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宇越挣扎越动不得,耳听着那笑声越来越近,那声音忽高忽低,尖细如针一般的刺进人的耳朵里,怎么听都不像是好人。
宁小宇的两只眼睛里珠泪滚滚,她很少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危险,此时此地,当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看着脚底下那头狼的尸体,宁小宇就一个念头:“我也要和它一样,死了吗?”
就在宁小宇陷于绝望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响起:“小宇,小宇!”宁小宇猛的睁大了眼睛,尖声叫道:“哥,是你吗?”
那个声音没有回应,但是狼骑士的血脉之中,传来一点淡淡的温度,让宁小宇的身子一暖,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一个人害怕不敢睡觉,大她两岁的哥哥就那样搂着小声安抚的时候。
宁小宇后来大一点才知道,哥哥其实也很害怕,但是就像哥哥说的那样,他是哥哥,就要保护着妹妹,所以他就是再害怕,也要做出一幅没事的样子,不在他的面前露出一点惧意。
本来已经绝望的宁小宇,眼中又生了一丝坚毅的神彩,她此时只余眼睛还能动了,就用目光抚摩着吸住自己的山壁,不时的对自己说:“冷静,一定要冷静,哥哥在天上看着我,只能在天上看着我了,再也不能替我挡住一切危险了,夏尔不在,那个滑头他不在我的身边。”
宁小宇这样对自己说着,渐渐,她变得冷静了下来,眼睛也在山壁上走了一圈,黑黝黝的山石,石头上寸草不生,连点鸟迹都不留,冰冷冷的石体,棱角分明,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宁小宇大脑快速远传,忖道:“这里的名字叫做磁谷,这些一定都是磁石了,我被吸在这里,肯定是因为我身上带着金属物。”
想到这里宁小宇手指一张,放开了百战金刀,但是金刀虽然放开了,她却还是动不得,宁小宇此时无力检查身上还有那里有金属物,但是这磁山好奇怪啊,就算是她身上带着金属物,被吸住了不能动弹,可是没金属物的地方也不能动弹啊,她刚才手指松开百战金刀的动作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现在手上没有刀了,也没有什么戒指、镯子之类的东西一,为什么手还是不能动?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嗦嗦的声音响起,宁小宇转头看去,就见一长花藤贴地游了过来,藤的前端还生着一个硕大的大花盘,就像花脑袋一样,花瓣张开,花蕊里一张大嘴不停的开合着,滴滴答答的向下滴着液体。
花藤完全不受磁山的影响,快速的游了过来,一口把山壁下的死狼给吞了进去。
那狼就死在磁山脚下,花藤吞下去之后,身体一歪,也被磁山给吸过去了,它软韧的身体一半被吸住,一半还在后面,花藤飞扬不停,拍打着山壁。
宁小宇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臭味,从花藤的那张大嘴里喷了出来,此时花藤被吸住的样子,就是挺着半个身子在那里,对着宁小宇不停的喷出恶气,宁小宇眉头紧锁厌恶的看着那花,这会天光正亮,而磁山不生草木,没有任何东西能挡住阳光,虽然深渊的阳光没有地面上那么亮,但是这会照射到花的嘴里还是让宁小宇看清了,花嘴里的那头狼,已经变成稠稠的红色肉块了。
宁小宇眉头紧皱,虽然厌恶极了那些肉块,但她还是强迫着自己盯着不放,总觉得自己好像疏忽了什么,可是却就是想不起来。
宁小宇急得暗骂自己是废物,她眼看那些粘稠的肉块一点点的化去,不由自主的又升起一个要死了的念头,只是这个念头一起,宁小宇的眼中就迸发出了惊人的光华。
“为什么自己会认为,那些肉没了,这朵花就伤害自己了?要知道那朵花现在也被吸在山壁上,一动也动不得呢。
