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巴东雷心中升起一阵悲伤,为自己手下阵亡的士兵悲伤,也为北燕还有南凉悲伤。.org雅文吧
如此精密的布局竟然还是不能战胜黑甲军,看来今后再想取胜势比登天。
可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上天助他不助我吗,可把这一切归责于上天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该怎么办,继续打下去吗,与黑甲军拼到最后一刻?也就是说我们耗费十几万人就是为了这么一个雁门关,是赚还是赔傻子都能算得清楚。
想当初燕凉联军是何等的威风,根本没把黑甲军放在眼里,区区十万人马根本不在话下,可到了今天,正是他看不起的十万人马把他打得屁滚尿流,这算是报应吗!
算了,走吧,既然败了何必徒增伤亡。
实在打不过了,巴东雷心生退意,命令全军撤退,但他忘了,这里是战场,并不是你家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好像两个人打架,一个主动挑衅反被胖奏一顿,结果打不过了,连句道歉都没有转身就跑,这可能吗!
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就流传过一句话,战场之上招惹谁都不要招惹楚穆,这是个不吃亏的主儿,一旦吃了亏他必然双倍奉还。
巴东雷下了撤退命令,楚穆也下达追击指令,有道是穷寇莫追,但放眼整个沙坨河南岸都是承国地盘,我就追你又能怎样!
士气是个挺奇妙的东西,行军打仗少了什么也少不了它,虽然看不见摸不着,有时候真管用,可以当力气使。
眼看着北燕军落荒而逃,黑甲军士兵本已精疲力尽,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拼了命的追,就好像狮子追赶羊群一般。
可怜那些受伤的北燕军,如果投降他们可能成为俘虏,但这一刻,连俘虏他们都做不得,只能成为黑甲军的刀下亡魂。
楚穆戎马一生,什么样的战争都见过,他并没有为来之不易的胜利冲昏头脑,心里清楚,南凉军还在城中,这么振奋的消息怎能不让他们跟着一声分享。
所以,在追击的同时他命令士兵们边追边喊:“北燕军败了,追啊……”
“北燕军败了,追啊……别让他们跑了。”
脚步声,嘈杂生混成一片,弯月当空,俯瞰这片狼藉的土地,如同掉落的黄豆你追我赶,但这要比黄豆残忍得多,你追我赶的同时要付出血的代价。.org
楚穆这招不可谓不精妙,一方面鼓舞了士气,另一方面也是给城内的南凉军听的,让你们知道,北燕军已经落败,再不逃只有死路一条。
其实楚穆也想过放弃追击北燕军,调头针对南凉军,给他来个包饺子,但心有余力不足,目前追击的黑甲军士兵完全是靠着毅力,此番战斗得以胜利完全是侥幸,联军残破不堪,黑甲军何尝不是如此,说到底这场战斗没有真正的胜利者。
这么多人齐声喊一句话,就算是聋子也听得见,何况干邪石霸等人。
从偷袭变成被困,一念之间,听着城外震天喊声,干邪眉头拧成个疙瘩,北燕军败了?这不可能啊,太匪夷所思了,兵分两路,哪一路都优于黑甲军,况且里应外合,没有道理打不赢,除非他们是天兵天将,可这理由连干邪自己都信不过。
楚绍英冰冷的注视着干邪,他的表情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心中更是蔑视。
“干邪,我说过了,不出半个时辰,联军必败,你还有何话说?”
干邪沉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呵呵……承人向来诡计多端,仅仅凭几句话我就相信?”
其实干邪心里也没底,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给自己壮胆罢了!
“不信的话你可以派人去看看,看看我楚绍英到底说没说假话!”
就算楚绍英不说干邪也有此打算,只不过有些担心,害怕楚绍英不给他退路。
这一点干邪倒是多虑了,楚绍英真不想给他活路,只不过士兵们精疲力尽,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也可以说二人都在故作镇定,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强弩之末。
时间不大,前去探视的人回来了,连跑带颠的跑到干邪身前,什么都没说,脸色煞白,冷汗不住的流。
这还用说什么,全写在脸上了,楚绍英真的没说假话,北燕军败了,也就是说目前雁门关剩下的只有他这支残破的南凉军,倘若楚穆追击回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结果不言而喻。
到了这个时候什么脸面不脸面的,逃命重要,干邪干脆,毫不犹疑,大喊一声:“撤!”
