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宸,东宸——”顾曼迪的声音里透露着欢、愉的气息,一遍遍的媚着嗓子唤着。
白倾晓狠狠的咬着唇,即便是尝到了血的腥甜却也没有松开,那一声声东宸,就像是锐利无比的刀,一把把尖锐的插在她的心口处,深深的。
连同着那男人时而传来的粗、喘声,一并将她的心给剜掉,疼痛却没有流血,只是生疼。
“不要看。”跟在身后的凌栉然像是不忍看到她的模样,快步向前,握着她的肩头,将她的身体硬是扳了过来。
白倾晓像是僵硬的木偶一样,没有气息,没有生命,只有睫毛的颤动还证明着她是活着的。
可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力气,竟然将凌栉然的手臂甩开,重新转身了过去,透过那半掩的门,朝着里面望进去。
将那不堪的一幕再一次纳入了眼底,脚步无意识的向后退了好几步,不稳的时候差点摔倒,好在有凌栉然在一旁扶着她。
她紧紧的攥着双手,已经无法催眠和欺骗自己,里面上演的那一幕是那样的残忍。
“晓晓……?”凌栉然抿了抿唇,眼里的光亮很是挣扎,看了看屋内,最终皱了皱眉,朝着她大步走去。
当他的手再一次握着她的肩头时,吓了一跳,从她肩膀上传来的寒意一点点都冻到了他。
白倾晓没有听到他在唤着自己,只是有些僵硬的朝着门口走去,伸手捂着耳朵,那么用力,指骨节都泛着惨白。
她现在唯一想要逃离的就是这里,不要听,她不要听!
那女人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呻、吟声,她不要听!那男人熟悉的粗、喘声,她也不要听!
当她走出套房的时候,没走两步,陡然跌倒在了地毯上,麻木的像是失去了知觉,就连心脏处一阵阵翻搅着要将她撕裂的痛楚,也麻木的没有丝毫感觉。
凌栉然将套房的门关上,微微弯下身子,将她整个人打横抱在了怀里,看着她的眼神空洞到吓人,呼吸微微停窒。
夜空浓稠。
“晓晓,我送你回去吧?”凌栉然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这样问身旁的白倾晓了。
可回答他的一直都是能听见自己心跳的静懿,她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窗外,注视着酒店的门口,来来回回走动、走出的人。
白倾晓也不顾的会不会将凌栉然的车子弄脏,她现在唯一能有的自我保护方式就是将自己蜷缩起来,抱成一团,双臂用力搂紧自己的双肩,力道像是要透过指尖将白皙的肌肤扎透。
她原本仅存的一些思绪也随着之前看到的那一幕,一点一点的抽干。
眼前浮现的都是那天在那空旷的剧院舞台上,凌东宸像是屹立在天地之间的俊美雕塑一样,站在那里,眼睛里裹着炽热的看着她,一瞬不瞬的,声音中还带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
“我一直以来都不知道怎么来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以为我对你的只有身体的占有和满足,可渐渐的,我发现不够。”
“当我知道你就是五年前的那个女人时,我怒,我气,也有些想要报复你,可是我也更清楚的知道,当我得知你是那个女人时,心底最深处,却是喜悦的,因为,那个人是你。”
“我想要谢谢你,这句话我一直想要说,谢谢你生下了尼诺,他好可爱好聪明,我真的好喜欢,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一个儿子,而且这么大。”
“我很懊恼,因为我没有陪着你将她生下来,也没有见证他的成长,可你却把他又送到了我的面前。”
“晓晓,你对我来说真的是很重要的女人,我无法让你离开我,也不能忍受没有你的日子。我不知道我们以后会不会幸福,但是我想要对你好,想要永远的对你好。”
“白倾晓,你嫁给我,好不好?”
…………
你嫁给我,好不好?
白倾晓想知道,还有什么样的疼痛比现在还要疼痛,无论她怎么按压都不管用,耳膜回荡的也都是他那天真挚又严肃的语气。
而如今,之前那不堪的一幕彻底让支撑着她唯一的力量毁灭了,眼中也早已是一片黑暗,她觉得整个的世界好像塌陷了。
在他第二次说出给她时间时,她有多雀跃,心里有多么的期盼,希望他会像是第一次那样,给予她想要的幸福回应。
可没有,事实证明,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她忘记了和她站在对面的那个人是顾曼迪,不是温馨,是那个凌东宸一直珍藏在心底的女人。
“晓晓,你还好吧?”凌栉然看着她微微的叹息,用手推了推身子僵硬的她。
“……大哥。”白倾晓似乎被他从塌陷的世界中拽了出来,有些茫茫然的看着他,眼里的神情是那样卑微的渴、望、疼痛。
凌栉然将一杯热热的奶茶放在了她的手里,叹了叹息,摸了摸她的手臂,感受到那凉薄的温度时,皱了皱眉,将外衣脱了下来,罩在了她的身上。
他也没有再问她要去哪,只是拿出一根烟,默默的吸着,烟雾缭绕着,他的黑眸看向她时,有着显而易见的悲悯。
最终,他将烟蒂捻灭,也将车窗摇上,没有再去看她,像是怕被她眼里和脸上的神情刺痛到一样,躲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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