宁小宇快速思索,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大花盘已经合住了嘴巴,满意的动了动大嘴,然后身体蜿蜒向前,就在磁山的山壁上,游动向前,宁小宇的好像一下就被点醒了一样;这个花藤本身不被磁山影响,那她被磁山吸住的原因不是离得太近,而是因为他吞了那条死狼,而自己不能动弹,也是因为自己现在是狼山。
宁小宇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转换血脉,虽然她不知道血族的血脉会不会也被吸住,但是这会只能试一下了。
花腾的速度极慢,可能是她肚子里的狼还没有被完全吸收,这会向上爬着,时不时的就会停滞一会,必须要极用力,才能让自己重新加快速度,向前前进。
宁小宇的速度比花腾还慢,血脉一点点的转换着,狼骑士的血脉一点点沉了下去,而血族的血脉则翻涌而上,虽然还没有完全解开,但是宁小宇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变得轻松了起来,好像有一股暧流在身上走过,让她本来就已经变得精强的力量开始一点点的增加,宁小宇在储物戒指进城里,取出一条花公鸡来,这公鸡一个扑动个不停,这是宁小宇自己备得血食,自然就要鲜活的,她两只手这会都脱开了,抓着花公鸡的脖子一扭,血滴了下来,她随后向着刀战金刀上一插,那鸡就挂在金刀上了。
怪花这会也已经上来了,张开血盆大口向着宁小宇噬去,而宁小宇的血脉就在这一刻,转换完壁,她的背上生出双翼,带着她了起来,两只肉翅狠狠的撞在了怪花的身上,怪花脑袋下面的藤子被挂破了,滚出粘腻腻的血来。
怪花痛苦摇晃着自己的大花瓣头,她没有眼睛,只能是靠感应,宁小宇飞起来之后,并没有走开,就在她的身上,怪花感应到了,藤子变硬,着怪花向上猛的一窜。
宁小宇双翅一摇,身体向上冲去,大花窜起来九米来高,可是仅仅碰到了宁小宇的鞋底,并没有能咬到宁小宇。
宁小宇飞起,怪花不舒服的晃着脑袋,这里的血腥气实在是太重了,这让她本来就饥肠辘辘的身体,感应着香气,但却并没有一下子就窜过去。
宁小宇看得着急,略一沉吟闪身而至,一脚踹在了花盘上,怪花的长藤粘附在磁石的壁上,花盘摇起,不停的晃动,发出丝丝丝丝的声音,好像毒蛇被踩住了时候的样子。
怪花猛的向前一扑,再次扑空,但是一片花瓣擦到了死鸡,那香甜的血味,让怪花不顾一切的噬了下去。
怪花没有眼睛这个器关,它只能靠着花瓣的感应,在思维器关里,色勒出一个物体的本像,而它没有见过的物体,就会把这物体和它相连的物体都视为一体,于是一口噬下,不单把鸡给吞了进去,还像宁小宇想得那样,把百战金刀也给吞进去了。
砰的一声脆,怪花的挺起来的身体一下就被吸到了磁山的壁上,吸得紧不可分,就连怪花身下的长藤也被吸住了,百米长的身体,竟然一下都不弹。
宁小宇振着一双翅膀停在空中,此时她磁身的力量已经有点了解了,这个磁山专吸金铁之物,她手里拿着百战金刀,化身的了狼骑士也是金戈铁马的生灵,几呼可以说每一个狼骑士都是在金铁争鸣的沙场上走完一生的,所以狼骑士珠血脉里就藏了金气,所以她才被困在壁上,一动都动不得。
每一种生命,身体里都会有一定的金铁之气,所以怪花吃了狼之后,也被困了一小会,而没有金铁之气,可以摆脱磁力的,只有三种生命,水属性的无鳞鱼、青蛙、乌贼一类的生命,而就算是生活在水里的普通鱼类,它们身上的鳞片也让它们有一些金气,而木属性的花草树木,生下来就和金气冲突,所以它们的身体里没有一点金气,而最后一种就是鬼了。
鬼属气所化,是精魂的凝聚,无形无质,自然不会被磁山影响,虽然吸血鬼属于尸鬼一类,但他身体里的生机尽去,组成身体的金、木、水、火、土五行物质早就没有了,所以才能摆脱开磁山。
宁小宇看着怪花在磁山之上,奋力挣扎着,自然不想让这个家伙逃了,只是这个家伙太大,自己就是手里虽然还有童剑,可是不要用说不能用,就是能用宁小宇都不知道要多少剑才能把这个家伙给捅死。
宁小宇飞起来四下看看,猛的想到一个办法,飞身到了怪花的身前,脸凑到了怪花的嘴前面,嘻嘻一笑道:“你现在还能来吃我吗?”
