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大唐:我爹也是穿越者

138 小儿科

  “陛下有旨,宣大理丞端木丘两仪殿问话!”

  内侍尖着嗓子高呼,引得殿内百官纷纷侧目,旋即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投向了老爷子。

  由其大理寺卿徐师谟,那眼神更是快要喷出火来。

  两仪殿可是李渊平时与宰相们议事的内殿,寻常大臣,也不会被召到两仪殿内面圣,更遑论端木丘这种六品中低级官员。

  端木丘与其内兄杜如晦,前些时日,因为得罪了国丈尹阿鼠,而被陛下厌恶,此事人人皆知。

  今日尹阿鼠可是因为大理丞端木丘而倒了大霉,难道陛下不仅不怪罪端木丘,反而对其有所器重?

  百官各怀心思,连李二也揣摩不透他爹的想法。

  朱雀门外,不仅端木天领着金刚与几名家中奴仆等候在此,其他参加朔望朝参的百官家中部曲、奴仆也都牵马拉车,恭候在朱雀门外,等待迎接自家主人。

  散朝之后,百官鱼贯而出,朱雀门外喧闹一片,与菜市场没什么区别。

  端木天顿时精神一振,站起身来,伸长了脖子看向百官队列。

  但即便以他的身高,再踮起脚尖,视线毫无阻碍,却也没在那群身穿花花绿绿官服的人流中,发现他家老爷子的身影。

  眼看参加朔望朝参的官员,已经出来得差不多了,端木天依旧没见到老爷子,不免心中一沉。

  就在他惴惴不安时,一名秦王府的侍卫悄悄靠了过来,小声与他交代了两句,端木天一颗悬着心才放了下来。

  没想到老爷子真的成功了。

  不仅让李渊把尹阿鼠那个老混蛋治了罪,还给裴氏还以清白,可谓是大获成功。

  而当他听闻老爷子竟然被李渊召进了内宫,也是诧异不已。

  但是福是祸,也只有等老爷子出宫后,才知道了。

  太极宫内,端木丘跟着内侍进了两仪殿,迎接他的,却是李渊的一张臭脸。

  不等老爷子躬身见礼,李渊便板着脸呵斥道:“大理丞,你好大的胆子!”

  老爷子心理素质极好,面对李渊的王八之气,也丝毫不见紧张,不慌不忙的朝李渊施以揖礼后,才开口说道:“臣朝议郎大理丞端木丘见过陛下,恕臣愚昧,不知陛下所指何意?”

  “哼!你之前与杜中郎欺辱我妃家,朕看在二郎的面子上,赦免了你。而今日你还故意给尹阿鼠下套,逼朕当众处罚他,莫非你以为朕看不出来吗?”

  李渊能在隋末群雄争霸中脱颖而出,自然不傻。

  他早在老爷子拿出那份“遗书”时,就已看出来,今日朝堂上的这一幕,其实就是端木丘这位大理丞,故意给徐师谟和尹阿鼠两人下的套。

  只是那两个蠢货,就这样乖乖的跳了进去。

  老爷子丝毫不慌:“陛下此言差矣,臣身为大理丞,正刑狱,乃是臣之职责所在。若尹公不犯国法,臣难道还能栽赃陷害他吗?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陛下处罚尹公,那是陛下身为天子,代天罚之!此乃天子圣哲也!”

  他这是悄无声息的拍了下李渊的马屁,倒是让李渊眉头一挑,龙颜大悦。

  原本黑着的一张脸,嘴角也划出了一道弧度。

  其实李渊根本不在意尹阿鼠是否受罚,也不在乎裴氏有没有被尹阿鼠糟蹋,这些事情,在他眼中,都不过是些不足挂齿的小事而已。

  他心血来潮,命内侍将老爷子召进两仪殿,一来是今日老爷子在朝堂上的表现,令李渊刮目相看。

  老爷子展现出的手段,完全不像刚入仕的官员,反而油滑的像一位已经在官场混迹了几十年的老狐狸。

  只看他故意给徐师谟一份假卷宗,就让徐师谟这位大理寺卿在诸公面前丢尽了脸面,就知其手腕。

  这让原本就欣赏老爷子“文采”的李渊,对于老爷子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对于老爷子与尹阿鼠之前那点龌龊事,李渊已然没放在心上了。

  既然在李渊看中,端木丘是位人才,那便值得他用点笼络手段,从而得到老爷子的效忠。

  这也是他召见老爷子的第二个缘由,那便是为了与自己儿子李二争夺人才。

  在李渊心中,继承人一直以来都更倾向于李建成。

  原因也很简单,除了所谓立长不立幼的传统外,更重要的是,李二太能干了,在大唐朝堂内外拥趸众多。

  立李二为太子,李渊估计自己都睡不好觉。

  所以他支持李建成,试图用权谋之术平衡两个儿子之间的矛盾,以确保自己的皇位无忧。

  正因为对李二感到忌惮,所以李渊便有了与儿子抢人的心思。

  若是能让老爷子归心,他即得了一位能臣,又可削弱儿子的势力,一举两得。

  方才老爷子甫一入殿,李渊就板着脸厉声质问,不过是打算给老爷子一个下马威而已。

  只是这招对老爷子而言,实在是太小儿科。

  这种下马威,是他审嫌疑人时,早就玩腻了的招式。

  老爷子不着痕迹的马屁,让李渊龙颜大悦:“哈哈,好一个代天罚之!罢了罢了,那尹阿鼠也实在闹得不像话,朝堂颜面都让他丢尽了!若不是看着德妃面子上,朕早就处置他了。”

  “陛下圣明。”

  李渊越看老爷子越顺眼,直接示意他坐下叙话,又命内侍送来酒水:“端木爱卿,朕看过你写的几首诗词,甚是喜爱。由其那首《水调歌头》,朕最是喜爱,可谓天仙化人之笔。不过那词中有几处却是不解,正好爱卿今日给朕讲解一二。”

  老爷子一头瀑布汗,心道好险。

  得亏那坑爹儿子,之前把那些诗词和释义典故都给他抄写出来了,而他这些时日,也没有少背诵。

  老爷子敢发誓,当初上学的时候,背课文都没有如今那么努力。

  “陛下过誉了,陛下有何想问,臣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首《水调歌头》,可是爱卿思念家人之作?那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爱卿可是中秋佳节,思念亲人而有感而发?”

  李渊是有才学的,他出身北周权贵之家,自幼接受良好教育,对于诗词一道,并不是门外汉。

  “陛下所言不错,那日正值中秋佳节,臣微醺之际,想起已然仙逝的家中大人,以及远在他乡的知己好友,黯然神伤,故而做下了这首词,让陛下见笑了。”

  老爷子吹牛不打草稿,倒是将李渊好一通忽悠。

  李渊又哪里想得到,名满长安的“南山先生”,会是一位西贝货。

  他拉着老爷子一阵畅谈,倒是越聊越兴奋,越聊越看老爷子顺眼。

  只是苦了还在朱雀门外苦苦等候消息的端木天,望穿秋水,也不见老爷子从太极宫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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