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府慕秋院。
秋氏幽幽的醒转过来,看着床前站着两个女儿,受了内伤的儿子景琰竟然也坐在一旁守着她。
秋氏望着景琰,想起她晕过去之前这个儿子可是被景容打伤了。满脸心疼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快点回墨韵居歇着……。”说话有气无力想要起身。
一旁的景茹兰立刻帮衬着扶着秋氏坐起身来。
景茹梅见到秋氏醒来,激动的浑身肥肉微颤立刻跑出外间。“爹爹,娘亲醒了!”
景老爷立刻跟着景茹梅进入内间,站在一旁看着秋氏一脸关心道:“你突然晕倒把孩子们吓坏了,以后务必保重身子。”
提起晕倒之事,秋氏突然拿出手帕开始抹泪。有了一个对她心生芥蒂的儿子景容已经令她心力交瘁,如今又娶了一名恶女进府,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景琰见到秋氏落泪,心痛又愧疚。“娘亲都是孩儿的不是,惹得大哥生气动手,以至于害您去找大哥气的晕倒。如若娘亲气坏了身子,孩儿难辞其咎。”
秋氏刚想安慰景琰不关他的事,景老爷抢先横眉冷对的训斥道:“你明知容儿脾气不好,你就安分点以后别去招惹他。”相安无事多好,非得惹出一堆事害得他提心吊胆的!
景琰已经对景老爷偏帮景容习以为常,哪怕心有怨言却因为向来孝顺低下头默默的承受。
胖丫头景茹梅见到景琰受了委屈站在一旁不敢替他说话。
娇惯的景茹兰却冲着景老爷娇嗔的反驳道:“爹爹!明明是大哥不对,你竟然训斥二哥!你心也太偏了!”
秋氏被景茹兰的声音吵的头疼,难受的皱眉。
景茹梅细心的察觉到,看着景老爷跟景茹兰。“爹爹、妹妹,别在这里吵打扰了娘亲休息。”
景茹兰这才想起秋氏刚醒,狠剜了一眼多嘴的景茹梅,委屈的看向秋氏。
秋氏神色蔫蔫的道:“你们都出去。”
景老爷看着秋氏关心道:“夫人多休息,我先去忙了。”今日景容大婚宾客临门,很多事都还等着他去处理。
秋氏点头,景老爷率先离去。
景茹梅拉了一下妹妹景茹兰。
景茹兰甩开她的手又瞪了她一眼。“你要走你就走,少拉我!我还要陪娘亲说会话。”
明明秋氏发话让她们离开,可妹妹置若罔闻。景茹梅小心翼翼的眼神去瞅秋氏,却见到她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跟任何人说话的模样,只得苦口婆心的看着景茹兰劝诫道:“妹妹,娘亲不舒服,你不要吵着她。”走上前去扶景琰。
兄妹二人相携离去。
屋内转眼间只剩下景茹兰跟秋氏以及始终站在角落里当木头人的丫鬟小茴。
景茹兰大肆肆的坐在床榻边上,瞅着秋氏道:“娘亲,您也太没用了,竟然被大嫂气的晕倒。以后你可得狠点心,好好收拾她。
肯定是她在大哥面前告状说您跟父亲趁他不在有意退婚之事,今日大婚才没让您坐在高堂之上!威胁大哥软禁您还让父亲装病。
一定是她有意报复,撺掇着大哥对二哥动手,阻拦大哥不让他见您。”
秋氏听完景茹兰的挑唆目露沉思之色。
景茹兰见秋氏似有疑虑再接再厉道:“娘亲,你别不信啊!您想想,她未嫁进来之前,大哥虽然对我们有隔阂,可从未对二哥动过手。
今日她才刚进门,二哥就被大哥打伤。
她的养父母代替你跟爹的位置成为高堂,这不是摆着欺负我们!”
秋氏被景茹兰说的怒火丛生,看着景茹兰恼怒道:“即便如此我们也只能忍心吞声,谁让她的背后有宰相跟当今太后撑腰,谁敢得罪?”
景茹兰不以为意道:“可女儿听说她根本不得宰相欢喜还失了太后的宠爱。她竟然还敢如此嚣张!”
秋氏反驳道;“你也说是听说。即便她真的不得宰相跟太后的宠爱,我跟你爹要是敢慢待她,就是枉顾宰相跟太后的颜面,到时我跟你爹必受责难。”
景茹兰眼珠子一转坏笑道:“娘亲,谁让你真的慢待她?媳妇每日给婆母晨昏定省乃是规矩。如今你又生病卧榻,让她这个新媳妇给你侍疾天经地义,即便是太后也管不着!”
秋氏闻言终于展露笑颜,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伸手摸着景茹兰的发顶。“你这孩子就是得娘亲欢心。”比木讷长的又胖的大女儿景茹梅强太多,让她怎么能不偏心?
景茹兰笑着欢快道:“女儿不讨娘亲欢心讨谁的欢心?”一脸娇嗔的抱着秋氏的手臂撒娇。
秋氏越看小女儿越欢喜,心情愉悦的打定主意道:“就照你说的办,明日娘亲等她跟容儿请安之后,提出让她侍疾。”
景茹兰一想到明日即将见到哪怕身份再高贵的卓楠,也得给她的娘亲请安侍疾,笑的更加欢快。
一旁的小茴看着母女俩如何拿捏着规矩想要磋磨卓楠这个新少夫人,眸底一闪而逝幽光。
母女俩又说了一会贴心的话,景茹兰告辞。
小茴亲自伺候秋氏歇下之下离去并没有回屋歇息,而是去了东院的锦画堂找管家青兒,却发现她不在。
意外撞见也搬进锦画堂双生花姐妹之一的青柳。
青柳看着小茴,记起她是秋氏身边的贴身大丫鬟,面色平静的道:“青管家不在,你有何事?”
小茴看着青柳低头应声道:“青管家既然不在,我明日再来寻她。”转身离去。她看似是秋氏的人,实际上早已经被大公子景容收买。
青柳目送着走出锦画堂的小茴,看出她有要事找管家青兒回禀,却就此离去并没有强留,转身回房。
这一夜,无论是皇宫还是五皇子府亦或者宰相府,很多人都失眠了。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景容,却怀抱着美娇娘不断的索取,直到天色微亮鸡叫三遍这才停歇。
卓楠累的沉沉睡去,景容却依旧精神的凝视着她的睡颜。
屋外传来一丝响动,景容会意立刻起身。穿戴整齐之后转身帮卓楠掖好被子,俯身在她被蹂躏红肿的唇瓣上印下一吻,这才走出了新房。
清冷的眸色一扫守在房门外早起的钱嬷嬷等人命令道:“夫人想睡多久睡多久,不用叫她。”
钱嬷嬷略一迟疑,壮着胆子问道:“姑爷,夫人不起身,怕是无法给老夫人请安。”新婚头一天昏定晨省岂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