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
楚南军眼昌金星,一向柔情似水的章玉凤一下子翻了脸,十几年不也熬过来了么,还在乎这点时间吗?他想不明白。
楚南军几时受地这种窝囊气,扬起手想回甩她一巴掌,章玉凤意无反顾地扬起了脸孔,他看到玉凤白皙的面容,颤抖的唇角……这个女人,为了他毁了一生,尝尽了一切世间冷暖,他怎么能下得了手,所以,他收回了手。
见巴掌迟迟未落下,章玉凤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半响,才从红唇里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你走吧,从此不要再回来,让我们……”
“自生自灭。”泪从眼角不自禁再次滑落,她章玉凤等了这么多年,苦了这么多年,原本希冀能与楚南军双宿双飞,原来,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见爱人掩面痛哭,楚南军硬着心肠转身扬长而去。
看着他绝决离去的高大背影,章玉凤眸中的泪落得更凶,更猛,张淑兰赢了,楚南军终于彻底地舍她而去,想起这些年来,自己一个人带着烟儿所受的委屈,泪象长河里的水的,怎么都流不尽?
“妈,没骨气,哭什么?”
一身时髦着装,披着秀发,发尾烫卷的章烟儿提着包包不知何时站在了章玉凤的身后。
“烟儿,你爸爸,他走……了。”
章玉凤抬头见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回来了,喉头哽咽。
“走了也可以再回来。”
知父莫如女,她知道父亲吃了那样的苦,最终会舍她们而去,只是没有想到这么的快。
“不会回来了。”章玉凤望着楚南军消失的方向,痴痴地道。
“他离不开那个家,离开楚家,他就象鱼失去了大海,终是难以生存。”
爱了他二十几年,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变成了两鬓染上银丝的老女人,漫长的岁月,这是她渐渐明白的一个道理。
“老爷子逼他……”
“不是老爷子。”章烟儿切断了母亲的话。
“那是谁?”
“楚若曦。”
是的,是她出手狠绝地逼迫一无是处的父亲。
“你们都被骗了,是楚若曦使得计,老爷子再恨,也毕竟是亲身骨血,他下不了那个手。”
“楚若曦。”章玉凤嘴中喃喃地念着,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她真舍得下手逼迫自己的亲生父亲走投无路。
“是的,妈,所以,你要振作。”她握住母亲的手掌,想给母亲一些力量,她的父亲楚南军只是一个软弱的角色,她早就知道靠不住,如今政界都在传,楚彰显的时代过去了,现在是朱少华的天下,所以,她的赌注可是赢了,她就要攀上那座靠山,不至于,让自己与母亲落得狼狈不堪的下场,而且,楚若曦,好戏要上演了哟。
“爸爸会回来的。”
“真的吗?”章玉凤不确定询问。
“真的。”真的,她发誓。
在若曦的努力下,白瑞终于出狱了。
只听“哐当”一声,监狱的门被打开,男人走出那道没有自由的门槛,抬头迎向头顶的朝阳,灼烈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眸。
“白瑞。”
白瑞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立着一位衣裙飘飞的女人,她的容颜一如昨日,就如他的梦中水仙,若曦,他的喉头哽塞,是她把他救出来的。
若曦,他感激她,要不是她,他想今生他都有可能在里面度过。
他踉跄几步就走向她,快到她的面前时,他一把紧紧地搂住她,泪刷刷地,就流到了若曦的肩胛处,涌进了白色的衣料里,刹那就烫痛了她的心。
“白瑞。”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若曦的喉头有点哽咽。
这一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只是激动地给他拥抱在一起,禁锢太久的心悄然释放。
“为什么你要帮她?”
朱子薰知晓了一切,愤然地跑到温世勋办公室,一把揪住他的衬衫领子,红着眼睛凶狠地质问。
“什么?”
“别给老子装蒜,是你让人插手放白瑞出来的。”朱子薰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迸出,象是对好友所做的事深恶痛绝。
“是,我是帮理不帮亲。子薰,你这样逼若曦,你真舍得么?”
温世勋早就看不惯他嚣张的行径了,所以,才出面帮了若曦一把。
“这是我跟她的事,与你一个外人无关。”
果然这小子干得好事,朱子薰一个拳头向他挥落过来。
“朱子薰,我忍你很久了。”
碰的一声,他开始愤怒地反击,好友反目成仇,属于两个男人的争夺战争正式开始。
鲜红的血汁从朱子薰的鼻管里流出,手掌在鼻冀处狠狠地擦了一把,而涌出的鼻血象自来水水管,血汁源源不断地涌出,擦也擦不净。
湿湿的血汁蜿延至嘴唇,从唇角流到口腔里,他首次尝到了自己鲜血的滋味,热热的,咸咸的,湿湿的。
象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他象一只凶狠的野豹,敏捷地扑上前,死死揪住温世勋的领子,满面阴鸷,意气风发的眉宇拧成了死结。
咬牙切齿地吐出“你打得这么用力?难道你也爱上了若曦?”
他真的怀疑温世勋的用心,他明知道自己在与若曦闹别扭,却偏偏要横插口进来。
闻言,温世勋身形一顿,两妙钟后恢复了泰然自若的神情。
“你脑子进水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我不能看着她被你欺负。”
温世勋的理由很简单,若曦,他还有朱子薰,她们是一块儿玩到大的伙伴,发小。
“最好如此。”
朱子薰的拳头毫不留情地挥落到温世勋的左脸上,温世勋惨叫一声,双手挰着眼睛,愤声道“你是不是疯了?”
他是疯了,为爱情而疯,不管是谁?只要对若曦心存妄想,那么,就是他朱子薰的敌人。
连温世勋也不可以,若曦是他的,他一个人,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是他一个人。
“温世勋,最好管住你的心,要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
他狂狠地朝好友撂下狠话,转身的刹那间,身形变得灰败无比。
温世勋抬手攀着墙壁撑起身,眸光凝望着朱子薰渐渐消失的凄索身形。
“简直就是一疯子。”
他啐了一句,垂下头,看向自己的被他野蛮扯开的衣领口,敞开的衣襟上印染了一大片红色的血渍,朱子薰的血,可能是他打他的时候,无意间滴落到他身上,朱子薰,你爱她,为什么不给她说?这种刚硬的性格只会让彼此越走越远而已,不过,这到不失是一个良机,他夺回若曦的良机。
他的嘴角勾出了一抹诡秘的笑痕。
h市南郊的一处墓地。
新立的墓碑前摆放着一大束漂亮的香芋花,还有一盘供果,香素纸钱,香蜡上面的青烟正徐徐地蜿延着升上青天。
墓碑上雕刻着隽永的字体“张红秀女士之墓。”
张红秀,一个凄凉悲苦的女人,白瑞的母亲一年前永远地离开了人世,所以,白瑞把他葬到了这个地方。
“走吧。白瑞。”若曦弯腰,把自己怀里的桔更花轻柔地置放到香芋花的旁边,拍了拍神情凝望着墓碑呆滞的白瑞,白瑞是一个感性的人,也许是他无法从失去母亲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白瑞没有说话,只是有点儿不舍地转身离开了墓园,天灰蒙蒙的,似有雨下。
白瑞径自操控着方向盘,眼光直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若曦坐在驾驶座里,侧脸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致……
狭窄的空间沉默蔓延。<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