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一百多米的小土山上,黑龙寨的土匪们三三两两的躺在地上,享受的午后一点多太阳的温暖,周围茂盛的荒草虽然干枯了,但依然可以掩蔽他们的行踪不被山下过路的行人现。
他们已经在这座山上等了有三个小时了。
三天前,他们派下山的眼线就告诉他们,有一伙人从雾灵山方向来,方向好像是蓟州方向。这伙人看上去是一伙商人,带着三辆大车,车上都装满东西,东西被苫得严严实实,而且四个伙计模样的汉子寸步不离的保护着,好像是什么贵重货物。随车的是四十多个伙计和几个丫鬟模样的人,还有一个身穿长衫头戴礼帽的男人和一个小姐模样的女人。
一听到这个消息,黑龙寨的土匪大当家一只眼的独眼都瞪圆了,三大车东西,还有一个好看的女人,这样的好事上哪去找。于是他决定要干这一票。
“该找个压寨夫人了!”一只眼心里寻思着。
方圆百里,黑龙寨算是最大的山头了,人有百十来号,土枪、大抬杆、汉阳造加在一起也有三四十条,应该算是兵强马壮了。
大当家的一只眼原本是当地的一个木匠,后来因为和人斗殴被人打瞎了一只眼,一气上山当了土匪,仗着善于察言观色讨得了原来山寨大当家的喜欢,一步步的升到了二当家。后来大当家的抢劫一个商队的时候被人打死,一只眼就成了山寨的大当家。他这人胆小怕事还好色。即使山寨中的人也瞧不起他,不过这小子培养了一批死党,别人拿他也没办法。
计算了那伙人的行进度,他带着人来到了这座小山,耐心的等待着这伙肥羊的到来。
“老大,老大!”一个小土匪从远处飞奔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
“喊什么喊,我还没死!”一只眼靠在一棵树上,嘴里叼着一个草棍,伸手在袒露的肚皮上搓着,然后捏起一个泥球放在鼻子边闻了闻。
小土匪跑到跟前,气喘吁吁的朝山下指了指:“老大,来……来了!”
一只眼翻身坐了起来。独眼中满是兴奋:“那伙人来了!”
小土匪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一只眼兴奋地一拍大腿。伸手抄起驳壳枪。手一挥:“兄弟们。抄家伙。给我截住他们!”
土匪们纷纷吆喝一声。抄起各式武器一窝蜂地冲下了土山。
秦阳身穿棉布长衫。头戴礼帽骑在马上。四下打量着。身边是一身绸子棉衣。小姐打扮地黛儿。其余地特战队员分散在周围。仿佛漫不经心实际却是按照战斗队形排列地。
出之前。马占亭想出了这么个注意。说是为了不引人注意。不然特战队全副武装地向蓟州出太抢眼。很容易被人们注意。而现在特战队还是要低调一点地好。本来秦阳不想这么干。但拗不过马占亭地坚持。最后只得同意了。
于是他们就扮作一伙运送货物的商人,秦阳和黛儿扮作是货的主人,其余人扮作是保镖和丫鬟,至于秦阳他们的衣服,自然都是和一些当地的土豪恶霸“借”的。
不过这个借是用枪接的!
离开基地已经三天了,队伍已经行进了一半的路程,不过路上还算平静,毕竟三四十人的护卫队伍也算是不少了,一般的小土匪还不敢打主意的,也只有黑龙寨这样的大土匪才敢这么做。
“做体面人这么难受!”秦阳扭了扭脖子,感觉长衫的领口束缚的他透不过气来,穿习惯了作战服装,乍然穿上这种衣服秦阳感觉全身都不舒服。
“教……秦大哥,你怎么了?”黛儿刚开口想要叫教官,想起离开的时候秦阳嘱咐他们路上要称呼他为老板,不要总教官教官的,不然会露馅的,连忙改口了。
现在她的身份是老板娘,自然不能叫老板了,所以一路上她都是称呼为秦大哥。
“没事,就是这衣服感觉别扭!”
身边传来黛儿扑哧一笑的声音。
秦阳扭头看去,黛儿正用手掩着口,眼睛都弯成了两道月牙。
黛儿身穿红色的绸缎面棉袄,外罩黑色的斗篷,领口镶着白色的水貂尾,脸上淡淡的施着胭脂,看上去红扑扑的,头上梳着髻,一支凤头银簪插在脑后,风口中的银链垂下来,随着头的摆动摇晃着。特别是俏皮的一笑,更是添了几分灵动。
看到秦阳看向自己,黛儿脸一红,低下了头。
车队渐渐靠近了了土山,马上就要进入山口。
一声枪响!
