”
王学平一时语塞,他还真疏忽了,李小灵可能的感受。
见王学平低垂着脑袋,窘迫到了极点,手足无措的尴尬模样,王老忽然展颜一笑,眯起一双老眼仰望着半空中的一朵浮云,悠悠地说:“既然你和我说的都是知心话,我这个当爷爷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里外不是人吧?这事啊,我不方便出面,就让雪韵收她做个干女儿吧。”
王学平浑身一震,异常崇拜地望着似笑非笑的爷爷,老爷子这一手,实在太高了,高得令人难以想象。
如果,南琳成了老妈的干女儿,身份也就立马变为了他的干妹妹。这么一来,既堵住了外界的悠悠之口,又不至于让李小灵担忧妻子的地位问题。
实际上,此举还隐含着老爷子对于徐扬、薛文等一批王学平身边成员的认可,极其有利于王学平凝聚骨干,树立绝对的威信。
信口道出的解决方法,竟然达成了三全其美的效果,王学平对老爷子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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