南凉军所有兵将都等着这句话呢,一听撤退,如同退了潮的潮水,一泻千里。
“追!”
楚绍英也下了命令,不过也就是做做样子,南凉军残破不堪,黑甲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姿态还是要做的,就是让你们看看,黑甲军还有战斗力,不是你们想象那样弱不禁风。
从这一点上来看,楚绍英还是挺想楚穆的,毕竟是父子。
两片战场经过恶战北燕军撤了,南凉军也撤了,站在高处的靳轩终于松了口气,别看他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他比谁都急,比谁都没底。
雁门关保住了,暂时的保住了。
另一边,楚穆率队一路猛追,直到沙坨河沿岸,慌乱之际,北燕军如同丧家之犬,为了活命有的直接跳河,当然这不是为了自杀只是想尽快的渡河而已。
来时兴致勃勃,去时狼狈如狗,就连逃跑也被楚穆剥了层皮,这一战败得实在憋屈,估计巴东雷今后再见楚穆都得绕着走。
返观楚绍英,他只是做做样子,追到铜鼓镇边停止追击,一切做的算是完美了,但还是存有瑕疵,倘若楚绍英再坚持一下追出铜鼓镇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这个收获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一个人,这人就是王庆。
王庆的确跑了,但他可没跑远,更不敢回北燕营帐,战斗未结束你就跑回来这算什么事,又怎么跟殷夺魁和孟良解释呢。
不得不说,王庆确实挺聪明,只不过他的聪明并没有用在正途。
弑亲未成落荒而逃,他可没跑远,就在距离雁门关不远的位置,不过这里没有战争,平静如水,王庆躲在这里等着,他想的是一旦联军取胜他再返回城中,作出苦战模样,博得战功,一旦联军败了他可以跟着参军逃回北燕军营,这样也就不用跟殷夺魁和孟良解释什么了。
退一万步说,即便联军被全歼,那时他既不回雁门关也不回北燕,自己躲起来,反正这仗打得热闹,谁会在意他呢,怎么算都不吃亏,因此他动也不动的在这等着。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初冬的北方夜晚可不是好受的地方,寒风刺骨,王庆冻得瑟瑟发抖,依然坚持着,相信自己只要坚持就能得到梦想的荣华富贵,不得不佩服王庆的这份坚持。
突然,雁门关方向燃起熊熊大火,王庆看得清楚,兴奋的站起来,联军赢了,联军赢了!
他哪知道此时的燕凉联军正被打得跟落水狗似的。
为了确保自己判断正确,王庆并没有贸然进城,耐心的等着,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王庆站起身奔着雁门关方向跑去。
可是跑了没几步,黑漆漆就见一队人马正奔着自己的方向跑来。
我们知道,这是干邪的败军,可王庆不知道啊,这小子足够谨慎,在不清楚具体情况时绝不武断,所以调头转身就跑,这一跑一直跑到铜鼓镇。
到此实在跑不动了,这才躲了起来,偷眼看着,这一看,王庆心凉了半截。
这不是干邪吗,他怎么跑回来了,还这么狼狈,难道说败了?不可能吧,这么多人打不下一个雁门关?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如果联军胜了干邪绝不会这般狼狈逃窜,唯一的解释就是败了,王庆还是有些判断力的,就这样,趁着南凉军混乱,王庆混入人群跑了。
楚绍英算是跟他失之交臂,但也不能怪他,谁能想到王庆会这般油滑。
夜真的深了,楚穆父子返回雁门关,一场艰苦战斗,打跑了燕凉联军,可是却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清点人数,黑甲军损失四万人,联军更惨,受伤的不知道,光死的足有六万之多。
静静的弯月挂在天空,幽幽月光照射着雁门关。
雁门关还是雁门关,就那样静静呆在那里,不喜不怒,更不会因为血流成河而露出一丝怜悯。
战斗打到这个份上,孟良和殷夺魁已经有了不好的遗憾,只是谁都没有选择相信,或者不敢相信吧。
直到巴东雷和干邪分别带队返回军营,这两位运筹帷幄的大帅才知道结果,联军败了,十几万人马没有拿下只有不到十万的黑甲军,这是命数吗,已经做到极致为何还是赢不了,难道黑甲军真的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军队?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军队,无论别人怎么想我殷夺魁绝对不服,我还没输,还可以卷土重来。
殷夺魁自信满满,但有一个人已经失去了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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