秦阳眉头一皱,知道出事情了,抬头看去。
一群穿的五颜六色的人嚎叫着从山头上冲下来,手里持着各式各样的枪支,一些人手里则持着柴刀木棒什么的。
铁头先是一愣,接着裂开大嘴乐了,伸手就要拔枪,秦阳一伸手阻止了他:“难得有人知道咱们路上无聊的紧,让咱们乐和一下,总的给人家个表演的机会吧!”
周围的几个特战队员一听,都偷着笑了。
打量了一下穿的像叫花子一样的来人,秦阳一提马来到队伍面前,扬声说道:“对面的朋友,不知来意为何,挡住我们的路!”
“呀……呔,此此路是……是……是……”一个磕巴张开嘴,老半天一句整个话也没说出来。
铁头等不及了,一张嘴喊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管杀不管埋!”
“啊,对……对……,我正想这么说!”磕巴点着头,忽然反应过来;“这是我的话,你怎么说了,咱们谁劫谁啊?”
土匪和特战队员们们都哄然大笑。
一只眼伸手拨开磕巴土匪,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朝秦阳一拱手,说道:“这位老板,对不起了,俺们是黑龙寨的,靠这条路过活呢,既然今天遇上了,就是缘分,车和人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他伸手一指秦阳身边的黛儿。
特战队员立马变了脸色,铁头更是手伸进棉袄,握住了镜面匣子的枪柄。
秦阳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谐谑的打量着面的一只眼,说道:“那我要是不听你的呢?”
一只眼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双手叉腰朝秦阳冷笑着“那对不起了,弟兄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身后的土匪附和着,有几个人甚至举起了手中的汉阳造。
“啪!”
两声枪响传来,站在岩石上的两名匪徒应声栽下。
土匪们循着枪声看去——
铁头一脸杀气的站在大车的车辕上,双手拎着的镜面匣子枪口上还冒着白烟。
“都别动!”铁头一声大吼,凌厉的眼神扫视了一周,突然抬手一枪,一名偷偷端起枪的土匪脑门鲜血四溅,倒在了地上。
特战队员们几乎同时拔出了双枪,枪口指向周围的土匪。
土匪们傻了,望着周围那近百只闪着蓝光的净面匣子枪,不知道是他们抢劫人家还是人家抢劫他们。
一只眼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呛着地,哀求着:“小的不知道各位老大们来啊,小的有眼无珠,求您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子呢!”
望着在地上不住磕头的一只眼,又望了望四周面如土色身体筛糠的土匪们,秦阳想了一下,将铁头叫了过来,在铁头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高,这招好!”铁头连连点头!
铁头走到一只眼面前,拔枪顶在一只眼脑门上,嘿嘿冷笑着:“本来呢,准备一枪一个把你们全撂这,不过我们老板为人慈善,不喜欢赶紧杀绝,所以给了你们条活路,把你们的武器叫出来,就饶你们一命!”
说到这,铁头眼珠转了转,奸笑着:“另外我对你们这衣服挺喜欢,都把衣服给我脱了!”
“啥……啥……啥……!”一只眼说话都不俐落了!
现在可是大冬天,没了衣服让他们怎么怎么活!
“哪那么多废话,脱!”铁头顶在一只眼脑门上的枪口加重了几分力道,脸上的横肉都颤动着。
“好好,我脱!”一只眼吓坏了,连忙用双手颤抖着把上身的棉袄扒了下来,扔在地上。
“接着脱!”铁头命令着。
一只眼没办法,只得把棉裤也脱了下来。
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过头来望着周围的土匪,喝了一声:“你们还他妈愣着干啥,还不脱!”
土匪们立刻慌乱了起来,纷纷将身上的衣服扔在地上。
转眼间百十来个只穿着短裤的男人蹲在地上,在寒冷的北风中瑟瑟抖着。
黛儿和女特战队员们羞得转过了脸。
两名特战队员跑过去,收拾起地上的衣服,收拢了土匪的枪支放到最后的大车上。
秦阳被铁头气乐了,他原本是让铁头把他们的武器收缴了就可以了,没想到铁头竟然这么胡闹,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给他们个教训,应该能让他们收敛不少。
看他们闹得差不多了,朝铁头一示意,铁头带领特战队员护送着车队向山口里走去,远远的扔下一句话:“小子,记住了我们是二十九军109旅的,下次留点神!”
直到秦阳他们走的看不到人影了,一只眼和土匪们才敢从地上站起来。
一个小土匪走上前,低声问道:“大当家的,现在咋办?”
“咋办,都跟我跑回山寨吧!”一只眼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带着百十来个土匪开始寒冬里的一次裸奔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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