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空旷的办公室显得异常刺耳。衡大吉吓了一跳,以为又是那些食古不化的集团元老。拿起电话看看号,却是国内来电。
接通,一个熟悉的男音,“大吉,是我。”
衡大吉精神就是一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打电话的是正是他刚刚才念叨过的姚副厅长。
“姚叔叔。”
衡大吉声音透着说不出地亲切:
“快到年半了,最近很忙吧?”
姚副厅长笑了笑,“也就那样吧,你上次说地事儿,我想了想办法,但你记住,六十天的期限,一定要还款,可真的不能马虎。”
衡大吉精神一振,大声道:
“姚叔,你放心,不用六十天,款子就能给你打回去。”
姚副厅长呵呵笑道:“就是因为清楚你的能力,我才豁出去的帮你,大吉啊,我的身家性命可是压在你身上了。”
衡大吉心里骂声老狐狸,嘴上道:“姚叔,等我把安新的事情办妥再来看您。”
姚副厅长笑声变得愉快起来,“再说吧,最重要地是能帮上你。”
挂了电话,衡大吉心里说不出的轻松,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想不到,原本以为最难事情就这么轻轻巧巧的解决了,这些个干部,只要有欲,不管是那样,那就好办。
衡大吉知道姚副厅长肯定有自己选定的银行,他尽量先支出非他选的银行存款,而自己的关系银行存款尽量晚支出。少支出。所以这点钱挪个两月甚至更长都没问题。
有了这个。衡大吉的底气就足了,他也就琢磨着从几个项目中怎么挤出资金来了。
陆政东在下面呆着,市里拍卖的事情自然也还是关注着,第一轮土地拍卖已经结束了,几宗土地全数拍出了让人满意的价格,尤其是预想中和封路那一宗地更是创造了安新土地市场拍卖价格新高,也引了外界相当热议,连《贝湖日报》都不吝给予了一个版面来介绍这一次土地拍卖详细过程。顺便也把安新城市规划展状况做了一个介绍。
但这仅仅是正餐上来之前的开胃菜,这些土地实际上都是比较零散的地块,拿地的基本上是属于规模较小的房地产企业。包括金科、李家、云大以及贝湖、安新几家实力出众的企业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当天的拍卖会现场。
但是在第二轮出让土地报名表上,来自贝湖省内外的地产商个个都是挟巨资而来,摆出了一副猛龙过江的架势,而本地地产商和先期进入安新的几家港资地产也是各自抱团参拍,摆明车马要志在必得,怎么也要拿下一两个地块,证明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永远不过时。
前期气势氛围营造得很好,加上绝佳的广告效应。使得这十多宗土地都被炒得沸沸扬扬,几乎每天这十来宗土地周围都停满了各种豪车。都是房地产商老板或老总的座驾,手里边都拿眷规划图四处转悠,看看哪一块地更具有发展前景,琢磨着自己该以什么样的价格出手。
应该说这第二轮的地块都是位置较好的地块,一个连片地块是滨江地块,滨江大堤是新修的,其各项配套设施基本建设已经完成,沿江的绿化、健身广场、文体设施、小憩回廊亭台,各种设施全部都建设到位,可以说是一块完全成熟的区域,又有滨江这个卖点,是各房地产商最为眼热的。
而靠近新技术试验区的是未来安新的金融贸易中心,也是急剧升值空间的一个黄金地段,也不得不让人心动。
“尤市长,你看金科和李家是怎么一个打算?”
衡大吉笑着递给对方一支烟-,他觉得这位分管这方面的市长其实挺好说话的,当然可能也是因为自己身后有人的原因,有些时候光有钱的确不太好使,除非你能达到李家那样的高度,但是如果你再能一些隐藏的特殊身份,那就无往不利了。
“不大好说,你也知道他们都是这里面的行家里手,不到最后时刻,底牌是不会让人看到的,何况现在我们还是买卖双方,就更不会让我们知晓了,嗯,关键还是得看你们了,不知道你们准备得如何了?”