怪花的颈子突然鼓了起来,宁小宇心道不好,急向上飞,有翅膀就有这个好处,其实宁小宇连一米都没躲出去,只是飞起来之后,蜷起了双腿,而怪花的攻击是平直的,它被吸住,连挺起来都做不到了。
一股浓浓的金黄色的粘稠液体好像爆发了的小山一样冲了出来,整个山壁上都被堆满了,一股浓浓的甜香飘起,这不是毒花,而是花粉,不过要是宁小宇没有躲开,这么一滩打到身上,又粘粘腻腻的,想要挣脱出来可就难了。
宁小宇一下来了精神,这些花粉是炼蜜的原料,这么香浓,就算是不能吃,拿回去能派上用处的,于是宁小宇找了一个空的储物戒指,就开始大量的装花粉,其中那个怪花又喷了两次,堆出小山一样的几大堆来。
宁小宇把花粉都给收完之后,又逗了一会怪花,眼看它神色萎靡,怎么也吐不出来了这才罢体。
宁小宇找出一堆黄色炸药来,在怪花周围放好,依次点燃,然后飞了起来。
怪花不知道宁小宇在搞什么,只是自顾挣扎,但是百战金刀不是狼肉,它消化不了,磁力自然也就不会消失,怪花就连吐出来都做不到,那挣扎也只能是白挣扎。
宁小宇人在空中,轻声数道:“一、二、三……。”三字刚一出口,轰的一声惊天动地一般的巨响,整座磁山都摇晃起来了,那些磁石纷纷迸飞,宁小宇对炸药的威力估算不足,飞起来的也不够高,几块迸飞的石头,打在她的身上,宁小宇疼得闷淳一声,连着喷出几口血来。
宁小宇念着那口百战金刀,所以不愿飞高,这会眼看低处待不得了,只得飞空而起,到了百米开外,看着下面那巨大的爆炸。
磁山爆开,怪花的身体被撕成了上千截,大花头让蹦下来的石头给砸得汁液横流,片片花瓣成泥,都渗进了土里了,但是那些石头落下来,把花怪给埋了起来,宁小宇只看到了百战金刀的金光一闪,然后就被石头给埋起来了。
宁小宇在空中顿足自悔,早知道就不放那么多的炸药了,这会落下来的石头整个就是一个小磁山,想要把刀找出来谈何容易啊。
宁小宇正在一筹莫展之既就听空中一声声尖利的啼叫响起,她猛回头看去,就见上千只半人大小的锯齿鸦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过来,这些淡灰色,身上有墨绿线条的贼鸦,在深渊里有空中狼群的外号,凶猛刚霸,只要被它们给盯上,就是狮鹫它们也要撕下两块肉来。
宁小宇一下想起来暖暖曾和他说过来,在深渊里,首要就是忌讳飞起太高,那会让那些深渊里的飞行生物认为你是有意挑衅,碰上了就是一块恶斗,这会她也顾不得百战金刀了,右手一甩童剑出手,幻镜却是化成了一块巴掌大的护心镜,就悬在她的胸前。
宁小宇尖叱一声,童剑挽了一个剑花,剑上的血气立刻散开,化出了三百细线,每个细线的前端都化出一上鬼面森森的小儿,尖叫不休的向前冲去。
每个鬼面小儿都抓住了一个锯齿鸦的脖子,然后张口咬去,锯齿鸦的脖子上立刻就生出一道伤痕,血像激箭一样的射了出来,只是刚一离开锯齿鸦的身体,就被那些鬼面小儿给吞入了腹中,然后传回到童剑里了,那剑的光华越发大盛,发出愉悦的呻吟声,而那些鬼面小儿的身体也越发凝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