尤金忠笑着把皮球给踢了回去。
“怎么说呢?基本上我们能做的都作了,但是尤市长你也知道,这二十来家开发商,我们不能家家招呼都打到,而且还的确有那么几家是想要和咱们争一争的,打招呼也没有用,那就得凭真金白银,当然我们凭实力也不怕,不瞒你说,那宗地我们志在必得,所以这你倒不用担心,只是我们拿下这宗地之后,后续事情还多了去,给尤市长添麻烦时候还多呢。”
衡大吉笑了笑,将卷烟撕开,将烟丝塞进特质的烟筒中,美美的抽了一口,对身边的一个小伙道:
“这桩事儿咱们做好了,要全靠尤市长帮忙啊,咱们不是知恩不报的白眼狼不是?得记住。”
小伙白哲的面孔上浮起一抹笑意:
“吉哥,你说的没错,尤市长这边我知道怎么办,尤市长,如果你能方便再出面帮我们打打招呼,让有些不开眼的知难而退,那我们就感激不尽了。有些时候光是凭实力还不行,有些人是看到点好东西眼睛都红了,结果呢,两败俱伤,您说是不是?你要能出面,他们就该明白了。”
衡大吉眼睛低垂着,心道,这家伙实在是太纨绔了,说话连一点婉转都没有。
尤金忠心里也挺腻歪的,这些地产商为了达到目的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钱,是个好东西,但尤金忠是不敢收的,充其量接受一些不太值钱的礼物。
不说陆书记制定了那么多条条框框,杨铁军刚刚升任副书记,这家伙恐怕还惦记着省里纪委书记的那位置,他要敢动,搞不好一巴掌便拍了下来,何况还有个在这方面同样盯得很紧的市长罗浮黎,加上在竞标环境的相互监督和制约,这完全是五位一体的防范机制。
而且他也也非常清楚一旦被他们套住,那就成了他们的傀儡,这辈子都休想逃脱他们的手掌心,完全就要按照他们的意思走,形同行尸走肉,那才是最可怕的。
尤金忠有时候也庆幸市里搞了这么一些措施,有那么多眼睛在后面盯着,如果不是这样,恐怕他早就陷进去了。
没有那些念想,尤金忠本来应该是心底无私天地宽,这件事情自己本来就毫无利益瓜葛,但在衡大吉面前,他还是宽不起来,衡大吉这家伙背景太深不说,还拉来了这么一个瘟神,这家伙是省党群副书记的小舅子,手里攥着他的顶戴花翎,都不好对付,本无需这样患得患失,现在却落得个惴惴不安,心中委实不爽之极。
但不痛快也只能在心里不痛快,面上还得要应付:
“两位老总,恐怕你们也知道这一次市里是下了大工夫的,这些地产界的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背景资源的,前期我们已经做了一些暗示,此时市里边如果再有倾向性的干涉,恐怕不妥,还请两位理解。”
尤金忠一番话也说得合情合理,衡大吉也想到日后有求于对方时候很多,虽然有省委副书记舅子撑场,但是安新毕竟是副省级城市,独立性相对较大,而云大地产一旦落户安新,这个项日没个两三年完结不了,若是此时逼得太紧,得罪了此人,反为不美。
“尤市长这样说,我们云大地产也有信心拿下这宗地,倒是拿下之后,还有很多需要麻烦市长的,到时候还请市长多家关照才是,这个项目也是一个相当重要的项日,实在出不得差错。”
“这没有问题。”
尤金忠见对方松口,也是舒了一口大气。
和两人交涉完毕之后,尤金忠就给国土局的副局长刘和山打电话,要他把事情要盯紧一点。
“什么,你到市东郊的棚户区干什么?”
尤金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陆书记和罗市长让去的?”
听到这消息,尤金忠有些纳闷,随即也回过神来,棚户区那边也是一大片地,是不是书记和市长又盯上了那边?
但仔细一想也不对,棚户区那边距离城区有些远,按照尤金忠的推测,城市每延伸到棚户区附近,至少还得需要一个五年计划的时间。
书记和市长双双亲至,还把国土局的带上了,这什么意思?
但疑惑归疑惑,尤金忠也想把有些事情给书记汇报汇报,于是趁着没有发地产老板纠缠的时候赶紧也从了门。
车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面包车,在棚户区社区入口处,陆政东和罗浮黎走下车来,步行向棚户区里面走去。每走几步,陆政东都会在破旧的房屋前、拥挤的巷子口驻足凝视。这里居住的煤矿职工和他们的家属,多为低收入困难群体,全部在采空棚户区改造范围内。
一行人见陆政东熟门熟路的,不禁都有些好奇,陆政东回头淡淡的道:
“这里我来过,不过当时连名字身份都没脸报,我张不开那个口。只有站在这里才会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二元城市,什么叫做冰火两重一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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